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知道怎么给他打呀?更不知道要怎么问。”
“拿起手机打啊,直接问啊,你怎么回事,这多么简单!”
“你怎么就不懂呢!难的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而且他应该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吧。”
“你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好像有点理解。可是,他为什么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要联系他,他不得高兴坏了?尤其是你如果现在就空降在他面前,他肯定像电视剧里面那样抱着你转圈圈,哇,多么浪漫!”陈若男边说边比划着。
“若男,他现在自己还不能站起来呢。”
“不好意思,我忘了。”
“你想想,若男,车祸在医院的时候,他说狠话赶我走,到现在我想起他说的话,我心都还疼呢!字字诛心啊!他肯定知道他这么伤害我,我一定会跟他一刀两断的。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我离开他,而且这一年以来 ,他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吧。”
“这么想好像也是,但是你也不想见他吗?”
“我当然想见他啊!可是,我心理也有障碍的好吧。”
“你有什么障碍?他可是主动给你写了不平等条约了。”
“一个不平等条约,你就跟他一个战线了,我又没有签。”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让我好好想想,咱们先把这些都恢复好吧。”
两人正在埋头收拾,门铃响了。
“不会是成方回来了吧?”陈若男紧张的问齐丝丝。
“成方回来直接就进来了,不需要按门铃。再说,也不会这么巧,他就回来了。”齐丝丝边说边走到门前,陈若男也过来了。
“齐丝丝!怎么是你?”张平舆惊讶的张大嘴巴。
“张平舆!你怎么过来了?吓我一跳。”
“我看房间的灯开着,觉得奇怪就过来了。”
三人在客厅坐下来,齐丝丝互相介绍了一下。
“就你们两个来的?”张平舆环顾一周没有见到成方,开口问到。
“你觉得是成方带我们来的吧?别看我了,就我们两个。”齐丝丝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到:“成方他一直还租着这个房子吗?”
“嗯,不过他一直没有住,只是按时交房租,所以今天我看到灯光奇怪,就过来看看。齐丝丝,你怎么在这儿呢?”张平舆怎么也没料到齐丝丝会回来这里,暗暗的替她担心。
“说来话长,其实我是来找东西的。”有很多问题齐丝丝也没有弄清楚,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上次留下来的东西吗?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帮你,你不应该就这样过来,万一成方在呢。”
“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成方不在才来的,而且这东西我不来,你也帮我找不到的。”
“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你找到了吗?”
齐丝丝点点头。
张平舆犹豫了下,又开口问到:“你和成方,你们两个后来,怎么样了?”
齐丝丝料到张平舆早晚会问到这个问题,她早就在心里盘算怎么回答,可一个合适的答案也没有想到,不知从何开口。
“他俩之前的事你都知道吗?”陈若男接过话茬。
“知道一些吧。”张平舆转向陈若男,礼貌的回答。
“你觉得成方这个人怎么样?”陈若男本来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突然就想到这么问。
张平舆听到这个问题,不好直接开口回答,看了看齐丝丝,见她点点头,也期待答案的样子 ,就将目光回转给陈若男,缓缓开口:“就我所见到的发生在成方身上的事来说,他应该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而齐丝丝还是个学生,凡事都应该多个心眼。”
陈若男哈哈大笑起来,其余两人满脸问号。
“你挺适合当外交部发言人,你说的那些,大白话不就是,齐丝丝这个笨蛋肯定会被成方骗嘛。”
齐丝丝一脸黑线,张平舆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大学生就是单纯,这又多一个毫无心机的,还口无遮拦,跟齐丝丝半斤八两。
“你俩怎么这反应?我说的不对吗?哈哈哈。”陈若男说着朝两人挑挑眉。
“我的意思确实如此。”张平舆尴尬的回应。
“这重点不就来了嘛!”陈若男故弄玄虚,停顿了很久,也学着张平舆的语调,缓缓开口:“客观来说,成方确实欺骗了丝丝,但主观来说,成方也没有骗丝丝。”
“若男,你还是说人话吧。”齐丝丝尴尬的用手抵着额头。
张平舆也笑笑,示意陈若男继续。
“成方他确实隐瞒了很多事,但是他应该是真心的,这我们正在调查,我说的没错吧, 丝丝?”陈若男有些心虚的看向齐丝丝,怕会说错什么,对齐丝丝不好。
齐丝丝看着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陈若男,现在小心翼翼的,忍俊不禁,点了点头。
“齐丝丝,我觉得,你有点过分。”陈若男突然严肃。
“啊?我错了,我错了,你为了我好,我还笑你,我错了。”齐丝丝赶紧解释。
“不是这个!人家成方为了你都那么惨了,身心备受煎熬,你现在这么开心,你不觉得过分嘛。”陈若男已经完全倒戈到成方阵营了。
“我不笑了还不行吗?我很心疼他的!”
