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齐丝丝软绵绵的语气,一心沉浸在两颗心碰撞出的美丽“烟花”中,朦朦胧胧、满心愉悦、不能自已。
“丝丝毕竟还是个孩子,不会懂的太多。”成方想到此,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将还在像条小蛇蠕动的齐丝丝稍稍推离自己的身体。
“我都20岁了,哪里还是孩子。”齐丝丝是个没有克制力的上瘾者,牢牢的挂在成方的身上,贪婪的感受他的气息,不肯稍离哪怕一点点。
“别动,丝丝,它刚刚恢复,有点点的痛。”成方此刻有些疼痛,脸上的红不知是羞的还是疼的。
“那我给你摸摸,就不痛了。”齐丝丝把头从成方的胸口挪开,双手离开成方脖颈,刚要往下移动,却见成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的握住,呼吸急促,双眼迷离。
“别!丝丝!”成方的血液沸腾,就差齐丝丝的下一步动作就要点爆了,可是隐隐的痛,让他不敢进一步,如果是今天,那他估计要真的废了。
“你不是说给我看腿的吗?怎么反应这么大,我的成方哥哥。”齐丝丝瞪大双眼,忽闪忽闪的特意眨了几下,歪歪头。
成方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松开了齐丝丝的手,可是周身的热度还没有散去。
齐丝丝双手轻轻的将成方左腿的裤腿往上撩,很快就露出了断肢,齐丝丝打算起身从成方的轮椅下来,成方却牢牢的抓住她。她猜测他心理还是有些障碍,就稍稍弯下腰,往下看去,左腿到膝盖部位就戛然而止了,之前听陈时年说过,这是膝离断截肢。
齐丝丝下意识的害怕了,闭上眼,可是刚才的画面却不停的冲击着大脑,它可怕吗?它原本的样子,和现在差在哪里?为什么它不完整了就这样震撼人心呢?它的残缺带来的视觉上的恐怖,是有限度的,让人更怕的是,它的残缺造成的伴随一生的身体和精神的折磨,好像这种身心的折磨在你看到的那一眼就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在那一刻你生理性的就痛了,怕了。这个残缺的人,跟你关系越紧密,你的害怕和不适就越会强烈。
成方见齐丝丝害怕的不敢睁开眼,慌忙将她拉回怀里。
“成方,对不起,你一定也没有完全接受吧?所以现在还坐着轮椅。”齐丝丝不会也不想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
“那是之前,现在不同。”成方说着额头冒出了冷汗,双眉紧皱,手也不自觉的紧握扶手。
齐丝丝见成方情况不对,赶紧从轮椅上下来,关切的问:“是我把你的腿坐疼了吗?很痛吗?”
“不是腿,但很痛。”成方疼痛难耐。
“那是哪里?我叫救护车!”齐丝丝开始翻找手机。
“是男人特有的那里。去旁边叫王律师!”成方的双手不敢去捂痛处,怕动作太猥琐,吓到齐丝丝。
齐丝丝恍然大悟,羞红脸跑着去敲了王律师的门。好在旁边就是医院,王律师轻车熟路就给送到了。检查过后不是什么大问题,医生嘱咐近期最好清心寡欲,不要动情,就安排护士给输液了。
病房内,王律师坏笑着看向成方,成方不知所措的看着床单,齐丝丝害羞低头看着脚尖。
“咳咳,成方,你就再多忍耐些日子,听医生的。那个,我出去一下。”王律师说完憋着笑就走出去了,并带上了门,门刚刚关闭,成方和齐丝丝就听到了王律师放肆的笑。
时间好慢,房间真安静。
“你刚才说的车祸受伤的不止腿,就是指的”齐丝丝仍低着头,扭扭捏捏的来到成方的病床前,声细如蚊。
“嗯。”成方点点头,看向齐丝丝,齐丝丝又想起她说摸摸就不痛了的话,羞愧难当,把头埋进了成方的被子里。
“对了,那医生怎么说?是车祸撞坏了,还没有好吗?”齐丝丝在被子里冷静了会儿才想起问病情,刚才检查时她并没有在现场。
“确切的说,现在是在转好。”
“转好?也就是说,之前确实坏了?”齐丝丝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嗯,这一年来,都没有任何反应,我,以为它还没有恢复。”成方心中庆幸。
“车祸之后我都不知道这件事,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吧?”齐丝丝虽然不懂,但也隐约知道这方面对男人的重要性。
“这对每个男人来说都很重要,好在很快就会好了。”成方想起那时候刚截肢,又听到这雪上加霜的消息,时刻都在悲愤上天的不公。
