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法制生活的收视率持续走高,连续几期节目得到广泛关注,引起共鸣,众多新闻媒体争相报道。同时,节目也不可避免出现弊端。例如,新闻有时效性,录播节目会降低话题度,周播的时间跨度较长,对节目的持续关注度不高。台里领导提出方案建议,节目能否由录播改为直播,同时增加播出频率。
会议结束,压力都给到栏目组,特别是柳思妍身上。
下班时间,柳思妍抓乱了头发,抱着厚厚一摞方案书,和于清溏并肩往外走。
她自言自语半天,又和于清溏讲,“还得开个投票活动,咱们想再多也没用,最终得回归大众。”
于清溏:“嗯,辛苦你了。”
柳思妍的骄傲感油然而生,“这节目是我亲闺女,自己养娃,不叫辛苦叫幸福。”
“那也要劳逸结合,按时吃饭,不要熬夜。”
“知道啦。”柳思妍嘟囔,“才半年,已经被你家徐医生腌入味了。”
于清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是,于老师说得对,徐医生更对。”走到电视台门口,柳思妍挥挥手,“我坐地铁,拜拜。
于清溏有种不好的预感,“又没开车?”
柳思妍咳嗽两下,“这次真不怪我,那哥们儿非把车屁股往我车头怼,我能怎么办。”
于清溏:“...."
柳思妍共有三辆代步车,一辆撞了就报修开另一辆,这样的轮换频率,也赶不上她剐蹭的速度。
她不仅蹭别人的车,还经常和灯杆、树干、马路牙、围栏进行“亲密接触”。拿本十年,大事故没有,小事故连连。上半年刚被一家保险公司婉拒,理由是:“女士,我们赔不起,真赔不起了。”
多年叮嘱无果,于清溏无奈也没辙,“我送你。”
“免了,你早点回去,省得徐医生想...."
话到一半,柳思妍转了语境,“啧,看来有人比我预期的还要想。”
电视台门口,台阶下面,穿深色西装,手捧鲜花的徐柏樟跳进他的眼皮。
晚高峰,街道人流激增,周围有零星同事,还有不少过路人群。他们三两人群,轻声讨论。
当事人毫不关心,世界只有于清溏一人。
心脏扑通扑通,呼吸紧张急促。
于清溏突然理解了爱情剧里,英俊男主风尘仆仆接爱人回家,被路人疯狂羡慕的感受了。
此时此刻,他是被羡慕的故事主角。
柳思妍还在耳边帮他助长威风,“我的妈呀,你老公今天帅惨了。”
“他眼睛珠子不会转了?”
“简直焊死在你身上。”
“妈呀妈呀,这深情的!”
“又帅又专情又懂浪漫,打灯笼都找不到的男人,被你给遇见了。”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吧?”
于清溏隐藏心里那点自豪,“走吧,坐我先生的车回去。”
“算了吧,我可不想看你手捧鲜花,我当三千瓦大灯泡。”柳思妍掏出于清溏的车钥匙,“赶紧把你老公领走,求求了,给我们单身狗留条活路。”柳思妍远远和徐柏樟打招呼,独自往车库走。
于清溏在身后嘱咐,“开车注意安全。”
“放心吧,肯定不撞成大花脸。”
和柳思妍告别,于清溏小跑过去,抱下整整一大束,“怎么突然包花?”
这些花他很熟悉,是家里的花种,罗衣月季开了,粉色大朵,香气扑鼻。
徐柏樟:“特别节日的特别惊喜。
“今天是什么节.....”于清溏要时反应,“瞧我这记性。
自己生日都记不住。
于清溏抱紧花,鼻尖凑上去,“谢谢你们来庆祝我的生日。”
徐柏樟拉开车门,“走了。"
车开出去几百米,于清溏往窗外望,“不回家?”