“我看你就是没有看到成方的惨状,才这么没心没肺,你要是看到,你肯定悲痛欲绝,死去活来的。”
齐丝丝听到陈若男这么说,突然明白了什么,全身的血液急速循环,马上要沸腾了,带着呼吸也急促了。
“丝丝,你怎么了?”陈若男见齐丝丝情况不对,着急的问。张平舆见状也上前,干着急,不知从何下手帮忙。
“我,我,我没事。”齐丝丝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强压着一波波涌上心头的痛,含含糊糊的说到:“过了一年,我才想明白成方的良苦用心。这一年以来,我恨他骗我,我更加努力生活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更好。但如果我亲眼看到他截肢的那些痛苦,我不仅会每天活在自责内疚之中,我还会每天跟他一起痛,一起煎熬。成方他宁愿我恨他!他也不让愿我和他一起日日备受折磨!而我,真的,恨了他这么久,若男,你说的对,他的身和心都备受煎熬,他坚持过来,一定很难!”
“丝丝,这不是你错,是他先欺骗你在先才造成现在的情况的。你不是说没有错的人,不应该难过嘛。”陈若男安慰着齐丝丝。
张平舆见二人如此,就没有再追问下去,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决定等两人冷静下来之后去吃饭。
三人一行来到饭店,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菜上菜,张平舆终于可以将心中疑问的问个清楚。齐丝丝情绪低落,总是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所以几乎都是陈若男在解惑答疑。
突然齐丝丝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木然的转过头。
“小嫂子?!”杨远超的手收回,兴奋的说到:“真是你啊?是我啊,杨远超。”
“你好,杨远超。”齐丝丝反应了一秒,才机械式的回答。
“我们成老大也回来了吗?怎么没看到老大呢?”杨远超说着就看向桌边的另外两人。
“他,他没有来。”齐丝丝下意识的回答,随后互相介绍了几人。
一阵寒暄之后,杨远超就去他们自己的桌吃饭了。可还没有过多久,他就带了五六个人拿着酒杯过来给齐丝丝敬酒,齐丝丝本想推脱,但突然也想放松一下,尝尝酒的滋味。张平舆和陈若男阻拦,她只说保证不多喝,两人也只好作罢。
一口冰凉的啤酒入口,刚才还发胀的头,瞬间轻松了不少,怪不得人压力大的时候总想喝酒。
杨远超几人轮流的说着他们的成老大对他们的照顾,让齐丝丝一定转达给他。
齐丝丝一边应答,一边喝酒,不知不觉就喝了不少。
“老大回家继承家业,当了大老板了,最近也不联系我们哥几个了。”杨远超对着齐丝丝似是抱怨,又带着对老大的不舍。
齐丝丝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想着找个理由呢,杨远超就继续说到:“小嫂子,你回学校之后,我们老大每天都魂不守舍,茶不思饭不想的。”其他几个人也起哄,用了些夸张的词。
“真的假的?”齐丝丝忍不住想了解更多成方的细节,借着酒劲大胆的问到:“成方他真的这么想我啊?”
陈若男知道齐丝丝有点醉了,她平时滴酒不沾,再次劝阻。
“若男,你让我再喝点嘛,求求你了,我就再喝一点点儿。”陈若男知道齐丝丝心里苦,就无奈的坐了回去,并按下正要起身劝阻的张平舆,小声的说到:“让她喝,让她发泄出来吧,不然她肯定得崩溃,我们保护她。”闻言张平舆坐下,给齐丝丝倒了杯白水递了过去。
“这还能有假啊,有次去ktv,我们老大唱孙楠的那首《你快回来》,把我们都唱哭了。”杨远超说着就唱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哼唱。
“哈哈,这是什么歌儿啊,我都没有听过。”齐丝丝豪爽的把杯子里酒喝完,举起杯子,摇着头对大家说:“这才不是成方喜欢唱的呢,他最喜欢的是《爱是愚人的国度》”。
齐丝丝说着举起酒杯,双眼迷离,不知看着何处,大声的哼唱:“爱是愚人的国度,不能自拔,不能退出,我们都回不去最初,曾美丽,但还是不满足。”唱完她满眼含泪,示意加酒,忽然大声喊到:“成方就是一个愚人!我也是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