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帝突然宣秦慕入宫,让他去幽洲视察。
他总觉得很是不寻常。
自从上次皇帝借着,赐婚的事,收了他兵权。
皇帝便想着各种法子架空他。
平日里甚少让他接触朝中大小事务。
这一次,竟主动提出让他去幽洲视察。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现下,还没有到和皇帝翻脸的地步。
不论他是想算计自己,还是算计方菱。
他们都必须接招。
否则,皇帝直接给他扣上个抗旨不遵的帽子,便可以治他的罪。
他的打算是,先在京中将他和方菱的婚礼给办了。
他要娶菱儿,便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之后,再逼皇帝放他回封地。
只要等他回了封地,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在这之前,他必须掩藏锋芒。
到时候,他交到皇帝手上的兵权。
他也有办法主动让皇上交还给自己。
而且他一直怀疑,父皇当年突然驾崩,是当今皇上害的。
若事实果真如此,那皇帝迟早也会对自己出手。
所以,在他的封地云洲,他早有屯兵。
而且兵力不小。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找到皇帝害死父皇的确凿证据。
且皇上目前明面上对自己还是好的。
他没有反击皇帝的理由。
所以,这一次的幽洲,他必须去。
至于菱儿,他已经安排了三十多名暗卫,加强保护。
应该不会有事。
方菱见秦慕眼神空洞,在发呆,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阿慕,你在想什么呢?”
“总之你不必担心我,我有自保的能力。”
“以后,我们将会是夫妻,总不能让你时刻留在我身边,保护我吧?”
秦慕回神,
“我不在京中,你万事小心。”
方菱点头,
“嗯。”
秦慕微微勾唇,眼神深邃。
他看着怀中女孩绝色的小脸,不由轻轻捧起,深深吻了下去。
方菱也不抗拒,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温柔回应。
刘心月住进恭王府的消息一早便传进了吕幔青的耳里。
吕幔青知道后,那真叫一个得意。
自己女儿终于进了恭王府。
而且,还是恭王殿下亲自留她的。
恭王正妃还没过门,恭王便让自己女儿入门了。
看来,恭王对自己女儿很是情深。
日后,女儿必定能在王府站稳脚跟。
她本想去恭王府探望女儿,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去了反而会让女儿脸上无光。
于是,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打算过些时候再说。
不过,现在她面对王金枝时,那腰杆可是挺得直直的。
大虎哥哥对自己好,以后每月都会给她月钱。
女儿又入了王府,成了皇家人。
而且,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王金枝有什么呀?
呵呵!
无儿无女,大虎哥哥也没多喜欢她。
总之日后,只有她给王金枝脸色看的份。
没有,她指派自己干粗活的份了。
这些日子,大虎哥哥早出晚归,说是开了杂货铺子,所以比较忙碌。
隔两日,便会往家里拿回些银子。
拿回来的银子,一小部分拿给王氏去采买家中的日常用品。
剩下的却是全给自己保管。
大虎哥哥真好。
把王金枝那个娼妇当丫鬟使。
自己则是真正的当家主母。
看来自己是跟对人了。
她微微昂着头,走到王金枝房门外,大声道:
“赵婆子在屋里吗?”
“去我屋里,将我换下来的衣服拿出去洗了。”
“还有我床上的被褥也要拿出来晒晒。”
赵婆子正在里头收拾屋子。
王金枝正坐在梳妆台前,两个丫鬟正在给她梳妆。
赵婆子听见吕幔青的声音,忙看向王氏。
王氏撇了撇嘴,头也不回,
“既然她吩咐了,你便去吧。”
赵婆子忙应下,匆匆走了出去。
这几日,吕幔青的脾气渐长。
她也是不敢轻易得罪。
这些天,还有老爷给她撑腰。
总之,她的吩咐若不及时给她办妥。
轻则挨一顿斥责,重则更要罚跪。
看着赵婆子匆匆离开的背影,王金枝不由露出嘲讽的神色来。
这吕幔青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指派自己身边的下人,指派的理所应当。
她还真以为刘大虎在外头经营杂货铺子呢?
刘大虎这些天,日日去赌场。
王金枝也早就找人给他设好了局。
先让他赢几日,尝尝甜头。
等收网的时候,他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赌。
还有,那个刘心月。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脸都毁了,还能入得了恭王府?
以她混迹风月场多年的经验,她可以断定。
恭王绝不会再对刘心月动心。
要家世没家世,要钱财没钱财,现下连容貌都没有了。
像恭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对她有真心。
躲还来不及呢。
现在刘心月能留在恭王府,一定是她对恭王还有别的用处。
等被用完了,必定会被赶出王府。
她就等着看。
就让吕幔青现在再多嚣张几日。
过不了多久,等刘心月被赶出王府,也就是她王金枝收网之时。
赵婆子刚出去不久,门外又响起吕幔青的喊声,
“大丫,小丫,你们两个也给我出来。”
“到我屋里去,给我捏捏肩。”
两个丫头闻言,不悦地嘟起嘴来。
“主子,那个吕氏实在太过分了,我们可是您的丫鬟,不是服侍她的。”
“她还将我们俩的名字都给改了,还改得这般俗气。”
“大丫,小丫的,真是难听。”
“她这是明着跟主子您较劲。”
两个丫头原本叫柳绿和桃红。
吕幔青偏说,她们两个的名字不好听,偏要改成大丫和小丫。
说什么改名之后简单好听,叫着还顺口。
两个丫鬟自然是不乐意的。
可不知为何,主子偏还依了吕氏。
见两个丫鬟一脸不悦,王金枝伸手扶了扶头上新梳的发髻,
“不急,再让她得意几日。”
“你们的身契都在我这,怕什么?”
“什么大丫,小丫的,你们还是柳绿和桃红。”
“她得意不了几日了。”
两个丫鬟听了,对视一眼,立刻反应过来。
原来主子不是要忍气吞声…
就是说嘛,依着主子的暴脾气,怎么可能一直忍得住?
“怎么还不来?”
门外又传来吕幔青的催促声。
“去吧。”
王金枝淡淡道。
“是。”
两个丫鬟福了一福,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