徐柏樟走的并非回家的路,“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车又开了几百米,是去父母家的方向
于清溏意识到忘记生日的原因了。往年过生日,他家陈女士会提前一周打电话,提醒他生日当天务必回家吃饭。今年生日,妈妈没打过任何电话,就连每年生日的早上,风风火火闯进他办公室,送些稀奇古怪礼物的柳思妍也没动静了。很快,于清溏在手机里找到了原因。
思妍:「哎,为了帮某人制造浪漫,我们的浪漫都得靠边站[撇嘴]不知不觉都认识十二年
了,清溏,生日快乐呀!祝你今夜快乐无眠![邪恶]PS.礼物在你办公室最下层的抽屉里,明天记得拿。[坏笑]]
「谢谢思妍,我们还有无数个十二年。」
于清溏放下手机,转向身边的男人,悄无声息的,感觉对方在下大棋。他很好奇也很期待,为了他的生日,徐柏樟到底准备了多少。家门推开,先是一阵彩蛋花炮,又是一阵欢笑鼓掌。父母在他脖子上、脸上、脑袋上折腾一通。
生日花环,生日眼镜,生日皇冠。
这是他家的历史传统,不论是三岁、十三岁还是三十岁,每年生日,都要被爸妈庆祝成三岁。
于清溏收下父母的礼物,又在嘴里塞了红枣、桂圆,豆腐和年糕,预示着红红火火、圆圆满满、永远幸福和年年长高。寿星自然是不用劳动的,他刚洗完手,晚饭就开了。餐桌上佳肴丰富,一半是徐柏樟的手艺,还有一半来自妈妈。也不知道徐柏樟哪来的时间,在家包好花,来父母家做了半桌子菜,还能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帅,再亲自接他回家。于清溏视线右转,餐桌角落,有盘黑漆漆的大葱炒鸡蛋。
于清溏:“....."
初步估测,色香味全没有,也许会苦或者咸。
老爹下厨实属不易,等会儿得捏着鼻子多吃几口,否则,不利于中老年男性的身心健康发展。
一家人上桌,其乐融融。
爸爸拿来酒,“今天每个人都喝点。”
于清溏接下酒瓶,给父母和徐柏樟倒上。
爸爸端过来给他倒,“小溏,你也来点。”
于清溏:“爸,我们开车来的。”
“今晚就睡家里,明儿天又不上班。”
徐柏樟意外接话,“爸妈,我们得回去。”
“回去干啥啊,清溏那屋是双人床,被都是全新的,你妈专门给你俩....
“你少说两句。”于妈妈夹肉往于爸爸嘴里塞,“俩孩子结婚还没一年呢,回去睡不比在这儿方便,你瞎留什么。”原本没什么的事,被妈这么一说,反倒有事了。
徐柏樟正式搬进了主卧,他们近期都睡一起,他没少坦诚相见。除了最后一步,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基本都做过了。其实互相帮助的次数并不多,大部分时间个睡个的,徐柏樟只会在他睡熟后,以为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牵他的手。彼此不产生“噪音”,理论上在哪睡都一样。
徐柏樟却突然婉拒,于清溏的心像开锅的沸水,咕嘟咕嘟冒气泡。
徐柏樟给他倒了半杯酒,“难得生日,陪爸妈喝点,等会儿叫个代驾。”
于清溏的酒量完全遗传父母,一家三口,没一个能喝。
“你俩感情这么好,我和你爸就放心喽。”于妈妈的脸烧得红辣辣,“遇见小徐之前,你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跟个机器人似的,我和你爸担心得要命。于爸爸:“上学那会儿更夸张,不是忙学生会就是熬夜学习,比我还累。
回忆浮现,藏心里的话也没能留住。
“爸妈,我高三那会儿,是不是挺让你们失望的?”
于妈妈:“失望什么?”
“没继承优良基因,学理科那么吃力。”于清溏原本早已坦然,酒精却害人感慨,“还考了个第二名。”"考了那么多第一,怎么就记着第二?"
于清溏酸溜溜的,“那是我人生中,唯一的第二名。
“第二名怎么了,也很好啊!就算你考倒数第二名,在妈心里也独一无二。”
于清溏闷了口酒,“您就别安慰我了,我都转文了。”
于爸爸:“你转文不是因为喜欢吗?”
“我是喜欢,但没想到你们能爽快答应。”于清溏本来准备了充分话术,结果爸妈一口答应。
于妈妈:“小溏,你不会认为我们让你转文,是觉得你理科没学好吧?”
于清溏思维跟不上,“难道不是?”
“净胡思乱想!”于妈妈气得拍他后背,“我们让你转文,是发现你更喜欢文科。”
刷理科题闷闷不乐,读文史书籍废寝忘食,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转到喜欢的科目,何苦为难自己?“再说了,你不是还买了播音设备。”
于清溏:“你们发现了?”
