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饭了。”
方菱带着三个丫头,走进了大厅。
她们每人手中端着两盘菜。
鬼手神医许少阳则是捋着胡子,坐在餐桌的主位上。
他早就闻到香味了。
饭菜是熟悉的味道,似乎还比之前更香些。
往日,只要他这个小徒弟在药王谷,他总能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
方菱虽然是国公府的小姐。
世家养出来的姑娘,该学的琴棋书画,她自然是样样精通的。
不过,她同样也会做饭菜。
方殊明对女儿的培养与别家不同。
他不但不反对女儿私底下拜鬼手神医为师,学医术。
而且也同意她学武。
对于,洗衣做饭这样的生存技能,他也是特意请了嬷嬷教女儿的。
在方殊明看来,虽然自己的女儿身为国公府的小姐,是可以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谁又能保证,他们国公府可以长盛不衰。
就连偌大的王朝都可能会覆灭,更何况他们一个小小的国公府。
所以,他的女儿,琴棋书画要学,基本生存技能也要学。
方菱又极聪慧,嬷嬷教的,她一学就会。
虽然平日里不必她洗衣做饭。
但她对于做饭的精髓却掌握得恰到好处。
在国公府时,偶尔也会给兄长做些拿手菜。
每次来药王谷,又会亲自做饭给师父吃。
练得多了,做饭的手艺更是被练得很是不错。
许少阳喜欢游历。
大江南北各处跑,吃过不同地方口味各异的饭菜。
可最后也唯有小徒弟做的饭菜,最合他的口味。
饭菜端上桌,香味扑鼻。
方菱给师父倒了满满一杯桂花酿。
又给他夹了一个烧鸡腿。
“师父,您快尝尝,徒儿的手艺有没有精进?”
许少阳也不急着吃烧鸡,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笑意浮上脸颊,
“喝来喝去,还是这桂花酿香醇。”
“你这死丫头,为那个贱王,连着一个多月都不曾来药王谷。”
“为师的桂花酿早就喝完了,你也不知道挂念我。”
方菱闻言,忙笑道:
“师父,徒儿不是已经给您赔过罪了吗?”
“您怎么还念叨?”
许少阳脸一沉,
“许你一个多月不理为师,就不许我多念叨两句?”
方菱看着师父和往常一样,还是老小孩的模样,不由笑意渐浓。
真好!
师父还没有同自己生分。
还好,自己还未将师父气得吐血。
想到前一世,师父吐血的模样,方菱心里一疼。
又夹了一个鸡腿到他碗里,
“师父,您多吃点,得多补补身子。”
许少阳也不客气,拿起一个鸡腿直接咬了一大口,
“嗯,不错,你的厨艺渐长。”
“好吃,您就多吃点。”
方菱又给师父碗里加菜。
许少阳看着方菱在自己跟前忙活,心里暖暖的。
这臭丫头,总算是开窍了。
之前被那贱王迷惑,满心满眼都是那贱王。
被人利用还开心得跟什么似的。
还好,能及时醒悟,否则还不知道头有什么苦难等着她呢。
这下好了,他也不必再多费唇舌去劝说她离开那贱王了。
这时,春梅和夏竹又端了两盘糕点走了进来。
两人齐齐福了一礼,将糕点摆在桌子上,又恭敬地站到了一旁。
“师父,您再尝尝这糕点。”
“这是春梅和夏竹做的,味道香甜,很是不错。”
说着,方菱夹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师父碗里。
许少阳则是不吃了,他放下碗筷,看向春梅和夏竹,
“这两个丫头是你新收的?”
方菱点头,
“对,是敬王给我的人。”
许少阳微微蹙眉,
“敬王给你的人?”
人还没过门,便急着在她身边安插人手,看着她吗?
方菱看出了师父的心思,忙开口解释,
“她们算是敬王给我下的聘礼。”
“她们的身契都在我这,她们完完全全是我的人。”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
“只听我一人的吩咐。”
说着,方菱抬手拍了拍,
“秋叶,冬雪,出来拜见师父。”
“是,主子。”
秋叶,冬雪闪身从窗户飞了进来,跪在许少阳跟前,
“秋叶!”
“冬雪!”
“拜见师父。”
许少阳见敬王还给方菱安排了女暗卫,脸色便好看了些。
看来,这敬王的确是对自己徒儿上了心的。
而且,据他目前对敬王的了解。
他确实是皇室中难得的清流。
一个王爷到二十一岁了,身边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可见他是洁身自好的,而且定力也极好。
再加上,这么多年来,大梁的江山不被北狄侵犯,也是多亏了敬王的奋力抗敌。
他捋了捋胡子,一抬手,
“起来吧。”
“多谢师父。”
秋叶,冬雪起身站定。
“你们既跟了新主子,便要一心一意,可明白?”
许少阳神情严肃
春梅,夏竹,秋叶,冬雪,几乎是同时出声,
“谨遵师父教诲,奴婢绝不敢有异心。”
这下,许少阳总算是满意了。
他笑得和蔼,捋了捋胡子,指了指桌上的吃食,
“哈哈哈…都坐下用些,不必如此拘谨。”
四个丫头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春梅和夏竹福了一礼,
“奴婢不饿,晚些再用。”
秋叶和冬雪则是一抱拳,
“奴婢告退。”
说罢,两人,闪身又从窗户飞了出去,隐在了暗处。
暗卫的规矩就是,时刻保护主子的安全。
怎能悠闲自在地同主子同桌用饭?
水桃对眼前的场景则是见怪不怪,她抿着嘴偷笑。
师父还真是只要把对方当自己人了,便会一点不在意那些个规矩。
见四个丫头推辞,许少阳也不再勉强,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师父,徒儿刚习得一种新的祛斑术。”
方菱一边给许少阳布菜,一边开口问道,
“就是用正常皮肤替换掉有色斑沉积的皮肤。”
“您说,用这个法子去给我表姐孙倾城祛除脸上的胎痣,是否可行?”
许少阳闻言,放下酒杯,沉思片刻。
孙家姑娘脸上的胎痣他是看诊过的。
那姑娘也是可怜,左边半张脸全被黑紫色的胎痣给覆盖了。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痣,用一般的祛斑术,根本就不可行。
他试过几种方法,收效甚微。
他也不是没想过,取下身体隐蔽处的皮肤去替换掉她脸上的胎痣。
可如此做的话,先不说,新换上去的皮肤能否正常贴合生长?
就算是真长上去了,脸上必定也会留疤。
到时就算祛除了胎痣,脸上却又多了骇人的疤痕,那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