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咦!”在踏入林子之前,祁澜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咦,不由皱了皱眉
他的身体一直不错,很少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感冒发烧,难不成是海边的风实在太大,把他都快吹感冒了吗?他感冒倒是不碍事,只是万一传染给了喻安安可怎么办,幼崽身娇体弱,一旦感冒必然是要发烧的,这怎么受得了?一向不相信玄学的祁澜完全没有想过是有人在背后埋汰自己,这个人还是他一贯敬重的喻叔叔
不过祁澜等了一会,也没觉得自己还想咳嗽或是打喷咦。终于放下了心,继续向林子里走去
他的记忆力和方向感都非常好,因此走的完全就是上午能见到丝兰的那条路
只是他虽然对自己走的这条路很有信心,对到底能不能找到开放的丝兰这回是却实在没底,打定主意即便丝兰还没有开花,也要带一朵未绽的花苞回去,至少也算满足了幼患一半的心愿了。丝兰并不在从林边缘,得往里面深入不少路,此时的丛林非常安静,只有一阵又一阵的虫鸣,哪怕祁澜再早慧,到底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并未真正长大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也难免有些心跳加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祁澜也不得不庆幸还好白天没有答应喻安安一起进林子,林子里越来越黑,就算他并不怕黑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觉得有点压抑,喻安安要是进来了该怎么办呢?祁澜这么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强压下心底微妙的恐惧,直到鼻尖忽而嗅到一股奇想,原本狂跳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也不知是哪一路神明最终听见了他的祷告,又或是能量场真的在冥冥之中通过质子、电子和中子的操纵将他和绽放的花联结在了一起,哪怕此刻他还没有走到和喻安安一起看到了丝兰的地方,也清楚地知道,就在前方不远处,丝兰开花了。丝兰不仅是大气的净化者,同样也有着浓郁又奇特的芳香,比世人熟知的、以花香闻名的香水百合还要扑鼻。哪怕祁澜其实也只是第一次见到丝兰的实物,也在闻到这样的芬芳的第一瞬间就能确定,那就是丝兰,只有开放的丝兰才会有如此惊心动魄的香飘十里的力量“感谢能量场。”祁澜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好在这片丛林虽然没有人烟,到底在旅游区附近,总会有游人进入,当地政府特别安排有护林员检查和保护这片林子,林子里还算安全,并没有遇上野兽和蛇蝎之类的危险生物,沿着记忆中的小路,祁澜很顺利地到达了丝兰的所在地。最后一缕目光透过浓密丛林,映照在祁澜面前那从奶白色的花束之上,丝兰是一种常绿灌木,花从并不育,也并非如牡丹芍药那样热烈的花,但盛放的时候依旧格外震撼人心。细长的花茎上开满了白色的花朵,像一个个低垂的铃铛,远远闻到的惑人芬芳就来自干此
“丝兰的花语是盛开的希望。”祁澜突然想起自己偶然在书上看到的这么一句
从前他对这些花语都不屑一顾,觉得那不过是人们强加给花的无病呻吟而已,身为祁家的一员,他继承了祁家人无比冷静的性子,哪怕看见再漂亮的花,也只是关注它们的生物学特征,从来不会去想别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好像突然能够理解一点了。
盛放的丝兰就是盛开的希望,他要将这样瑰丽的希望送给喻安安,也希望喻安安能从一个人的孤单世界里走出来。.....或者再不济,也至少让自己进入那个孤单的世界里去
“对不起了丝兰。”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即便有,将丝兰移植到沙地里也活不了,祁澜所能做的只是折下花枝而已,他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心里自然有点心虚,做了半天思想建设才将指尖搭上一节开得最绚烂的花枝,小心翼翼地折了下来好了,现在该将花插到沙地里了
晚上的海滩没什么游客,祁澜倒是不担心会有人将他的花顺走,只是还是得早点带着喻安安去海边,免得涨潮以后不安全回到沙滩上的时候夕阳已经彻底下了山,沙滩上果然已经没什么人,下午小朋友们的作品也还完好无损地保存着,祁澜将丝兰的花枝插在了整幅地图的最育点喜马拉雅山上,草名感觉自己好像被喻安安附体了
一瞬间,就像幼患将小企鹅放在南极大陆上,想着他们在南极考察一样,他好像也有一种将国旗插上珠穆朗玛峰的峰顶一样的感觉
这个想法刚刚冒头,祁澜就对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和喻安安在一起呆久了,好像思维都变得“患”化了一点。
不过这样的感觉并不坏,就像是平静无波的生活里突然泛起了一圈涟漪一样。
插好以后,祁澜又比对了一下另外两组的沙地上插着的小红花,觉得果然还是自己这组的比较好
盛放的丝兰不论从外形还是香味上,都完胜另外两组得到的假花,安安一定会很喜欢的
做完这些,祁澜就往营地的方向走去
营地里,喻成洲和祁之远的晚饭在喻安安一刻不停的监工之下已经完成,刚从热乎乎的“锅”里捞出来,这会儿刚好凉到了合适的温度适合开吃,只是幼崽坚决表示要等祁澜回来一起,不许任何一个人先动手。见祁澜回来了,喻安安严肃的小表情这才消退下去,第一
个冲上去拉住了祁澜的衣袖,急切地问道:“锅锅!小红花开了没有呀!
