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是警察办案,药剂师很快就把他们药房的科主任喊了出来。
在主任办公室落座,言耀单刀直入要求调取我过往来取药的记录,并把在我家里搜到的中药材给科主任一一看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搜索和对比,科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来他也认识到了事情严重性。
“这···这是不可能的,我们药剂师抓药一向是严格遵守三查七对的要求,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科主任拨动着中药材连连摇头,额头沁出微汗,“言队长,您确定您这药材是从我们这里拿的吗?”
言耀略低头思索着这句话。
我当然可以证明这确实是我在这里拿的药。可惜的是,我的证明没用。
唉···等等,就算是我,我真的能确定是吗?难道就没有可能是林清远,在其他地方拿了有问题的药,再掺进去呢?
那他为什么不销毁证据呢?
他明明已经打扫好了整间屋子,不可能单单把这个落下吧?
中药材一直留在柜子里没动,那不就说明林清远觉得它没问题,或者笃定我们查不出来它有问题吗?
他要是笃定我们查不出来,那他串通的就应该是医生,而不是药房的人。
所以,换药的未必是林清远,而是另有其人!
我兴奋的去看言耀,只听他说,“不可能,她一直都在这家医院,因为这里有她认识的医生,从没有去过其他小诊所。”
这话言之凿凿,但一想到张普的存在,我就想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确定。
科主任的猜测被驳回,但明显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管理下的药房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那也许···是别人中途给她换了药,或许,根本就是她身边人动的手脚呢?”
一个漂亮的反击,可言耀轻飘飘地就挡下,“那这个人应该会马上毁灭证据,而不是被我拿到手,现在成为来质问您的证据。”
科主任脸色铁青,手微颤着拿出一张小方帕,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这小动作,真是连我看了都替科主任有些紧张。
“主任,您别紧张,我并不是来找您的麻烦,只是这件事情的真相我必须查清楚,将人绳之以法。这样,我和您一起去医院的安保部门,去调这几个月来的监控录像,我想,应该会有一个答案。”
科主任没法再推脱,于是嘱咐了科内人员几句话,就领着言耀去往安保部门。
一切都很顺利,言耀拿着张普给的“跟踪记录”,很快就把我去医院的几个时间点都调出来了。
自去年十月以来,我基本每月来一次,一次拿半个月的药量,这也是医生的建议,补半个月,休息半个月。
最近一次就在六月初,命案发生时我喝的只剩下那一副药,现在成为了追查真相的线索。
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言耀和科主任一起不停的回看录像,拿药的过程基本就是十几分钟到几十分钟,只看当天医院看病的人多不多。
小杰最不耐烦这种无趣的事情,转身就去看监控大屏幕玩去。
我只能耐心的陪着。
言耀和中药房科主任轮流一遍遍的在细看。
视频里从我拿着方子到窗口,把方子递进去,药剂师确认我的人和方子内容,然后在身后的药柜一个个称取药材,分成十五份,最后打包成袋,放在取药口。
因为中药抓药会比较耗时,我又是十五付药,所以每次给完方子,我都会在旁边转一转,或者凳子上玩手机。
过半个多小时才会去取药。
整个流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言耀仔细的看着经手药材的每一个人,科主任则仔细的看药剂师抓药的柜子与药是否对的上。
不一会儿,科主任就兴奋的指着屏幕说,“抓的药和药方确实对不上,你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很明显这个抓药人有问题。”
言耀看着视频里的那个药剂师,低声说道:“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于是立马又将前几次的录像调出来,这么一对比,原来每一次我的药都是这个药剂师抓药。
“这人是谁?”言耀指着那个身影问道。
科主任仔细的回忆了会儿,猛然想起什么,嘴唇微动,最后却还是摇摇头,说道:“并没有什么印象。”
言耀双眼一眯,沉声逼问道:“主任,您要是存心包庇,那我们大可以去警局详细聊一聊。”
“别!”科主任慌忙摇手,很是犹豫不决,“言队长,不要为难我,我只是个小人物啊···”
言耀意外的看向视屏里定格的那个身影。
怎么,这个药剂师背后有人?
我仔细去看屏幕上那人,其实很明显能看出来是一个女性,虽然带着口罩,但眼影、睫毛、卧蚕等一样没落,身形苗条,白大褂下还穿着一条淡蓝色长裙,脚踩着8白色高跟鞋。
明明周边的同事都已经忙的要起飞,她却哒哒地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很是别树一帜。
言耀看科主任仍旧一言不发,反手从内袋中掏出烟来,递给对面,然后又替对方点燃。
然后才幽幽道:“这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会认真工作的类型。说吧,她是哪个大佬塞进来的?”
科主任猛一抬头,似乎没想到言耀这么快能得出结论,但碍于她背后的势力,还是不敢说。
言耀继续加码,“我说过我并不是来为难您的。我姓言,或许您能听过这个姓。我可以保证,您把她供出来,这起医疗事故不会影响到您半点。”
言耀话一落地,科主任立刻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言耀,“您是说,您姓那个言?”
言家在本市势力颇大,想来这位科主任要是和医院大佬混酒局,应该就能经常听到这个姓。
“不好意思,言队长,我一时半会真没想到您是这个来头,是我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