于妈妈:“你有天上学没收拾,是我给你放抽屉里的。”
于清溏:....."
偷摸多年,还以为天衣无缝。
“你从小就不爱玩,天天跟个领导似的,不是学习就是维持秩序。自打当上学生会主席,更一发不可收拾。好不容易发现个爱好,我和你爸恨不得敲锣打鼓于清溏心里乱糟糟,想起了徐柏樟的话,“真让你说中了?”
徐柏樟对着他笑,没再“落井下石”。
于清溏灌了杯酒,“我小时候瞎想什么。”
徐柏樟用果汁换了他的酒杯,“解开就好。”
“傻死了。”于清溏晕晕乎乎的,头一歪,直接靠过来,“无比嫌弃自己。
徐柏樟扫了眼二老的表情,又看看脸色微红,蹭上他肩膀的于清溏。
“我不嫌弃。”徐柏樟抿了嘴唇,搂上去,“但以后不要把话藏心里。
“嗯,你说什么都对。”
于爸爸:“...."
咋还抱上了。
于妈妈:....."
不嫌害臊。
于妈妈招呼老公,“赶紧把蛋糕拿过来,吹了蜡烛许过愿,让他俩早点回去。”
臊死了,一下都没眼看。
客厅落了灯,桌上亮着三根烛火,于清溏双手合十,听家人唱完整首生日歌,他闭上眼,他心里默默念....希望我爱和爱我的人,都能平安喜乐,永远幸福。
和父母告别,徐柏樟联系了代驾。
司机师傅一声不吭,后排的小两口十指紧扣,气氛湿得就跟大雾天似的。
随着急转弯,于清溏上半身斜过去,肩膀涂了胶水,粘在徐柏樟怀里,再也没能起来。
他额头抵在西装领口,稍微颠簸一点,鼻息就能喷在徐柏樟的颈动脉。
看似漫不经意,实则全是心机。
前排是平稳驾驶的司机,后排是暗潮汹涌的安静。
车停在家门口,三个人的空间仅剩两人。
于清溏在颈间最后喷了一次热气,他正要起身,后腰一紧,被人抱到腿上。
于清溏惊得推他,嘴唇抿到了喉结,“别闹,没到家呢。”
徐柏樟把人压紧,“到底谁在闹?”
于清溏侧着身子,用肩膀蹭他胸口,“柏樟,这样好难受。”
徐柏樟勾掉他的鞋子,把人翻转四十五度,跨坐在他腿上。
彼此面对面,胸膛贴胸膛。
身体能听到心跳。
徐柏樟用拇指抚摸他的耳爱边线,“这样呢,舒服了吗?”
“嗯。”于清溏把手含在他肩上,指尖像啄米似地挠,“柏樟,你热不热?”
徐柏樟:“还好。”
“可我好热。”于清溏缩着后背,肩膀从衣领里滑出来,“怎么办?”
随着话音,徐柏樟在他脊椎轻轻一划,按住臀部,用力揉了两把。
“唔嗯!”于清溏挺腰,又软了下去。
徐柏樟打开冷风,用外套把人裹住。
牙齿压在领口,于清溏咬开了纽扣。他仰着脖子,顺着徐柏樟的喉结往下滑。滑得越靠下,束他腰的手就越紧,干脆过衣摆,从下面去抱他。恨不得嵌在他怀里,长在他身上。
于清溏咬他喉结,“柏樟,我好困。
声音融进耳蜗里,“还不能睡。”
“为什么?”
“秘密。”
于清溏用鼻尖蹭他脖子,“今天为什么非要回家?”
徐柏樟:“很快你就知道。”
于清溏按住领带扣,顺势扯下来,“柏樟,你好烦,想得人抓心挠肝。
徐柏樟按住他继续解纽扣的手,
“再等等。
“等不及了。”
“想点别的。”徐柏樟呼吸渐急,像在安慰自己,“分散注意力。
于清溏握住领带,在手腕上卷了又缠,缠了又卷,“让我算算.....
“算什么?”
“嘘。”不明原因,于清溏在他耳边数数,“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徐柏樟身体里塞满绒毛,钻心地瘙痒,“怎么了?”
“柏樟,今天是你吃菠萝的第十三天。”
于清溏在他腿上,身体划船似的摇晃,“你说,它甜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