后面两个大人听到这个问题差点就没忍住要笑出声了,偏偏祁澜还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当然开花了,哥哥就是等到开花了才回来的。“看来小澜是已经得手了,”祁之远好笑地和喻成洲小声议论道,“一会儿我们也跟着去看看热闹!“也不知你家小澜究竟给安安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我们安安这么死心塌地的。”见祁澜一回来喻安安就兴冲冲地冲了上去将人一把抱住,喻成洲不免有些吃味要知道,这样的待遇可是一向属于自己的
幼崽从前在家里最黏的人就是他,每次他工作回来,只要喻安安还没有睡,一定会在看见他的第一时间就冲上来抱住他的腿乖巧地蹭啊蹭,可是现在这样的待遇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你有没有摘错,明明就是你家安安给我家小澜灌了不知道什么迷魂汤,简直让我们小澜完全变了个人,”祁之远反驳道,“我可就小澜这么一个孩子,结果现在跟你们家的孩子似的!“好~”幼崽甜甜地笑了一声,接着又揽住祁澜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锅锅是不是肚肚饿了呀,安安有认真监督粑粑和祁蜀黍做饭饭喔!锅锅快坐下来一起次吧!’几个人坐在地上很快吃完了晚饭,喻安安立刻就表示要和祁澜一起去海边看小红花,还严肃地命令两个大人不许跟着,喻成洲和祁之远点头应下了“海边风大,先把衣服穿穿好,”祁澜给喻安安系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的扣子,嘱咐道,“要是在外面呆久了会感冒的,先说好,哥哥会陪你去沙滩上看小红花,但是我们不待多久,看一会儿就回来,知道了吗?“资道了!”幼崽乖巧地点了点头
安安可是能得到小红花的好孩子喔,好孩子是一定会听话哒~
“小澜真是太细心了。”哪怕喻成洲在吃祁澜的醋,也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这个当爸爸的要用心得多,在生活中的很多小细节上都非常注意“那也是对你们家安安才细心,”祁之远同样语气酸溜溜,“他在自己家里可不是这样。
两个“感觉自己地位下降”的醋坛子老爸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叹了口气。
见喻安安和祁澜的身影走远,喻成洲和祁之远还是跟上了两个小朋友
想要看热闹是一回事,担心他们在夜里的海边不安全也是一回事。
“咱们就远远地跟着,”喻成洲和祁澜躲在一棵树后面商量道,“安安太单纯了,我们答应了不出来他肯定就会相信我们不出来的,只是小澜还挺警觉的,我们不能靠得太近。海边没有多少掩体,万卖还有几块大石头,两个大科学家就这么蹲在石头后面,很没有形象地“偷看”起来“老喻啊,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一阵花香?”两个人才安顿好,祁之远就迟疑地问道
那边,祁澜一路牵着喻安安的手向沙地的方向走,很快就到了海滩边
喻安安些竟是早产的宝宝,哪怕现在已经五岁,身体也还是不好,夜里的海风比白目还要大上一些,才走出来没多久喻安安的手就有点凉了现在是夏天倒也罢了,祁澜不太能想象到了秋冬喻安安又该怎么办
节目还有很多期,是一定会录制到那个时候的,祁澜默默在自己的“研究方向”里又加上了一笔
“好香香呀~”还没走到他们的游戏区附近,喻安安就吸了吸鼻子,感觉空气中好像弥漫着陌生的香气!“嗯,是很香。”祁澜装作自己毫不知情的样子附和了幼崽的话一句
喻安安好奇地抬起头:“锅锅也不资道,介个是什么香香吗?
