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陀思妥耶夫斯基记忆力这么好,连续不停一直念三个小时,还是纯背诵?而且他
么念三小时,居然就是为了哄你睡觉?”
伏黑惠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动画片,抬头看向树屋上面正在公放陀思录音的禅院晓,脸色不觉有些犹豫起来,“我觉得你们之间有点暧昧了。“这么说起来,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真的很厉害,背书很流畅。”西格玛感慨万千,他的卷王之魂顿时被激发了,卷王之魂要燃烧起来了。伏黑惠抬头,欲言又止一番
“太宰表哥好像生气了,你不追出去看看吗?”
禅院晓趴在客厅树屋的边缘,眸光看向底下沙发上的伏黑惠,神色茫然道:
“太宰生气了?没有吧?无缘无故的,生什么气?”
伏黑惠:....的,你觉得没有就好。”
伏黑惠看着电视上的动画片,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说:“太宰表哥白天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
喂你吃饭就已经绷不住了,但是因为他不能碰你的异能小屋就没有进去,他说要我告诉你‘他摔门而去’嘭地一声摔门而去。伏黑惠停顿片刻,看了一眼玄关那边的门:“然后现在太宰表哥已经真的摔门而去了。”
禅院晓茫然地顺着伏黑惠的视线看去:“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他临时被安吾叫去工作了。奇了怪了,那太宰他还说什么了吗?”伏黑惠思考了下:“他说他看见你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笑了,还说你是彻头彻尾的屑。”
禅院晓翻身躺平冒烟:“啊....我明明是人品很好的好人啊。屑这种词,他是跟谁学的。
伏黑惠举手:“跟我学的,不好意思,我说伏黑甚尔是屑,把太宰表哥教坏了。”
禅院晓躺平动不了,感觉有点启动困难,在他的旁边,费奥多尔用古东斯拉夫语念《奥斯特罗米尔福音书》的录音还在播放之中。听起来嗓音平缓柔和,非常有助于睡眠。“奥斯特罗米尔福音书,是由古基辅罗斯诺夫哥罗德公国地方行政官奥斯特罗米尔出资订印。”西格玛正在网上查阅资料,“诶,你们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的?他怎么背得如此流畅?他是花了多少时间去记忆?”伏黑惠的目光,从电视动画片上移到西格玛的身上,深吸一口气:“别卷了西格玛。”
伏黑惠认真看着西格玛:“你都已经速成直升机驾驶了,现在是还要找一个新的东西卷吗。话说你今天开直升机有证吗?是无证驾驶?”西格玛郑重其事:“首先我是一名黑手党,作为一名黑
手党,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
伏黑惠后仰:“?怎么你就是黑手党了。”
“表哥,是不是你的记忆力很差,你朋友的记忆力就会很好,你平时很摆烂,你朋友就很卷,这是一种变相的天与咒缚?”伏黑惠平静坐在沙发,目光落在电视机屏幕,一边看着动画片,一边与禅院晓闲话家常。“没错。”禅院晓在树屋上探头。
“没错个鬼啊。”五条悟走过来满头问号地看着禅院晓,“这是个锤子的天与咒缚。禅院晓你平时都在教孩子什么啊,净瞎说,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坏了,还不如让我来带。”禅院晓偏头:“不给。”
小惠是我表弟,我舅舅亲自生的,跟你五条悟又有什么关系。
“说真的,我肯定比你会带小孩。”五条悟旁边带着小玉,一脸肯定。只见小玉一身黑衣,脸色隐隐有些发青,甚至像僵尸。夏油杰也走过来:“上次我听到西格玛信誓旦旦地跟小惠和津
福战斗报招式名其实是术式公开,还说这是你教的。
禅院晓:“居然不是术式公开吗?”
五条悟闻言顿住。
他歪头,茫然了一瞬,头顶上飞过一串乌鸦与省略号,随后脸上又冒出一个问号。
五条悟:"诶一?诶!"
