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长这么大,还未被人如此骂过。
他一时呆愣住了。
方菱,也不想同他再废话,
“水桃咱们走。”
“是,小姐。”
方菱由水桃扶着,转身正要上马车。
秦洛忽而回过神来。
他的眼眸变得狠戾。
也不言语,只抬掌使出全力,向方菱背部击去。
秦洛的武功不弱,这一掌若真打在方菱身上。
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车夫看见秦洛在自家小姐身后,使阴招,惊呼出声,
“小姐小心。”
方菱转头…
噗…
在她转头的瞬间,却见秦洛被人一脚重重踹在胸口。
一口鲜血从他嘴中喷出的同时,飞出好几米远,并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一脚,是敬王秦慕踢的。
方菱看见秦慕站在自己身边,身姿挺拔,一脸怒意。
不禁有些脸颊泛红,心里也暖暖的。
自己已经是他的准王妃了。
虽然,自己也武艺高强,根本不惧怕秦洛的挑衅。
可秦慕有心护她,让她很是感动。
秦洛的随从见自家王爷被打,忙上前扶起秦洛,并护在他的身前。
“秦慕,你敢殴打本王。就不怕皇上知晓,降罪于你?”
秦洛被如此轻易就踢翻在地,自觉脸上无光。
他抚着胸口,抹了一把唇上的血渍,眼中尽是凶光。
秦慕神情淡定,
“今日皇上刚将方家大小姐赐婚于本王,她便是你未来的皇婶。”
“你对她不敬,不仅是对本王不敬,更是对皇上不敬。”
“我看到时,皇上到底是会责罚你,还是责罚本王?”
秦洛咬牙。
今日父皇刚得了秦慕的兵符,并给方菱同秦慕赐了婚。
若自己现下便急不可耐找方菱的麻烦。
确实是会让父皇脸上无光。
而且,父皇还可能会认为他沉不住气,难当大任。
他这次来方国公府,只是带着太医来,为了看方心月的胎是否安稳。
没想到在府门口却遇上了方菱。
他一时,没能忍住便想要羞辱她一番。
可方菱现在变得和从前大不相同。
不仅不好糊弄,而且也不像从前那般迷恋自己。
而且竟敢对他出言不逊。
他只想教训她一番,却被秦慕撞了个正着。
他思索片刻,指着方菱,恶狠狠道:
“今日算你走运,本王不同你计较。”
“走。”
他一挥手,带着随从和两个太医便想要入府去。
“慢着,给方小姐赔礼道歉才能走。”
秦慕飞速上前,抓住秦洛手腕,一脚踹在他腿上。
他直接跪在地上。
秦慕顺势将他按在地上。
秦洛又一次被他禁锢住,不得动弹。
他又羞又恼,脖子上青筋暴起,
“秦慕,你欺人太甚。”
“给方家小姐道歉。”
秦慕语气冷冷,并抬头扫视了一眼秦洛的随从。
几个随从立刻低下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秦洛简直是欲哭无泪。
秦慕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而且是自己的长辈。
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于他。
这个仇他记下了。
与其在这僵持着,跪在地上被人看笑话,还不如以退为进。
他一咬牙,
“方小姐,抱歉,本王冒犯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小,但至少开口道了歉。
方菱也是大方地摆了摆手,
“知错能改,本小姐便原谅你这一回。”
“不过尊重长辈,知礼识礼,可不能忘。”
秦洛跪在地上,气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再言语。
秦慕这才满意,放开了他。
“王爷,您没事吧?”
随从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滚,都是些废物。”
秦洛一把甩开。
方菱则是走到秦慕跟前,对着他福了一礼,
“多谢敬王殿下。”
秦慕微微勾唇,
“举手之劳,方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秦慕之前送方菱回府之后,在回去的路上,看见秦洛的马车往方府来了。
他有些不放心,便又跟着他回来了。
之后见秦洛出手暗算方菱,就出手了。
“方小姐,你这是要出门?本王护送你。”
秦慕语气柔和,同方才和秦洛说话时判若两人。
方菱也不推辞。
秦慕是她这一世命定的夫君。
她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水桃扶着方菱一同上了马车。
秦慕则是骑着马,在前边开路,马车后头跟着几个敬王府的侍卫。
秦洛见两人离开,冷哼一声,却不由剧烈咳嗽起来。
同时又呕出一口血来。
站在不远处的两名太医连忙上前查看。
一个太医拿出治内伤的药丸喂进他嘴里。
另一个太医则是帮他把脉,
“王爷方才您挨得那一脚着实不轻,需好生休养,调理身子才成。”
“否则容易留下病根。”
秦洛面目变得狰狞。
好你个秦慕,竟将我伤得如此重。
这笔债我迟早会讨回来。
不过,这件事情他也不敢闹到皇上面前去。
毕竟是他自己先偷袭方菱的。
秦慕的性子,他也了解。
既然他道过歉,事情便算过去了。
若他还揪着不放的话,估计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们去瞧瞧方家二小姐的身子如何,就说是本王派你们去的。”
秦洛说着,由两名随从扶着,上了马车准备回恭王府去。
“是,恭王殿下。”
两名太医留了下来,秦洛则乘着马车走了。
他本也没多关心方心月。
要不是因为她怀着自己的孩子,今日在丞相府的事,他都不可能原谅。
现下,他还被秦慕打伤了。
他可不得回府去好好休养才行,哪还有工夫和力气去看方心月。
方殊明知晓恭王来了,立刻出来迎接。
却没有看见恭王,只看到了他留下的两名太医。
“国公爷,我们是恭王派来给方家二小姐把平安脉的。”
两名太医给方殊明见了礼。
方殊明立刻回理,
“多谢恭王殿下,有劳俩位了。”
“这边请。”
他也不耽误,直接在前头引路。
邀月苑这边,竹枝早已端来热水将方心月的下身擦洗干净。
竹枝帮方心月换好衣服,便退了出去。
待屋里只剩下吕氏母女俩。
吕幔青便急忙拉着方心月的手,语气焦急,
“心月啊,这接下来该如何做?”
“你这都小产了,就算现下隐瞒下来,之后月份大了可不好隐瞒。”
“而且,总这么拖着不看大夫,这身子也受不住。”
方心月自然知晓想要一直隐瞒确实不易。
不过,若秦洛现在便知道她的孩子没保住。
会不会直接就不要她了。
要是那样,那她可就再没出路了。
她必须先瞒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同恭王再怀一个孩子。
这样一来,她又会有筹码了。
“娘亲,你放心,我现在虽然没有万全之策,但办法总是会有的。”
“先瞒住这一阵,之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正说着,竹枝便敲门进来,飞快地开口说道:
“姨娘,小姐,老爷带着两名太医往咱们这边来了。”
吕幔青听了这话,猛地站起身,
“什么?带了两个太医来,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