虽然幼崽知道丝兰长什么样子,也知道丝兰很香,但只在书籍上见过这种植物的样子的幼崽,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二者联系起来"嗯,哥哥也不知道,”祁澜淡定地点了点头,“安安和哥哥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在祁澜牵着喻安安的手继续向沙地走的时候,喻成洲和祁之远仍然在讨论这股异香的来源
“老喻啊,难道节目组准备的小红花已经能以假乱真到这种程度了吗?”祁之远疑惑道,“我怎么不记得白天有闻到香味啊。“白天确实没有,”喻成洲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节目组也不可能为了这种彩蛋专门订制一批晚上会飘香的小红花吧,都没有安排晚上一起来这里看花的活动行程啊。‘两个人都不是生物学专业的,对植物的研究并不深,隔着这么远也只能闻到香味而看不见花的样子,没办法一下子将花香联系到对应的植物身上,只能在那里继续面面相觑。“真的好香喔!”幼患愈发好奇了起来,“安安还没有见过这么香香的东东呢!
因为喻安安身体不太好,对很多东西都有点过敏的缘故,在喻家向来是连气味清新剂和香水都是“违禁物品”,喻安安又不怎么出门,别说是闻过这么香的花了,就连一般的香味都很少闻到。“马上就到了,慢点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海边只有零星几盏路灯勉强将海滩照亮一点,祁澜不得不一直拉着喻安安以防兴冲冲的幼患没看见路上的小石子又把自己绊倒。两人很快到了他们的地球边上。
幼崽眼中的好奇,在看见沙地上那支奶白色的花束时转为了惊讶,接着又转为了惊喜。
单纯天真的幼患一切情绪都写在脸上,高兴得一下子就从原地蹦了起来,兴奋对祁澜说道:“天哪!是丝兰喔!居然是丝兰喔!‘激动的幼患完全忘记了祁澜明明说了自己亲眼看着“小红花开花”后才回了营地,这会儿却又说自己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件自相矛盾的事。他只知道,自己白天才许愿想要看见的丝兰,居然现在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地球球上,而且还插在了珠穆朗玛峰的峰顶!这真是太神奇啦
“锅锅!”幼患一把抱住了祁澜的腰,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丝兰兰!丝兰兰!安安最稀饭兰兰啦!‘说完,兴奋的幼崽又在祁澜侧脸“啵”的亲了一口
另一个“澜澜”听了这话感觉自己的耳根有点烫,
从来不相信这些的祁澜此刻莫名觉得,或许“谐音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然,幼崽又是喜欢“蓝蓝”又是喜欢“兰兰”的,自己怎么会这么招架不住
"书书果然没有骗安安喔,兰兰真的好香呀!”幼崽回忆起自己曾在树上看到的知识,半弯下腰仔细地观察起了眼前这一株丝兰奶白色的花朵像一串漂亮的风铃低低垂落,花蕊上缀着嫩黄的花粉,并未离体多久的丝兰仍旧生机勃勃,幼崽看得简直移不开目光!他实在是太少出门了,就连花园都很少去,如果不是喻家的别苑前面有一片花圃的话,喻安安几乎就没见过几种花,因此,面前这株丝兰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心明明上午在丛林里看见的时候,丝兰还只是紧闭的花骨朵,虽然那时候喻安安对祁澜说想要晚上来看开花,但喻安安也知道现在还没到丝兰真正的花期,他不一定能愿望成真可是现在愿望真的成真了,而且还是在他和锅锅一起堆的地球球上
“好漂酿呀!”喻安安捧着脸真心地赞美道
幼崽就算再怎么天才也只有五岁,哪怕他的小脑袋里不知道装了多少“百科全书”,在赞美的时候语言也很贫瘠,不管是赞美什么都不过“漂酿”两个字而已不管是大房子、草莓小蛋糕还是茅草屋,幼崽翻来覆去都是这个词,这才第二期节目,祁澜就已经听到喻安安用这个词不下二十回了。但是祁澜莫名觉得,这一次的“漂酿”,好像和前面几次的都不一样