五条悟语调微扬:“禅院你还是不是咒术师?作为一名拥有古老家系传承的咒术师,你未免也太业余了吧,你竟然真的觉得那个是术式公开?夏油杰也无奈微笑:“我以为晓你是跟他们开玩笑的,没想到你居然是真的这么认为。”
五条悟一脸无奈地扶额,同时语气轻松淡定地指出:“那个阿福只是骚话多,而且把平a键抠掉了,是个鬼的术式公开啦。”伏黑惠平静地看着两人:“五条悟夏油杰,你们别这样说我表哥,我表哥又不是专业的咒术师,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异能者。禅院晓给伏黑惠比了个心。
关于咒术师和异能者的身份认同,他之前说过很多次,现在小惠已经会帮他说了。
“话说回来,小玉这是怎么了?生病了?”禅院晓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小玉身上。
只见小玉没有往常那样活泼,并没有参与他们讨论的话题,而是在安静地翻阅着法术大全。最重要的是,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哦,小玉现在是黑影兵团的女王,我们正在研究法术大全,但是看不太懂。”
五条悟一脸轻松、语调平常地说道
“所以我们准备去把圣主抓回来当翻译。”
禅院晓:"....?"
伏黑惠抬眸:“什么黑影兵团的女王?这怎么比西格玛说自己是黑手党还离谱?”
五条悟一脚踩在茶几上,拉开自己裤脚,露出脚踝上一个恶魔塔拉的标志:“就是这个刺青,印在身上就可以召唤黑影兵团。”禅院晓沉默了,伏黑惠也沉默了。
“所以为什么你的脚踝上也有这个刺青?”禅院晓看着五条悟的脚踝,提出灵魂问题。
五条悟双手展开:“看,这样就可以召唤黑影兵团的忍者兵,让他们做你的仆人。”
随着五条悟的召唤,家里客厅地板上多出一些诡异的影子,影子里缓缓上升起一群忍者兵,他们身穿黑衣、头戴面罩,看起来身形矫健。禅院晓、伏黑惠、西格玛,一起看着这群双目猩红、肤色泛青的忍者兵。
然后,一言难尽地看着五条悟。
“让我也来试试。”禅院晓当即伸手摸向茶几上的法术大全,“对了五条你把茶几擦一下。”
五条悟闻言把脚放下来,抽出两张纸开始擦茶几,而小玉在看见禅院晓伸手过来之后、突然一把夺走了法术大全:“这是我的忍者兵.....黑衣小女孩的脸上泛着几许青色,说话之间还带有一种恶魔的迟缓与重音。
禅院晓微微一滞,随后便看见小玉召唤出一群黑衣忍者兵,通过影子将她带离了现场。同时,小玉的怀里,还捧着那本法术大全。“小玉把法术大全带走了。”夏油杰道。
五条悟还在淡定地擦茶几,在刚才他脚踩过的地方,喷了点酒精又擦了一遍。
“现在怎么办?”西格玛问。
“多大点事。”禅院晓淡定地把五条悟的脚提起放在茶几上,卷起他的裤脚,开始拿纸笔描五条悟脚踝上的刺青,“这不还有一张图案吗。西格玛风中凌乱:.....我是指小玉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并不是说你没有图案印刺青怎么办。”五条悟:“嘿,我刚擦的茶几。”
须臾,禅院晓将自己的脚放在茶几上,卷起裤脚啪地一下,在脚踝也印上恶魔塔拉的刺青。
五条悟:“可以可以。”
五条悟:“老爹说这是一个大恶魔的标志,塔拉库多,其实也就是工藤塔拉,他是来自我们本地的一个鬼王,几千年前曾经率领黑影兵团九大战团夏油杰纠正道:“悟,塔拉并没有被封印,是他部下的九个将军被封印了,他自己则是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大部分力量,陷入沉睡之中。”五条悟:“差不多吧。”
夏油杰看着他们几人为所欲为的场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还是觉得印这个标记和控制黑影兵团不太好,毕竟是非常邪恶的力量。“邪恶,非常邪恶。”禅院晓竖起大拇指。一贯看起来冷寂淡漠的脸,显得更加反派。
五条悟倒是漫不经心:“邪恶的力量如果用在正轨上,其实也没什么吧。
禅院晓完全站在五条悟的这边:“赞同!能力本身其实并没有正邪之分,要看使用它们的人具体怎么想、怎么做。”禅院晓表示:“激发人阴暗面的,从来不是黑暗力量本身,而是人获得了力量。虽然是邪恶的力量,但为我所用,有何不可!”禅院晓说完,与五条悟极为默契地击了个掌。双方的眼底,都是对各自思想的绝对欣赏。
夏油杰:.....们两个大反派。“
禅院晓大手一挥,从影子里召唤出了黑影兵团。这些忍者兵,恭敬地侍立在左右。
“我们回头叫上小玉,把这些忍者兵分一分,以免到时候指令错乱,他们不知道该听谁的。”五条悟拍了拍禅院晓的肩膀,提议道。“好主意。”禅院晓赞成。
五条悟又看向沙发上正在看动画片的四岁伏黑惠:“小惠,你要忍者兵吗?”
