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票数前三一出来,C组观战室的人都愣了几秒
“恒刻的观众票好高.....
“居然只比执生低两分,他们是这次参赛乐队里最红的了。
看到这个结果,南乙的第一反应是他们已经晋级了。
2892的观众投票,加上作为挑战方在对决时赢得的200加分,还有专业评委给出的600分,总分3692分而目前C组唯一没有公开观众投票的不烬木,专业评委给了900,没有其他加分,这就意味着,想要赢他们,至少需要2793票观众分,但观众票全场第三名也才2703“意了
坐在沙发上的奏一隅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
迟之阳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地凑到他跟前小声问:“谁?什么赢了?
此刻,背景音出现:“恭喜C组的恒星时刻乐队获得全场观众票第二名,那么现在,回归到C组内部,让我们揭晓不烬木乐队的观众得票。“2681票。
大屏幕上,原本的排位被抹去,回归到C组内部排名,恒星时刻的总分和不烬木的总分同时刷新,排名也根据分数实时变换[恒星时刻:3692分1
[不烬木:3581分]
[碎蛇乐队:3483分
[半梦乐队:3036分
[蓝色药丸:2976分1
“恭喜恒星时刻成为本次组内淘汰赛第一名,由于C组的淘汰规则是五进一,你们也是本场Iivehouse演出唯一的幸存者。赢得比赛原本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但连一向把情绪挂在脸上的迟之阳,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开心南乙站在原地,脑海中浮现出C组每一支乐队ive演出的画面,无论哪一队,都是竭尽全力,掏空了对音乐的热忱,声嘶力竭地,真诚地对待台下的每一位乐迷尽管他一早就清楚这样的赛制不公平,此刻却依旧为他们惋惜
整个C组都被阴郁的气氛笼罩着,和几十分钟前完全不同。楼下的乐迷早已散去,只剩下空荡荡漆黑一片的观众池,舞台开了灯,没有了方才迷幻的舞美,一切都回归寂寥二楼的玻璃房更是静谧无比,没人说话。
直到掌声划破了这寂静一一南乙抬眼,看到的是Uka微笑着鼓掌的脸,紧接着是碎蛇三人组,是王承......渐渐地,这掌声愈发热烈、大声,除了恒刻四人外的所有人都为他们鼓起了掌,甚至欢呼。"恒刻牛!厉害!
”实至名归,《梦游》太炸了!
“恭喜晋级,要继续加油啊!
“要代表我们C组继续比下去啊!咱们不比任何组差!”
被掌声围绕的奏一隅感到很陌生。
过去的他早早地就带着乐队签约出道,写歌、排练、录音、一场又一场的演出,和厂牌争执,和队友争执,那几年里他在圈内名声大噪,却没有多少发自内心因为喜欢摇滚而结识深交的乐手朋友。而最初来参加这个比赛,也不过是因为南乙,他其实并没有报过多大的期待,甚至觉得自己来了也是众矢之的。但原来并非如此,他们在排练室会互相串门,和对方切磋器乐技巧,也在食堂里坐在一起吃饭聊天,仿佛学生时代最纯粹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在这一刻,他真正地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庆祝、欣赏,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开始庆幸能再遇到南乙,能因为他加入到这场游戏
抱着这个念头,他抬头朝那人望了一眼,没想到南乙也正巧看过来。两人的视线短暂地相接,什么都没说,但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奏一隅的脸上浮现出很淡的微笑,南乙也回了他一个笑,嘴角的梨涡隐隐出现,很快又消失了
于是,C组的众人拥抱、击掌,鼓励对方,迟之阳红了眼睛,和谁拥抱都不敢抬头,拼命忍下了酸楚,直到录制结束,他都没有真的掉眼泪。“不烬木乐队、碎蛇乐队、蓝色药丸乐队,以及半梦乐队,感谢你们在CrazyBand的精彩演出,这里只是你们在摇滚之路上的一个临时站点,相信在未来,你们将会越走越远。结束后,C组自发地攒了个火锅局,但周围荒无人烟,压根找不着一家靠谱的火锅店,而且节目组也严令禁止他们出去“我们不是都被淘汰了吗?