月亮已经慢慢爬上了树梢,温柔的月光酒在海面上,流泻下一池的粼粼波光,却也不及幼崽眼中的“星光”耀眼祁澜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去林子里找到丝兰,是他做下的非常对的一个决定,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他拿下国际顶尖大奖的那个研究项目卡壳,而他终于灵光一闪找到了新的办法的时候。“而且丝兰兰还在珠穆朗玛峰上,安安的花花代替安安去了世界最高的屋脊上欣赏整个地球球的风景!”喻安安的兴致并未随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半分,甚至说着说着还更加激动了,“就是不知道,这是谁送给安安的小红花呀!单纯懵懂的幼崽并不知道送他小红花的人就在眼前,更不知道为了这朵小红花祁澜一个人进林子里走了多久。祁澜也并没有要居功的意思,比起让幼患知道真相,他更想保护幼患的童真和自信心。
于是祁澜揉了揉喻安安的发顶,故意猜测道:“大概是有同样看出了这是安安堆的地球球的人很喜欢安安的作品,所以特地将安安没有见过的花插在这里吧。""而且插花的人,也和我们安安有着一样的心愿,想要环游整个地球,所以才将丝兰插在了珠穆朗玛峰的峰顶,希望以这种方式站上世界之巅,就像安安和小企鹅一起站在南极大陆上一样。虽然这一切不过是祁澜自己的主意,但他这话倒也不能算欺骗幼患,自己怎么就不是看出了喻安安堆的是地球的人,怎么就不是特地把丝兰插在这里,怎么就不是想要和安安一起环游整个地球的人了呢“哇!”喻安安捧着脸惊叹道,“还有这么棒棒的人呀,和安安有着一样的喜好和心愿呢!
祁澜低低地笑了一声,接着正色道:“安安,我说过,能量场会将所有能认可你理解你的人与你联结在一起。“而这个世界,也正是如此地美妙与神奇。
喻安安将祁澜的话默默记在了脑海里
虽然就连粑粑都没有看出来自己堆的地球球,可是锅锅看出来了呀。而目还有陌生人喜欢自己的地球球。特地将花花送给自己呢果然能酿场就是最腻害哒,能酿场能将世界上所有互相理解的灵魂都联结在一起喔!
“好了,海边风大,我们回去吧安安,”祁澜低声道,“再不走就要涨潮了,会很危险的。
“好,我们回家家!”幼黄对于回夫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抗拒,对常年足不出户的幼崽来说,在“野外”袁营。睡在自己搭建的茅草房子里也是和看丝兰一样新奇的体验,而目节目组还为大家准备了小睡袋。他还从来没有睡过睡袋呢祁澜牵着喻安安的手慢慢往回走,而躲在石头后面的祁之远和喻成洲对视了一眼,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好奇准备上去看一看究竟是什么那么香,反正他们两个大人走得快,肯定能在祁澜带着喻安安回去之前赶回的。在祁澜和喻安安走远之后。两个人从石头后面溜了出来。到沙地边育看情况
随着他们靠近沙地,那股特殊的香气也越来越浓郁,甚至给两人一种熟悉之感,好像这是什么他们曾见过的花一样直到沙地上白色的花束映入眼帘,两人的瞳孔俱是一缩
虽然植物学并不是他们的专长,但丝兰也算是海边的植物中比较“有名”的了,具有很高的环境保护和工业提取价值,因此两人都将这种花认了出来祁之远上午并没有和喻成洲他们-
起进林子,因此不知道这花代表了什么,也不知道祁澜是从哪里摘来的,正暗自纳闷呢,结果却见自家老友眼底写满了震惊的神情,不由问道:“你怎么这副表情啊老喻?‘喻成洲的神色复杂极了,他定定地看了祁之远半晌,然后再次问出了这个可能被打的问题:“老祁啊,你确定小澜真的是你们家的孩子吗?“到底是怎么回事!”祁之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喻成洲着实是没想到,早上在林子里见到的丝兰,如今会出现在这里,这是谁的想法谁的手笔不言而喻上午在林子里寻找食材的时候,他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周围的环境上了,也将没怎么在乎后面两个小孩手拉着手说什么悄悄话,只零星听到几个“晚上开花”等词语,并没有往心里去但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丝兰正是傍晚到晚上开的花,肯定是他的安安认出了这种植物,并且拉着小澜要一起来看开花的。