夏油杰:“悟,别带坏孩子啊!”
伏黑惠抬眸看了五条悟一眼,不着痕迹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我更喜欢小动物。”
“加油。”五条悟鼓励他调伏式神。
随后,五条悟便出门。
他要去抓圣主回来,翻译法术大全。临行前对禅院晓说道:“等我好消息。
禅院晓则是向五条悟比了个OK的手势。
夏油杰一脸无语地看着两人的一来一回,表情写满“我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大反派”
夏油杰最终还是跟上五条悟。悟这样胡作非为,他是真担心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在听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录音入睡之后,禅院晓次日醒来,召唤几个黑衣忍者兵,辅助自己刷牙洗脸、换衣服以及梳头发,然后是吃早餐。伏黑惠:.....哥你好大腿哦。
禅院晓:“这个用词小惠你最近在看的动画片莫非是蜡笔小新吗?”
禅院晓正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忍者兵解决了他大部分启动性不足的问题。如果他的那些僵尸也能这样使用就好了。“我觉得忍者兵还可以帮我种菜、挖矿。”禅院晓很有想法,“我明天带他们去挖矿试试。”
西格玛也坐在餐桌旁吃饭,问道:“为什么是明天?晓,今天你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禅院晓正在被忍者兵喂饭吃:“做事情,三思而后行。第一这件事能不能不做,第二能不能交给别人做,第三能不能明天再做。能留到明天做的事情,今天就不要做。伏黑惠一脸语重心长地拍拍左边的西格玛、拍拍右边的禅院晓:“你们俩完全相反的。”
伏黑惠:“西格玛,第一这件事情能不能马上做完,第二今天做不完也要熬夜做完,第三这件事情做完了能不能再做一件事情。”傍晚,太宰治回来发现禅院晓正在吃晚饭,而且是在被一名黑衣忍者兵喂饭吃。一如在中世纪城镇的绿竹小屋,陀思妥耶夫斯基喂饭的情景。太宰治:“....他看着禅院晓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只知道接受投喂,张口闭口咀嚼吞咽,然后再张口,循环往复。太宰治:“你手是断了吗?”
禅院晓闻言瞪大眼睛:“太宰治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太宰治微微无语:“不是,禅院晓,怎么在这种时候,表情反而开始有变化了。”
禅院晓一脸受伤、老泪纵横地看着太宰治:“别人都可以这么说,唯独你绝对不可以这么说。太宰你可是我唯一的抑郁症病友啊。”太宰治:“别乱老泪纵横啊,根本没有泪啊。”
禅院晓把忍者兵举着餐勺的手微微拨开,下达命令道:“咀嚼太累
,你,去把这些饭全部日一声打成糊糊再拿回来喂我。
太宰治:“......"
在听到禅院晓的指令之后,戴着头罩、双眸猩红的黑衣忍者兵,果然按照这个吩咐去做了。
忍者兵在家里的厨房,找到一个破壁机,将饭全部倒进去,“日”地一声打成糊糊。
太宰治茫然地看着这操作,问道:“你这个僵尸是新品种?怎么这么听话?”
禅院晓解释道:“不是僵尸,是黑影兵团。
太宰治目光落在黑衣忍者兵的身上,上下左右打量一番:“长得也差不多啊。
禅院晓凝滞:“好像还是有点区别的吧。”
太宰治点头:“有那么一点点吧。”
因为忍者兵在饭里面加了水、日一声打成糊糊之后,倒在玻璃杯里,所以禅院晓可以直接喝饭。他一边喝饭一边问道:“中也呢?”太宰治:......"
他沉默片刻:“你知道如果澳大利亚的袋鼠决定入侵梵蒂冈,每个梵蒂冈人要抵御多少只袋鼠的进攻吗?不,你不知道,你不在乎,你只关心你自己,还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禅院晓:呆滞且冒烟.jpg
太宰治:“中也昨天回横滨,汇报你已经越狱并平安
无事的事情,顺便收拾行李搬过来住。
禅院晓:“哦哦,要什么行李?”