面对这群过于叛逆的选手,制作组的员工微笑着说:“不好意思,要到搬出疯乐营才能自由外出哦。就在众人为聚餐的泡汤而大为沮丧时,角落里的严霁放下手机,开口道:“我刚刚联系了食堂管理的阿姨,问我们能不能在那儿吃火锅,她同意了。“这都行?
“食堂?CB的食堂好吃的,出去了就再也吃不到了!"
”你就知道吃。
“严霁你太棒了!”迟之阳一个飞扑,抱住了火锅救世主
奉一隅不禁对他比出大拇指,“还得是上过班的人啊。
南乙默默点了点头
“条件是他们可能也会录下来。”严霁耸了耸肩,“大概率剪到付费花絮里。
”完了,我们卖身了。
“连散伙饭的剩余价值都要榨干啊!
”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火锅。
如站众左食道有了每疫。悠几张点子送了起,2A人人站了有中率是数调的一顿析民曾告日组拓绝提进题就阳送由的鼓王拿出了愉愉私营的西校额版市刻恋成了西精促门战每一上前幼阳的员工部失败了”你们真的太疯了.....
秦一隅大笑着指了指他们胸牌上的Crazy Band,“谁让你们起这么个名字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南乙,也笑了,本想看热闹,却一把被王承拉住,“来来来,小乙你也来喝一杯,你喜欢红的还是白的?哥跟你说,这可都是我们鼓手的珍藏,平时想喝喝不到的,这小子平时可小气了。王承是东北人,热情好客,平时也是个热心肠,能帮忙的时候绝不含糊。这南乙有些盛情难却,但他对酒精实在没什么好感,以前心情极差的时候偷偷喝过几次,第二天头痛欲裂最重要的是,据迟之阳第二天吞吞叶叶的表现来看,他的酒品八成也有点问题,只是自己一概不记得了。“承哥,我喝不......
还没等他开口说完,眼前的杯子被他最熟悉的那只手拿走了。
顺着手上的玉兰花纹,他的视线追到秦一隅的脸。他似乎总是知道怎么样笑最讨人喜欢,还是这本来就是他的天赋,南乙也不知道。“我先喝我先喝,太渴了。”他一口干了,把玻璃杯倒过来展示了一下,然后笑着凑到王承耳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王承一副了然的表情,立马不劝了“这样啊,早说啊。”王承热心地拿了雪碧,“那哥给你倒饮料。
南乙瞥了一眼奏一隅,见他得意地歪了歪头,笑得很开心,仿佛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似的。垂了眼,南乙盯着杯子里冒着气泡的糖水儿,咕噜咕噜的泡泡争前恐后地往上浮。都快溢出来了。
得意什么呢,你还发着烧呢
”小乙!
四处乱转悠的迟之阳突然间从背后抱住他的脖子,一张脸喝得通红,眼睛也是。
”你喝了多少,眼睛都红了。
“他那是哭的。”严霁也走过来,“刚刚和阿满小留沙马他们抱在一起哇哇大哭,不过也没耽误吃,边哭边往嘴里塞。南乙想象到了那个画面,不禁笑了出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给我们夹菜....”迟之阳上了头,说话结巴,“都吃、吃不过来了。
“怪我怪我。”严霁笑得有些无奈。
迟之阳挤到南乙身边坐下,脑袋搭在他肩上,醉醺醺道:“小乙,我刚刚、刚刚拿到一情报,巨重要!‘“什么情报?”南乙笑着,怀疑他已经喝蒙了
被他挤走的奏一隅毫不客气地调侃,“怎么了?这节目要改成相亲大会了?‘
“你放屁!”迟之阳扭头大骂
“这吐沫星子......”秦一隅抹了把脸
“说啊。”南乙笑着拉了一下他的小辫子
“哦对,就是、就是刚刚那个观众投票第一的执生乐队,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说着他突然看向站在旁边的严霁,告诉他,“就是那个长得像蜡笔小新的,你知道......“嗯我知道,蜡笔小新贝斯手。
"对!他也是S组的,他说执生他们的专业分是满分,而且还赢了挑战赛,是他们组内分最低的乐手去挑战别人,赢了,所以也加了200,他们的总分......迟之阳伸出十只手指头,但眼冒金星,怎么都算不出来。
“3994。”南乙替他说了
“对!就是这个数!”迟之阳红着脸,重重点头,“太可怕了.....
