何言朗身后跟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刚想迈开步子朝这边走过来,身后林清欢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背后搂住了骆舟然,她的头埋在骆舟然的后背,亲密极了。
何言朗只感觉到全身僵硬,呼吸不畅,他看不到林清欢的表情,她搂人的动作却让二人显得更加亲密。
何言朗皮笑肉不笑,目光冰冷又阴沉,极力压抑着要冲上去打人的冲动,“打扰二位了?”
骆舟然也诧异林清欢突然的动作,她主动搂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面的活阎王,身后林清欢却接过了话说道,“知道打扰了,怎么还不走呢?”
骆舟然知道了,林清欢是站他这边的,“学长突然闯进来,还这么大用力踹门什么意思?这里是我爸的办公室?”
何言朗扫视着二人。
骆舟然衣衫不整,身后的林清欢衣服更是乱。
愤怒,但他表面仍旧镇定。
他回过头,示意林深关上门,然后不急不缓从兜里抽出了一支烟,“叮”的一声,打火机点燃了烟。
他迈开修长的大长腿,径直朝着对面二人走了过去。
骆舟然转动着身体,林清欢也跟着绕,他始终面向着何言朗,呈一种自卫的姿势。
林清欢知道自己衣服很乱,但她就是不整理。
何言朗坐在了沙发上,大长腿随意叠着,一手搭在沙发上,一手夹着烟,漫不经心说道,“路过听见里面有声音,怕出什么事。”
高高在上矜贵的男人,带给二人绝对的压迫感。
“学长,并没有什么事,你可以走了,这是我爸的办公室!”骆舟然说道。
何言朗低下头轻蔑笑着,他将烟灰弹进了烟灰缸。
“翘课,躲这儿来做?”他停顿了一下,虽然知道在自己不在的一段时间里,林清欢和眼前这小子扯上关系。
眼下,亲眼目睹二人衣衫不整在这沙发上,该亲的亲,该摸的摸,心疼死了,明明她是自己的,自己的
何言朗又抽了一口烟,目光透过何言朗,径直朝着林清欢的方向说道,“林清欢,你出来。”
是命令的口气,且不容拒绝。
他还是想听林清欢的解释。
骆舟然挡在了林清欢面前,不想让林清欢出来。
林清欢拉了拉骆舟然的手,在何言朗眼里那是代表安慰,然后她就站了出来,盯着何言朗。
衣衫半解,大片春光若隐若现。
她都让骆舟然碰过了吗?
骆舟然的手不自觉搭上林清欢的肩膀,林清欢没有拒绝,反而顺势往骆舟然怀里靠了靠。
仿佛他们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
林清欢笑着,看着眼前妖孽一样的男人,“怎么?学生会,也要管别人的私事吗?”
这一幕刺痛了何言朗,他自嘲笑了笑,又从兜里抽出一根烟,佝偻着身子,点燃,然后他坐直了,目光又落在了骆舟然身上,他随性答着,“不管。”
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何言朗做的很好,脸上永远风轻云淡,不食人间烟火,仿佛没有感情。
他真像封建大家长,在拆散林清欢这对有情人,还真是倍感罪孽深重。
空气里的气氛相当紧张,短暂的沉默以后,何言朗叼着烟起了身子,骆舟然搂着林清欢的肩膀后退了几步。
何言朗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过强烈,让人不自觉就生了畏。
他漠视掉二人,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好自为之。”
房门被打开,房门又被关上。
何言朗走了。
林清欢眼泪瞬间掉落了下来。
“林清欢,你看”骆舟然刚开口叫她,低下头去看林清欢,就看见她的眼泪情不自禁往下流。
悲伤,溢于言表的悲伤,紧紧将她包裹着。
骆舟然再也张不开口了,他伸手去搂林清欢,却被她一把推开。
林清欢冷冷说着,“骆舟然,以后再这么做,别怪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他僵硬在原地,看着林清欢转过身子,朝着门口走去,拉开了本来就关不上的门,房门已经被何言朗踢变了形。
这么大动静,整层楼没有一个人出现,骆舟然知道一定是何言朗的节奏。
林清欢出了办公室,一个人跑到了科技楼顶楼的楼梯处坐着。
她知道,何言朗就是故意来骆教授的办公室找她的,他肯定去了他们班查出勤率,然后发现她翘掉了。
偌大的校园,何言朗轻而易举就查到了她的下落,找她简直易如反掌。
在绝对的财力和权利面前,她与骆舟然都渺小的像一只蚂蚁,随时可以被宰割。
所以明明是骆舟然在发疯一样强迫着她,但她在何言朗面前却表现出主动。
一是为了保护骆舟然,怕他被何言朗报复;二最主要的是,她真的不想跟何言朗玩了,就让何言朗认为她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和人上床的女生就行了。
骆舟然说得没错,何言朗是绝对不会去碰一个被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他嫌脏得很。
何言朗就那样走了,没有表现出偏执以及占有欲。
他该是放过她了吧。
兴许,她可以畏畏缩缩上完这最后一个月的课,等着考试完,明年就直接去校外实习。
只是不知为什么,当何言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漠视着她与骆舟然的时候,心在那一瞬间,还是疼死了。
他说,好自为之。
呵呵。
他才该好自为之。
她最大的错,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浪得没边呢男人。
活该!
*
林深紧紧跟在何言朗的身后,大气不敢喘,他也瞧见了办公室里那香艳暧昧的场景。
少爷一辈子没吃过瘪,都心高气傲的,矜贵又不食人间烟火。
而他最喜欢的女孩子,却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了。
换谁都受不了。
“少爷,天台风好大,你冷不冷啊,老奴把外套脱下来给你披着。”
何言朗站在栏杆前,从科技楼往下俯瞰着这座全国最著名高等学府。
早在一年前他就修完了所有的学科,并且辅修了法学,而之所以还留在京大,是因为林清欢。
“让骆玉明晚上来见我。”
骆玉明是骆舟然的爸爸。
林深应着。
拿骆舟然开刀,早晚的事,谁让他喜欢谁不好,偏生喜欢林清欢,和眼前人抢人,怎么可能的事。
“何言屿和欧阳灵这边呢?”何言朗又问着。
林深感叹,少爷牛逼就牛逼在,虽然感情上受了伤,但仍旧不忘做正事。
“已经做好了准备,360度无死角,高清得很,保证把他们两个拍得清清楚楚。”
何言屿与欧阳灵在国外就搞到了一起,如今都在京市,两个都浪得没边,玩得又花又刺激的人,怎么会错过这次机会。
林深见着何言朗又从兜里抽出了一支烟,低下头去把烟点燃,又叼着烟抬起头,他的话有点儿含糊,“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林深一怔,还是大胆开口,“少爷,要不让老奴给你排忧解难?”
林深满怀期待。
何言朗漫不经心开了口,“滚!”
切。
他朝着天台出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瞧见了楼梯处坐着的林清欢。
嘿。
缘分啦。
但到底要不要告诉少爷,难保他在情绪激动下又做出什么禽兽行为,惹得人家女生又哭哭啼啼。
算了,主子重要。
他又转过身子,还没走过去,何言朗又开口了,“滚!”
“少爷!你最好回过头看着老奴。”林深道。
前面人无动于衷。
他继续补充道,“是关于林小姐的!”
何言朗终于回头了头,脸上表情极其难看,要是林深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会死得很惨。
林深指着出口处说道,“林小姐坐在里面的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