太宰治打量了禅院晓一番:“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可以把全身家当带在身上的。
伏黑惠忽然举手:“我可以。”
太宰治:......"你们这些禅院家的。
饭后大家又聚在客厅,禅院晓爬上他的小树屋开始准备睡觉。太宰治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你怎么吃完饭就睡啊。”禅院晓点开录音,同时解释道:
“我准备花三个小时进行睡前准备,昨天开始不吃安眠药。”在他说话的时候,客厅里还回响着费奥多尔念小故事的声音,来源就是禅院晓的小树屋。太宰治:“...."
西格玛抬头看了眼禅院晓,感慨道:“陀
思妥耶夫斯基真的是一个非常好心的基辅罗斯人,居然给你念了三个小时的故事助眠。
太宰治:“...."
伏黑惠坐在沙发上身形微微一滞,低声对西格玛说道:“西格玛,你是不是不会读空气啊?”
西格玛一脸虚心求教地靠近伏黑惠,微微压低半身问道:“什么是读空气?要怎么读?”
伏黑惠一顿,招手示意西格玛过去一起窃窃私语。而太宰治,则是一直看着禅院晓微笑。
太宰治:善意微笑.jpg
禅院晓也听见西格玛的话,当即接话表示:“对吧,陀思妥耶夫斯基绝世大好人。”
伏黑惠一脸震惊地抬头看向禅院晓:“表哥,最该学会读空气的人,可能是你。”
与此同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一直在客厅里不停地响着,平静、温柔而舒缓地,用大家听不懂的语言念着睡前小故事。空气短暂地凝滞了片刻。
太宰治抬头充满微笑:“这合理吗禅院晓。
禅院晓茫然了一瞬,恍然大悟
“哦,你是问我为什么要听睡前小故事吗?是这样,因为我感觉每天晚上吃安眠药,对白天的精神状态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吃药期间每天都懵懵的,没精神也很困,脑雾也很严重,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禅院晓继续道:“我感觉,吃安眠药不仅有副作用,好像还有依赖性,前几天停药之后就一直没日没夜地睡不着,而且很焦虑。所以我想着用其他的办法入睡,不吃安眠药了。”太宰治持续微笑:“我说你什么了吗?你就编这么一长串话。你想听你就去听啊。”
禅院晓走下树屋,从茶几的抽屉里翻出一盒安眠药,递给太宰治:“你不信试试。”
太宰治没接药:“我睡得着。”
禅院晓沉默片刻,摸太宰治额头:“太宰你今天吃错药了?说话怎么火药味这么大。”
太宰治指着树屋上不断传来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录音的源头,语气非常冷静:“你自己听别公放啊,为什么我们要陪你听这个啊?”禅院晓转头看树屋,然后立刻懂了,一百八十度向太宰治鞠躬道歉:“对不起。
伏黑惠与西格玛正在吃瓜围观,见状不由得身形后仰:这又是什么神发展。
只听禅院晓说:“我最近药吃多了有点迷糊,忘记这里是公共空间了,吵到你了。”
伏黑惠与西格玛窃窃私语:“该说不说表哥还是很有礼貌的,就是有点不在重点。
太宰治:“行,那你把录音关了吧。”
禅院晓看起来有点委屈,爬上树屋关掉了睡前小故事的录音,然后双手结印将整个树屋收起来,低着头,默不作声向家门走去。伏黑惠忍不住说:“太宰你别欺负表哥。”
西格玛微微伏低身子,在伏黑惠耳边低声:“这种时候就是太宰,而不是太宰表哥了吗。”
这就是读空气吗?这里面好像有很深的学问。
太宰治看着禅院晓从自己面前走过,头顶打出一个问号,禁不住问道:
“你去哪里?”
禅院晓委委屈屈地从太宰治的面前走过去,听见太宰治又在喊自己,便在家门口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一脸受气包似的,乖乖回答说:"我去外面找个没有人的地方
太宰治:“"......?!""
禅院晓,就因为要听陀思妥耶夫斯基给你讲睡前小故事,你要从这个家搬出去?!
伏黑惠与西格玛闻言,一起倒抽了一口凉气,现在这种情况,甚至不知道站在哪一边。
他俩目光左移右移,茫然不知所措。
只见禅院晓再次一百八十度,含泪向太宰治深深鞠躬致歉:“吵到你了,我很抱歉。”
太宰治睁着眼睛,鸢色瞳孔微缩。
伏黑惠当机立断,翻抽屉翻出一条耳机:“耳机,耳机,表哥,天色这么晚了,别出门。这个社会,男孩子一个人出门是很危险的。”西格玛:“是啊,男孩子晚上一个人出门很危险的。太宰你让让他,他晚上睡不着很难受的。”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