南乙倒是很平静,执生的确是目前最热门的乐队,和当初的无序角落也差不多,区别在于他们并不像无落一样失衡一一某个乐手盖过整个乐队的光环,而是每个乐手都很有人气。
的确是个值得期待的对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他们.....比赛...”迟之阳说着说着,把自己说困了,头一歪,栽到严霁身上,喝晕了的他把严霁当成了大柱子,牢牢抱住他的腰,开始闭着眼说胡话于是严霁只好先把他送回去休息,留他们两人继续吃
无论在哪儿,只要奏一隅愿意,他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那个,现在在这里也是一样,南乙望着他被众人揽着、抱着,簇拥着,反倒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他很希望奏一隅永远站在人群的最中间,像以前一样
碎蛇的三人哭过之后,似乎去洗手间洗了脸,没戴面具的他们红着小脸朝南乙走来,拉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一开口又想哭。南乙可没有陪哭的技能,更不会安慰人,立马喊停:“停。
三人的抽噎都顿住,睁大眼愣在原地,眨巴眼睛望着南乙
“什么时候开巡演?”南乙嘴角勾着笑,“我一定去。
“好!‘
他们提出想要拍照,南乙也欣然应允,陪着三人一起拍照
似乎是喝得有些多了,奏一隅摇摇晃晃地起了身,周围有人想扶,都被他拒绝了,他嘴里说着去洗手间,然后就这么独自踉跄着去了。南乙的视线焦点从镜头移开,落到离开的奏一隅身上,想起身,却又因为沙马说的“再来一张”而止住念头。等到他们拍够了,也不再想哭,南乙才不动声色地离开大桌,朝洗手间走去,才刚到门口,他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有些意外,但也是意料之中。“之前,我们给无落暖场的时候,你说我唱得不错,这事儿你肯定早忘了,但我一直记得。
是程澄
南乙退了一步,靠上墙边。他听到了奏一隅的声音,带着点醉意,吐字慢吞吞的
“我确实不记得了,这倒是没骗你。
“我知道,你不用再重复一遍了。”程澄又差一点恼羞成怒,但忍住了,“而且我知道你就是看到我在后台不开心,随口安慰我一句而已,我没有当真,你不用担心。奏一隅笑了一声,“那你还是当真吧。
“啊?
“我从来不会用夸人的方法去安慰人,夸就是夸,夸你不错,就是真心觉得你唱得不错。明白了吗?南乙静静地听着,好玩地想,假如程澄这个时候哭出来,奏一隅会不会安慰他?会怎样安慰呢?