“那实在不怪你这一年消极厌世。”齐丝丝想象不到成方的痛苦,一个人,精神上被人设计自觉有精神病,身体上不仅截肢了,还被告知失去了一个男人的特征,偏偏这么好的人,这么惨,想到此,齐丝丝又急忙追问:“这样输液就能好吗?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这次我一定照顾好你。”
“不用担心,就是短期内不能像这次这样了。”成方耳朵都红了。
“怎样啊?”齐丝丝下意识想问清楚怎样,又突然明白成方所指的事,虽然不明白怎么就导致他疼痛了,但是这种情况下,她已经羞到不敢再问个究竟。
“不宜再做亲密的事。”成方在齐丝丝还没有想明白时就开口说道。
“我知道!”齐丝丝连忙阻止成方再说下去,然后又可惜的感叹到:“本来还想好好照顾你,这下我又不能离你这么近,怎么照顾你啊。”
“倒是不至于要离我很远,不过于亲密就行。”成方没有料到,齐丝丝竟然还没有彻底明白他为什么痛,只好无奈的说:“王律师照顾我就行了,你负责好好休息。”
齐丝丝听成方这样解释,才又重新坐到了病床前。
“成方,要是你没有恢复的话,你是不是就不能生小孩了。”齐丝丝确实有时候反应迟钝,这才想到这一层。
成方被这一问惊到了,耐心的解释到:“对,男人的特征很脆弱,当时医生判定能否恢复是非常随机的,可能就好了,可能一直不会好。”
“医生总是这样说话,不给人心安。谢天谢地,辛亏你恢复了,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齐丝丝瞪着无辜的双眼,真诚的望向成方:“你必须说真话。”
成方点点头,也没有试图猜测齐丝丝想问什么,总之她总会问出一些对他来说惊人的话。
“你看啊,你为了救我截肢了,还觉得自己不能生小孩了,一年漫长的365天,你就没有想过,要我负责吗?”
“负责?”成方每时每刻都在想她,祈祷她过的好,只恨自己不能为她负责,哪里想过她有什么责任。
“哪怕就那么一个小小的想法都没有吗?”齐丝丝用手做出一点点的手势,眯起眼睛。
“我这一年忍得何其辛苦,丝丝难道不明白吗?”
“嗯,其实我知道答案,不知道为什么还想问。我知道你忍着是为了我好,你能做到如此,我不该再怀疑你的真心。”
“丝丝,我有问题要问。”
“嗯?你问吧,我知无不言。”齐丝丝眼神清澈见底,她的话,不会让人生疑。
“我的精神鉴定还没出结果,假如我真的有精神病,丝丝会不会离开我?”
这个问题让齐丝丝很意外,她必须认真的想。
“假如我真的不能生小孩,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丝丝会怎么样?”成方又抛出一个问题,他的心中有答案,并不慌乱,只是顺着齐丝丝的思路,也想印证一下。
齐丝丝在感受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两个问题都是假设,她尽量让自己想像真实发生一样,自己会做出怎么反应。而且这两个问题她回答并没有后顾之忧,她知道即使是真实发生,成方不会为难她,会在她之前做出行动。所以她更要真实去回答,不会敷衍成方。
“哎呀,这两个问题好难!”齐丝丝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出如果真实发生,自己到底会怎么样。
“乖丝丝,别想了,我知道你在认真的想。现在停止思考,用你的下意识反应去回答我。不要犹豫,我问你就答。如果我有精神病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如果我无法生育,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足够了!丝丝记住,对我,你永远不用掺杂别的感情,愧疚,心疼,甚至慕残。如果爱我让你全身心都愉悦,就跟我在一起,如果你感觉到任何不舒服,就离开。你要明白,我做的所有,是要让你幸福,不是为了道德绑架你在我身边。”
齐丝丝的内疚感突然放下,心中对成方的爱意升腾,想好好爱他,而不是对他好弥补他。他给了她力量,她敞开心扉的爱他,她的爱也会给他力量,让他恢复生命力。不要怀疑真爱,爱之所以少,就是因为掺杂了其它杂质。爱是两个人的事,只有双方都真挚,爱才能真切出现在生活中。爱存在,相信的人才会遇见。
“成方,我不会在用内疚之心对你,我,会,好,好,的,爱,你!”齐丝丝大声喊出自己的心声,回味着成方的情话,心中感慨,坚定被自己爱的人爱着,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这力量大到可以对抗全世界!
“那什么是慕残?”齐丝丝缓过劲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