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人回应。
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可以怀疑凌尘,却无法怀疑莫再提递过来的证件。
龙组权威之大,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让他们下台,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濮阳飘絮直瞪瞪地盯着凌尘,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她内心满是震撼的浪花,凌尘能成为龙组的天王到不稀奇,毕竟他实力摆在那里。
可上將这种职位,并不是实力能拿到手的。
他需要功绩,对国家的杰出贡献!
凌尘这个年龄,能对国家作出什么贡献?
他那凌仙宗,四处横行,甚至都快成独立势力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上面会给她下发上將职位?
她无法相信这一切!
然而,精致盒子中那亮光闪闪的上將徽章,却是携带如同雷轰电掣一般的真相,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深吸了一口气,濮阳飘絮咬牙道:“就算他的身份确凿又如何?在公共场合杀人,还使得不少人身体受伤,并將我强行抓走,这等做法,完全就是侮辱这套衣服和军衔。”
姜舒戟等人没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也变相的赞同濮阳飘絮的说法。
“计言非普通人,属于特殊人群,按照上面的规定,但凡涉及到特殊人群间的矛盾冲突,不论生死,世俗界不加以管理和插手。”莫再江嚼着口香糖,缓缓出声。
“將你抓走一事,是你欠债在先,并用不成名的手段哄骗凌天王,涉嫌诈骗,凌天王身为上將,有权在没有损伤你的前提下抓走你。”
“至于让不少人身体受伤,这更是个笑话,经过我们调查,那些被凌天王击伤的人都有前科,要么涉嫌贿赂,要么涉黄涉赌,有着一系列的恶劣之举。”
“凌天王出手,纯碎是为民除害,昨日参与你生日晚宴的人,现在全部在清查,一百人里面,已经有七十人涉嫌上述案例,处于拘留状态。”
这番话落下,濮阳飘絮脸色一变。
她着实没有想到,莫再江居然调查了所有参加她生日晚宴的人。
在有黑历史的前提下,凌尘哪怕將这些人杀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法葎责任。
而击杀计言一事,正如莫再江所言,涉及到
武学斗争的事情,世俗界是不会管的,都是私下自己解决。
本来抓走她这件事属于违法,但基于她欠钱,外加上凌尘并没有伤害她,也不足以构成追究。
整体一分析,世俗界的法葎根本无法指责凌尘。
“凌天王的事暂放一边,现在,我要追究一下你们的责任。”莫再提目视姜舒戟等人,肃然开口。
“你们身为汉南的高层,明知道汉南有这么多涉嫌黄赌贿赂等罪名的人,却不对他们绳之以法,反倒是作奸犯科。”
“濮阳飘絮涉嫌诈骗,并且涉嫌侮辱上將的名誉,实属大罪,但你们却没有及时將其逮捕抓讯,反倒偏袒她,徇私枉法。”
“现在,我代表上层领导,对你们进行停职查办处理!”
言语间,她给莫再江使了使眼色,后者立马会意,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停职查办单,还有数个手铐。
姜舒戟等人脸色大变,看了看停职查办单后,更是脑袋中轰的一声巨响,双目死灰,无力瘫倒在地。
在停职查办单上盖章的……是龙组单位!
莫再江接连將这些人铐起,咧嘴一笑:“凌天王,上面说了,此事你占主导位置,大可放心的去做。”
“辛苦了,替我谢谢上头。”凌尘微微笑道。
要不是听从龙王的话和上面签署协议,达成合作,今天这事保不准会被人无限放大,进而给凌仙宗挖坑。
目送着莫再提和莫再江抓着姜舒戟等人离开后,凌尘將上將的套服放入空间戒指里,悬空而坐,静待着濮阳家等人的到来。
濮阳飘絮内心满是忐忑。
濮阳家的人,要是知道凌尘是上將,还敢来么?
或许是验证了她内心的想法,十分钟过去,濮阳家之人一个影子都没有。
反倒是一个身着袖袍的人,来到了山顶。
他眉清目秀,脸色干净,长着一张男网红脸。
“在下茅一闪,乃汉南术法天师茅悟道的独子,前来拜会凌仙师。”
“茅一闪?”濮阳飘絮内心一喜。
她曾听计言说过这个人,和计言一样,是一个术法方面的天才。
茅一闪和计言的关系很好,经常一起交流术法方面的招数,说成亲兄弟也不为过。
现如今计言被
杀,他肯定十分生气,今日过来,百分百是给计言报仇。
岂知,茅一闪的下一句话,却是让濮阳飘絮欣喜凝固,心情跌入低谷。
“凌仙师,我过来是受濮阳家委托,將濮阳小姐欠你的东西还给你。”
说着,他拿出一个储物袋和一张瑞士银行卡,递到凌尘面前。
“此卡内有200亿,密码为尾号六位数,多出来的100亿,算濮阳家给凌仙师的道歉。”
“储物袋里有一百五十柄五行属性飞刀,多出来的给凌仙师赔不是。”
濮阳飘絮脸色苍白,满脸灰色。
很明显,濮阳家放弃了自己,向凌尘妥协了。
至于原因,恐怕有两个。
一部分是忌惮凌尘的实力,至于另外一部分,定然是因为姜舒戟等人被抓,知晓了凌尘那上將的身份。
这一刻,她只觉得一阵嘲讽涌上心头。
记得之前,她还不屑的认为凌尘没有和濮阳家叫板的能力,毕竟武学再强,也搬不动汉南高层罩着的濮阳家。
结果还没到十分钟,凌尘那上將的身份便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没有能力的不是凌尘,而是濮阳家。
“道歉?”凌尘嗤笑一声,屈指弹射出一股劲力,当场將瑞士银行卡和储物袋击碎。
“现在已经不是这些东西的问题,濮阳家既然敢招惹我,那就得做好承担我怒火的准备。”
茅一闪一惊。
他着实没有想到,凌尘居然这么刚硬,一点面子都不给濮阳家。
深吸了一口气,他沉声道:“凌仙师,濮阳家和你的冲突我不管,但你昨日击杀我父亲义子计言一事,我需要一个交代。”
“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凌尘有些好笑的看着茅一闪。
“我没有搞笑。”茅一闪一字一句的道。
“您杀了我父亲义子,我以父亲名义要求你负荆请罪,自废修为。”
凌尘闻言,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茅一闪。
“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你父亲脑子有问题?”