他想象力变得有些贫瘠,没能立刻联想出画面,大脑反倒跑偏,回忆起上学时奏一隅出手帮他赶走陈韫几人的场面他看到低垂着头的自己,想伸手碰他的眼睛
于是他开始在脑中将自己的脸替换成程澄,画面继续,很诡异的是,心情莫名其妙就变差了。
果然人是不能胡思乱想的。南乙闭了闭眼,选择叫停
“我......”再开口时,程澄仿佛挣扎了很久,吞吞吐吐,“我一直挺喜欢你的,不过你可别误会,是对偶像的那种喜欢,我知道很多人都喜欢你,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之前那样跟你说话,是因为.....他说不下去了,唛了一声,“就有个人.....他跟我说,今天比完赛可能就没机会了,所以我还是想说出来。南乙安静地挑了挑眉,属实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自己的戏份。
“这是我一直想给你的,我们乐队的首专,你想听就听,不想听就拿去压泡面,送人也行!我说完了,走了。他突然从洗手间窜出来,出乎南乙意料,差一点没躲开,没想到这人脚步一
收,又折返回去,“还有一句!‘
奏一隅看着他,“说吧。
”.....你回来继续玩儿乐队我很开心。
说完这句,程澄一溜烟跑出洗手间,南乙压根用不着躲,因为这人连头都不敢回
也挺可爱的,他望着程澄的背影
谁知下一秒,里面咚的一声,听上去像是倒地的声音,南乙心猛地跳了跳,难得地不假思索,直接进了洗手间,谁知看到的却是奏一隅好整以暇地靠在洗手台边,脸上挂着笑。而真正倒下去的是垃圾桶
他甚至在刚刚才收回踢倒垃圾桶的脚
南乙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奏一隅没有说话,拿着刚刚程澄塞给他的专辑朝他走了过来,面对面,他微微低头,鼻尖差一点就碰上。他的气息热得发烫
“我......”才说出第一个字,奏一隅就像断了电的玩具似的,直愣愣倒在了南乙身上,脸自然而然地埋到他颈窝。“你喝醉了。”刚刚还好端端说话呢,断片来得也太突然了。
“没......
南乙没理会他下意识的嘴硬,把人扶起来。
这人简直烫得可怕,人形火炉一样,发着烧还喝这么多,仗着自己不能吃退烧药就不忌酒精了。
“你还烧差,我先送你回宿舍休息,
他勉强架起了秦一隅,进了电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这个烫到快要爆炸的危险物成功运回宿舍。在严雯的帮助下,秦一隅总算被搬上了床。“剩下的我来吧,你照顾好小阳就行。
房间里一下子就静下来
南乙用冷水打湿了毛巾,叠好放在秦一隅的额头上,起身打算去找冰块和体温计
但手腕被拖住了。明明发差烧,可这人力气却大得离奇,差点把他拽倒
“我去拿体温计。”他试图从奏一隅的手中挣脱,可这人蛮不讲理,怎么都不松手。
“我没发烧.....”快烧起来的闷葫芦总算开了口,可还是一样嘴硬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多汤吗?”南乙有些无奈。干脆坐到床边。伸出手,用手背贴了贴他额头
这样其实是不准的,从小到大,外婆也好,父母也好,都是第一时间用额头测
但南乙知道,对一个醉鬼来说,这都不重要,反正他不会信。
“你上次不是这样,要......
奏一隅的声音实在太低,又太含混,南乙没能听清,以为他想要什么东西,于是压低身子,靠近他的脸,询问道:“要什么?谁知下一秒,醉鬼病号竟然直接抬起头,用他烧得滚烫的额头抵住了南乙的,努力贴得很紧。
”要这样测。
或许是因为喝得太醉,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湿润,像动物一样,令南乙恍惚了一秒,没熊立刻躲开。这是得寸进尺的源头一紧接着,秦一隅真的像小动物一样,用鼻梁在他脸上拱了拱,呼出的热汽带着葡萄酒的香甜,轻纱一样蒙上了南乙的脸颊干是他也热了起来,也后知后觉地回过神,试图用手推开这个不清醒的人,
但他的手也被捉住了,被困在滚烫的掌心。
贴着他的脸,秦一隅闭着眼嗅了嗅,然后笑着开口,声音带着点傻气:“南乙,我闻得到你的味道.....像是被什么刺中似的,南乙的心猛地跳了跳,很不受控地乱掉了
”你开始说胡话了。
但奏一隅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出他说的话,只是自顾自继续:“很好闻,还有.....
贴得太紧,太过亲密,南乙几乎能感觉到秦一隅睁开了眼,因为睫毛蹭在他的皮肤上,很轻,也很痒,”你走路的声音....也和别人不一样。
说着,奏一隅静了一秒,又退开些距离,花了一些工夫努力凝住神,认真地、仔细地用目光描葶着南乙的脸、他此刻的神情然后他忽然笑了,轻声道:“我一听就知道,是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