只是喻成洲没有想到,在安安没有拿到小红花的时候,小澜所想的竟然不是从别的组那里“移花接木”一朵小红花过来,而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一下子满足了喻安安两个愿望!喻成洲恍惚了一会儿,将事情的始末给祁之远讲了一遍,最后干巴巴地总结道:“就是这样,小澜真是、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孩子。祁之远听完后就沉默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儿子有这么好心
哦,现在知道了,就是这个好心的对象不是他罢了。
“行了,回去吧,”祁之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总感觉这儿子是给别人家养了。
祁之远有心管教一下自家儿子晚上不能一个人进树林,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家早慧的天才儿子,搞不好比一些成年人还要理智,还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然也不会在白天拒绝了幼患晚上要进去看花的请求了也正是因此,他才更心塞了
小澜实在太有自己的主见,一旦他打定了主意要做的事,自己再怎么干涉也是无用,就比如现在,这家伙竟然一个人偷偷做了那么多事,还准备谁也不告诉在和喻成洲一起抄小路会露营地的路上,祁之远犹犹豫豫地对喻成洲说道:“老喻,我问你个问题,你不要生气。“知道我会生气就别问,”喻成洲斜睨了他一眼,“想也不要想,我是不会把安安让给你做你们家儿子的!‘“谁说我要问这个了!”祁之远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我是想问,你觉得咱们两家亲上加亲,结个娃娃亲怎么样?“喻成洲被他离谱的发言震惊得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脚,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更!不!许!想!祁之远问完也自知失言,只好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两个人拌嘴归拌嘴,走路还是不慢的,比带着小短腿的幼崽而不得不放慢速度的祁澜要快得多,很快就回到了营地。“好了,咱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吧,”喻成洲头疼地说道,“我原本还有些吃小澜的醋来着,现在我感觉我都不好意思吃醋了。‘不是他终于认可了祁澜这个“外来哥哥”,实在是祁澜对他们安安太真心了
在他们安顿下来以后,喻安安和祁澜也终于回到了营地。
茅草屋的防风性能肯走不如另外两组的帐篷好,但好在祁澜在搭建的时候特地嘱咐了两个大人在四壁多围几层棕榈叶,加上睡袋应该也勉强够用。两个大人为了显示自己“没有出门”,已经把“床铺”给整理好了,将一些较大的芭蕉叶垫在地上,勉强起了一点隔潮的作用,然后把几个睡袋在上面摆开,倒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晚上冷,安安和爸爸一起睡吧,”见喻安安回来,喻成洲若无其事地对幼崽招了招手,“安安是不是很久没有和爸爸一起睡了?喻安安对这个提议心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想到哥哥可是答应自己,要和自己一起看星星的,于是幼崽对粑粑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行不行,安安要和锅锅一起睡觉觉看星星!喻成洲沉默了,好不容易“劝”自己不要再吃祁澜的醋的心此刻又复燃了,幼崽不是最黏自己的吗!怎么现在连和自己一起睡都不愿意了而目他们这房子的屋顶都遮得严严实实,着什么星星啊
喻成洲感觉自己这个老父亲简直要为单纯的幼患操碎了心,
幼崽明明有着远超常人的天才头脑,但在很多生活琐事上都迷迷糊糊,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就看不了星星这以后不得被吃得死死的啊!
