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王氏尖酸刻薄的话。
刘若天哪里还敢走,定定站在原地,差点没吓尿。
王氏则是,抬步缓缓走向他,
“你娘亲说,她没偷我银票。”
“那这银票定是你偷的了。”
“啧啧啧…没想到啊。”
“看你一天天躲在屋里看书,说是要考功名。”
“这么个斯文的读书人,竟是个小偷。”
“若我将这事告到衙门去,你有了案底,再想要考功名可就难了。”
说着,王氏伸手直接抓住刘若天的胳膊不肯松手,
“走,我也不打你,咱们去衙门分辩。”
“不,我不去,我没有。”
刘若天吓得脸都白了。
他就指着考功名翻身呢。
怎么能上公堂,再说了他确实没有偷银子。
“王金枝,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为难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吕幔青急了,大喊道。
“呵呵…孩子?”
王金枝笑得讽刺,
“我没记错的话,他都十四了吧,还孩子呢?”
“来来来,让老娘看看,还有没有穿尿兜。”
刘若天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裤裆。
王金枝却依旧,不依不饶,
“总之,老娘的银子就是丢了,不是你偷了,便是你儿子偷的。”
“你不承认,我便拉你儿子去见官。”
刘若天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姨娘,我真没有偷银子。”
“你别带我去见官,否则我的前程可就毁了。”
王氏不为所动,
“你别求我,去求你的亲娘,你们俩总有一个是小偷。”
刘若天眼珠子一转,开口道:
“家里又不是只有我和我娘,还有赵婆子在。”
“你凭什么断定我和我娘亲一定就是贼?”
“说不定那贼是赵婆子。”
正使命抓着吕幔青的赵婆子,听见自己被点名,慌张地看向王氏,
“主子,老奴没有。”
王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转头对着刘若天啐了一口,
“我呸,我的人也是你能诬陷的?”
刘若天身子一抖,脱口而出,
“那还有我妹妹,她之前也在家,说不定是她偷了银子。”
“哈哈哈…”
王金枝闻言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真有意思,哈哈哈…狗咬狗一嘴毛?”
“哈哈哈…”
刘若天低着头,不敢再多说。
总之,刘心月之前就抛下自己和娘亲去投奔恭王了。
后来投奔恭王不成,又觍着脸找他们来了。
她一来,王氏就丢了银子。
怎么想都觉得跟她有关。
她自己做下的事,凭什么要他来担着?
吕幔青则是气得脸都白了,
“若天,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还不快给我闭嘴。”
“这娼妇不敢真把我们怎么样?”
“等你父亲回来,必会护住我们。”
王氏继续大笑,
“哈哈哈…贱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依我看,我那银子就是你们母子三人合伙偷的。”
“刘若天,你也不用推脱。”
“趁着老爷还未归,我便先送你和你娘亲去衙门。”
“至于那个刘心月,她要是再敢回来,我也一并会将她送官。”
“放心,你们母子三人,一个也落不下。”
王氏笑得开怀。
刘若天则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你敢?老爷回来饶不了你。”
吕幔青大叫道。
“我怎么不敢,老爷就算回来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老爷还能跟王法对着干不成?”
说着,吕氏死死拉着刘若天的手臂,便往外拽。
刘若天腿都是软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反抗了。
他颤抖着身子,裤档也跟着湿了一大片。
一股尿骚味窜入王氏鼻中。
她低头一看,当即又开怀大笑,
“哈哈哈…这小子竟然吓尿了。”
“哈哈哈…吕幔青,你快来看看,你儿子他尿裤子了。”
“哈哈哈…你快来看,你生了个窝囊废儿子。”
两个丫鬟和赵婆子见了,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吕幔青则是小声哽咽起来,
“呜呜呜…”
“王金枝,你行行好,别为难我儿子,他胆子小。”
儿子的性子,向来胆小怯懦,她最是了解。
被一个妇人吓尿,她并不觉意外,只觉心痛。
“哈哈哈…胆子小,也不知他随了谁的性子,真是…哈哈哈…”
王金枝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那你说他像谁?”
院子里传来刘大虎低沉的问话声。
王金枝瞬间止住了笑,
“老…老爷,您今怎得回这么早?”
“怎得?”
刘大虎的脸色一沉,
“这是我的家,姥爷我想何时回,便何时回,难道还要看你的脸色不成?”
王金枝一愣,随即满脸堆笑,
“瞧您说的,我哪敢给老爷什么眼色?”
刘大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尿了的刘若天。
又看向被婆子,丫鬟抓住的双颊红肿的吕幔青。
“我不在家时,你就是这么当的家?”
“好大的威风啊?”
刘大虎眼神不善地又看向王金枝。
王氏则是尬笑起来,
“老爷您听我解释,不是我要为难姐姐。”
“只是,我少了一千两银票,大抵是姐姐偷了,我只是审问一二罢了。”
吕幔青则是忙连连摇头否认,
“大虎哥哥,不是我拿的。”
“她冤枉我,还欺负我们的儿子。”
“她无凭无据的,便要冤枉我们母子三人,都是贼。”
“她必是想趁机将我们母子三人都赶出去。”
“她用心歹毒,老爷可千万别上了她的当。”
刘大虎看向赵婆子和两个丫鬟,眼神一暗,
“还不快放开。”
赵婆子和丫鬟齐齐看向王氏。
见王氏低着头,没有反抗的意思,便都放了手。
吕幔青一被放开,便踉跄地走向刘大虎。
她身子恰到好处地一软,直接倒在了刘大虎的怀里,
“大虎哥哥,我没有,你是知道的,我胆子向来就小,根本不敢做贼。”
刘大虎本就更偏疼吕氏一些。
听她这么说,伸手摸了摸她红肿的脸颊,轻声道:
“我相信你。”
王金枝闻言不干了,她上前两步,飞快开口,
“我屋里就她一个外人进去过,不是她还能是谁?”
刘大虎听了王氏的话,直接一个大嘴巴子呼了过去,
“贱人,你无凭无据,就靠猜测,便将人打成这般模样,真是蛇蝎心肠。”
“你银子多是不是?”
“那些银子都是老爷我往日给你的。”
“你既然自己保管不好,便全交还给我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