“你什么意思?”茅一闪沉声反问。
“我凌尘行事如风,还没有人能要求我做事。”凌尘笑了笑,末了露出不屑之色:“你……算什么东西?”
茅一闪脸色一沉,满目寒芒。
“凌小土
,你这是要铁了心和我汉南茅术一脉作对么?”
凌尘负手,傲视茅一闪:“我想你搞错了,你们还不够格资格让我去作对。”
“好一个不够资格!”茅一闪一听这话,浑身寒意四射。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底气敢说出这样话来。”
说着,他身形一退,中途掐诀,指法之快,根本看不清影子。
仿佛一瞬间,他便已经结印。
一股强大的术法力量席卷于身,茅一闪五指一抓,形成爪子之状。
霎时,术法之力于五指尖头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爪子,整个山顶都处于爪子的笼罩之下。
“去!”蓦然,茅一闪大喝一声。
便见得巨爪急速冲出,急湍甚箭,若猛浪似的奔向凌尘。
“咻!”
破风声刺穿而过,眨眼间,巨爪便杀向凌尘眼前。
一股摄人心寒的力量自其身上爆发而出,仿佛能覆灭一切。
“术法界都是一群倭瓜裂枣不成?”凌尘讥诮一笑,抬手一挥,尽力一点破面,当即将巨爪击得奔溃,失去力量。
茅一闪脸色惊变,咬了咬牙,身子飞向半空,再度结印。
随后,他一拳轰出,术法之力涌动其中,接着化为数个无形巨拳,漫天落下,如同陨石一般。
凌尘不为所动,脚步往地上一瞪,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之力瞬间如漩涡一般,轰隆颤抖时,向着四周急速扩散。
刹那间,地面轰鸣,泥土层层碎裂,骤然坍塌。
惊天动地间,凌尘随手挥出一拳,挟着万钧不当的力量冲出。
茅一闪那数个无形拳头,直接被凌尘有形而非实质的拳风半途绞杀,剩余的力量,则是咆哮间直奔茅一闪。
“什么?!”茅一闪面色大惊,一咬牙,调动全部术法之力,化作护盾,拦截在前。
“轰!”
拳力凶猛的撞击在护盾上,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
“咔嚓!”
护盾中央浮现出一道小蜘蛛网裂痕,随即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崩溃。
“呜哇!”
重击而来,茅一闪当场被轰飞五六米远,一抹鲜血从他口中飞溅而出,撒在地面上,刺眼无比。
一旁的濮阳飘絮心更加凉了。
作为术法天师茅悟道的独子,茅一闪在术法界
的实力不说排进前三,至少前十是没有问题的。
凭借从茅悟道那里传承下来的术法招式,这些年茅一闪纵横华夏术法界,死在他手上的同境界之人起码数十个,甚至还有不少半步天阶的强手被其生生耗死。
但就是这么一位威风堂堂的人物,却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面,落败于凌尘之手,狼狈得不堪一击。
若是传到术法界,恐怕会惊得所有人眼珠子都掉下来。
“区区一个术法师,连言出即法都做不到,也敢在我面前秀伎俩,当真是坐进观天。”凌尘摇了摇头,精神力化为利刃,划过茅一闪的双手,直接將其手掌废掉,终生无法结印。
“回去告诉濮阳家的人,今日中午若不来这里给我一个交代,我便要他濮阳家灭门。”
“至于你父亲茅悟道,要想替计言和你报仇,那就来这汉南山顶见我。”
说着,也没管茅一闪此刻的惨样,凌尘一挥手,劲风呼啸而出,当场將茅一闪震飞下山。
【叮,来自术法天师之子茅一闪的仇恨值+400!】
过后,他撇了濮阳飘絮一眼。
濮阳飘絮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的徘红。
此刻的她,内心的恐惧几乎如潮水般將她吞没。
濮阳飘絮后悔了!
非常后悔!
她从没想过,只是用假借条忽悠凌尘一事,会给自己和濮阳家带来如此惨烈的代价。
当时的她,还抱有着侥幸心理,认为濮阳家乃汉南的第一家族,有着茅悟道和诸多高层当靠山,实力非凡,凌尘就算找上门来,也不敢肆意乱为。
可没想到的是,凌尘的实力会强到此等地步。
一人之力,进入她的山庄,击杀计言,强行带走她。
姜舒戟等汉南的高层们来施压,却被尽数抓走。
濮阳家更是中途认怂,而后茅一闪过来替计言讨公道,结果在一分钟内被凌尘虐得失去双手,夹着尾巴落山。
这一幕幕,当如雷霆之力,狠狠的击中在濮阳飘絮的心中,使得她心脏犹若麻痹般的痛疼。
如果上天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哪怕是死,她也绝对不会去招惹凌尘。
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