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门外,刘心月脸上包着厚厚一层白纱布。
她跪在府门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身后站着的两个丫鬟,多次上前敲门,府门却是一直都未开。
渐渐地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刘心月时不时以手扶额,身子摇摇晃晃的,给人一种她随时都可能会昏过去。
围观的百姓看了,不由心生怜悯。
“这是谁啊?跪在门外都快一个时辰了,这府门也不开。”
有人忍不住发问。
“嗐!还能有谁呀?”
“这是刘心月,就是之前方国公那个给他戴绿帽的小妾生的女儿。”
“不过,这个女儿也不是方国公亲生的,是她妾室和外面的野男人的种。”
有那知情的忙接话,边说还边摇头。
“原来是妾室和外头野男人生的种啊,那怎么还有脸跪在这里?”
“她不嫌丢人,别人看了还嫌丢人呢。”
“可不是嘛?”
“还不止呢,这刘心月还恬不知耻地同方家嫡女的未婚夫婿有首尾,还珠胎暗结了。”
“天啊,这么不要脸的吗?”
“这刘心月的脸可真大,要是我,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了。”
“怎么还好意思跪到国公府门前来?”
“啧啧啧…真是不要脸。”
刘心月跪在地上,将围观百姓的话都听进了耳里。
她脸颊止不住地发烫。
咬了咬牙,她还是带着哭腔开口了,
“姐姐,我知道是妹妹错了。”
“我今日便是来给你赔罪的。”
“无论如何,我们两个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十几年的姐妹情分,哪那么容易说断就断?”
“你从小就同我说,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好妹妹。”
“可如今妹妹做错了事,你便不要我了吗?”
“我做错了事,现在也得到了报应。”
“我小产了,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我的脸也毁了,以后只能做一个丑八怪。”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我谁也不怨。”
“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
“姐姐,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只要你原谅了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以前还说过,你会医术,如果我哪里不舒服了,便可以去找你诊治。”
“可是现下,我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有伤病。”
“妹妹我现在需要你,需要你给我医治,姐姐你却不再理我了吗?”
“姐姐,你难道忘了从前说的话了吗?”
“妹妹,现在就在这里,就跪在府门外。”
“我的脸好痛,我身上的伤好痛啊,姐姐你真的不要妹妹了吗?”
她一声声地哭诉,听在众人耳里,不由让人心生同情。
又有百姓忍不住开口议论,
“其实要我说啊,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刘心月虽然是妾和外头男人生的野孩子,可这也不是她的错呀。”
“至于,她和恭王殿下的那点事,又算的了什么呢?”
“恭王殿下,可是皇子,就算他不纳刘心月为妾,也会纳别的女子为妾为侧妃什么的。”
“要是,方家嫡女大度些,这都不算事。”
“恭王殿下,纳别的女子还不如,纳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为妾呢!”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确实不应该说断就断。”
这样的言论一出,便有不少人点头附和,
“是这个理。”
“刘心月现下这样凄惨,若真能改,方家小姐应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才对。”
“这方家小姐还是个会医术的,正所谓医者仁心。”
“帮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治伤,其实不应该是分内之事吗?”
越来越多围观的百姓对刘心月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刘心月低着头,听着围观百姓的口风变了,有些得意地微微勾唇。
她就这样跪着,她就不信,方菱能扛得住百姓的唾沫。
方菱之后可是要做敬王妃的,她不要脸面,敬王还要脸呢!
又两个时辰过去了。
围观的百姓有些都站不住了,直接席地而坐。
围观的众人就想看看,这方家的嫡女到底心肠有多硬?
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带着一身的伤,跪在府门外。
她真能够一直做到无动于衷?
若真是这样,那敬王可是娶了一个铁石心肠的王妃。
沁香苑内,方菱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悠闲地吃着春梅亲手做的桂花糕。
“主子,人已经找好了。”
春梅快步走来,身后跟着八个人。
方菱抬眸,看过去。
便见跟在春梅身后的分别是一个老妇,一个中年妇人,两个中年男子,和两个年轻男子,另加两个貌美的年轻女子。
还没等方菱开口问话,春梅便继续说道:
“他们这几位都是街头卖艺的艺人。”
“能说会道,若故事交由他们来演绎,必定能声情并茂。”
“保准看客能看清刘心月的真面目。”
说着春梅又看向身后跟着的八个人,
“我刚才跟你们讲的故事,你们可都记下了,各自要扮演的角色,是否都清楚?”
几人齐齐点头。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开口道:
“我们平日里就是在外头靠卖艺说书为生。”
“像这样的情景演绎,我们最是在行。”
“小姐,请放心,我们一定能演好,必将那刘心月的伪装给当众撕下来。”
方菱见他说话举止确是极有张力。
她点点头,
“好好表现,要是演得好,还会有赏银。”
几人一听,都喜出望外。
原本许诺给他们的银子,就已经抵得上他们一年的收入了。
这还能再有赏银,他们这是遇上活菩萨了不成?
几人对视一眼,直接给方菱跪下,磕了一个头,
“多谢方小姐。”
方菱起身,虚抬了抬手,
“再准备一下,接下来便看你们的了。”
“是,方小姐,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依旧是方才的中年男子,代表众人接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