回想起回来路上祁之远那个无厘头的“娃娃亲”提议,喻成洲美点打了个哆嗦
不行,绝对不行
但是一旁的祁之远显然很乐得看自家老友吃瘪,祁澜都还没说什么呢,祁之远就潜祁澜答应了下来,并且拍了拍祁澜的肩膀:“小澜,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安安知不知道?"反正自家儿子也不会和自己睡,那就让老喻的儿子也不会和老喻睡,计划通
节目组准备的睡袋虽然是单人型号,但其实容积挺大的,睡下一个人加上一个娇小的幼崽绰绰有余祁澜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喻安安一起睡,只是上期节目里胳膊被幼崽枕了一晚上的感觉实在称不上好,但看着喻安安眼睛里的星光,他又实在没办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于是幼崽兴冲冲地第一个钻进了睡袋,靠在小枕头上向祁澜招了招手:“锅锅快进来呀!睡袋袋好软好苏服呢!祁澜在自家老爸“调侃”的目光,以及喻叔叔“不认同”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进了喻安安那个睡袋里“安安还是第一次睡睡袋呢!”哪怕睡袋挺大的,此时容纳了祁澜加上幼崽以后,还是稍微有点拥挤,喻安安兴奋地搂着祁澜不肯撒手。只是。他平日里睡觉的时候楼着的都是糯米糍,而今天没有了糯糯,幼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喻安安失落地道,“这还是安安第一次睡睡袋可惜糯糯不能和安安一起体验鸣鸣鸣
祁澜还是错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上回和喻安安一起睡的时候还是在一张大床上,他能接受良好,而此时他和幼崽实在贴得太近,祁澜僵硬得一动地不敢动,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生怕压到了娇小的喻安安偏偏幼崽对他的窘境毫无察觉,因为没有了一贯陪他睡觉的糯米糍,只好一个劲地往祁澜怀里钻,嘴上还说着:“可惜糯糯也不能和安安一起看星星!‘祁澜又僵硬了一会儿,最后硬着头皮将手按在幼崽的背上,轻轻将幼崽搂向了自己
被人抱着的姿态给了幼崽不少安全感,喻安安靠在祁澜怀里,甜甜地在祁澜脖子上“啵”了一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让祁澜更加一动也不敢动了,祁澜只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一点湿意,就像是被小猫经轻舔舐过一样就在祁澜还在脑子里努力思考,要怎么把“屋顶把星空遮住,没办法看星星这个bug”给圆过去的时候,怀里的幼崽突然不扑腾了。祁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喻安安,幼崽大概是一天里实在做了太多事情,本来就缺觉容易犯困的幼崽才刚刚躺下,就立刻睡熟了。方才所说的什么“看星星”“要糯糯”全部都忘得一干二净
祁澜不由松了口气
如果幼崽没有睡着,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晚安,安安。”祁澜很轻很轻地念了一句
“晚安安~”幼崽又和上回一样无意识地发出了梦呓
就在祁澜又好笑又心酸地想,自己这回究竟可以排在第几个被幼患说晚安,就听喻安安这一回换掉了“晚安对象”!“晚安安呐澜澜兰兰.
幼崽很小声地靠在祁澜怀里,只说了两个“lanlan”就睡得更熟了
祁澜眨了眨眼,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击中了
这次没有糯糯和小蛋糕了,只有lanlan而已
虽然祁澜不知道幼崽这个“anlan”究意是夜里那一束盛放的丝兰还是自己,祁澜也依旧没来由地想,这怎么不算一种进步呢!幼崽对祁澜的心理活动无知无觉,他已经彻底陷入了甜蜜的梦乡。
只是这一次的美梦和从前都不同,不再是抱着糯糯一起吃小蛋糕了。
幼崽鼻尖的香气,也不再是草莓小蛋糕的香气,而是馥郁又温柔的花香
明明晚上只看见了一束丝兰,但此刻入了幼崽的梦中的,却是一片漫无边际的白色花海,香远益清,如梦似幻,好像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了幼崽就在花丛中央,一如往昔地捧着脸赞叹道:“好漂酿啊~
而在他的旁边,看不清面容的锅锅含笑揉了揉他的发顶。
“兰兰,香香~”幼崽无意识间又梦呓了一句,“安安稀饭澜澜~
一旁,听到这句话的祁澜脊背僵了偶
行吧,果然是丝兰不是他呢,莫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其实现在还有没有到祁澜日常的睡觉时间,往常这个点他肯定还要整理一遍今天的研究思路,但是现在荒郊野外完全没有这个条件,而且今天也的确很累了,祁澜不知不觉也睡着了,下意识在睡梦中将幼崽向自己怀里搂得更紧,两个人头抵着头睡成了一团,睡袋拱起一道小小的弧度。因此第二天清晨,节目组来开拍的时候,摄像机捕捉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崽上期节目和澜神一张床都不够,现在连睡袋都要同一个了吗?
[啊啊啊好讨厌啊,凭什么晚上不直播,我好想看澜神是怎么答应和崽
一个被窝的!]
[笑死了,总感觉澜神和患呆久了都患化了,这个点居然还没醒,而且和安安互相抱着睡得正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