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听您的,那现在咱们能做什么?”
“嗯,这个情报是夏国使团给的,并不是咱们自己的斥候传回来的。真实性有待商榷,邢副将、华副将,你们二营各派出三路斥候,分别朝沧州附近的几个州郡探查,看看楼国这回到底做了些什么?
是只围了沧州一个城?还是将附近几个城都给围了。”
“喏!”
“待斥候回报之后,咱们再制定后续的计划。
另外,我让夏国使团将那一千匹良驹赶回来,先暂时养在咱们的马场里,惊鸿,通知甘马夫他们,尽快给这匹贡马腾出位置。”
“喏!”
“若附近几个州郡都没有蛮军入侵的消息,那本将军就会继续带着夏国使团改道入京。雄州城就交给诸位了。惊鸿,你负责带领大家守好雄州城,千万不可出任何意外。”
“喏!”
“行了,先这样,你们尽快下去作准备,老夫要等着夏国使团新的消息。”
黎锦荣话音一落,四个副将鱼贯而出。
他们的会刚开完一会,便有亲卫上前报告:
“老将军,夏国使臣派人来说,他们的使团如今已经在回撤的路上,希望咱们能派兵去接应一下。”
“唉~”
黎锦荣站了起来,
“知道了,我亲自带人去接吧。”
“大将军,这不妥当,还是请其他副将派人去接应吧?”
亲卫急忙劝阻道。
黎锦荣想了想,
“你去将曹副将找来。就说我有重任需要交给他。”
“喏!”
曹林刚坐下片刻,又听到亲卫说大将军找他。
他心中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毫不犹豫地往回赶。
“大将军,听说您有要事安排属下去做?”
“是,老夫想让你带人出城去接应一下夏国使团,你可愿意?”
“大将军,曹林这条命,都是您帮忙给捡回来了,您需要曹林做任何事,尽管吩咐。”
“曹副将言重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没有任何将领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只打胜仗,你如今早已吸取了当初的教训,那便无须将这事时时挂在嘴上。
我之所以会想着派你过去,也有别的原因。
昨夜,我带着惊鸿回了我家中一趟,因我那孙女儿昨夜刚生下一子,秦川如今还在家中陪护。
另外,那两名夏国使臣,对惊鸿的身份很有疑虑,昨夜我们就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他们的,当时他们对惊鸿表现出极大的鄙视,并不相信大庆当真会有年仅十三岁就能带兵打仗的少年将军。
当时我们为了不跟他们起冲突,也为了让惊鸿在敌国使臣面前保持神秘感,我便推说惊鸿只是我一位友人之子,因此,今日去接应一事,是万万不可让惊鸿出马的。”
“忒!兀那小国,有何资格对我国的少年将军指指点点。无非是他们自己没有见识罢了。”
“哈哈哈,说得好,只是如今他们身为献贡使臣,我们不便与他们正面起冲突。”
“是,大将军说得对,您放心,属下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嗯,我对你定然是放心的。”
“那属下这便下去点人出发了。”
“嗯,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与楼国大军起冲突,这夏国使团关系重大,一千匹贡马不可有任何的闪失。”
“属下明白。”
曹林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刚才开会的时候,黎老将军点了邢、华副将和步惊鸿的名字,却没给他分配任务,他心里正有些别扭,如今接到任务了,才算是平衡了。
虽说他曹林如今在雄州军只是个官职最低的副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希望自己被边缘化,若是什么事都用不上他,那他今后还如何建功立业呢。
还好,黎老将军并不是真的将他排除在外了。
曹林很快便点了五千人马出门了。
临行前,他特意去了一趟客栈,找到两位夏国使臣,想从他们口中询问夏国使团如今所在的具体位置。
“二位使臣要不要随我一同前往接应?”
曹林并不知晓羌宛二人之前与黎锦荣声称自己不懂大庆语,直接就用大庆语问的他们二人。
“额~”
此时,羌宛二人十分纠结,若是他们回答了曹林的问题,那他们之前说的谎,不就穿帮了?
可若是他们一直不回答,这位曹副将看起来是个急性子,他得不到回答会不会直接就走了,那路上万一因为沟通出现障碍,导致各种意外,那这责任算谁的呢?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好一会,终于,羌笛开口了:
“就由我陪同曹将军一同前去接应吧。”
“那咱们这就出发吧。本将军的人马已经全都在城外等候了。”
“好,有劳曹将军了。”
羌笛站起身跟着曹林走出了客栈,羌宛在二人身后默默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瞒不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位曹将军回去之后会不会跟黎老将军直言。
曹林可不知道这两人刚才打得什么哑谜,他如今只想快点完成任务,早点回营,万一邢、华两队的斥候回来报告,发现蛮子有其他异常的动向,那就麻烦了。
他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丝毫不顾及羌副使能否跟上。
毕竟这两位夏国使臣在他眼里实在不是个好东西,居然敢背地里中伤步惊鸿。
虽然这事他不至于当面找他们对质,但心里对这两人很有怨言。
此时哪有心思去管他能不能跟上自己的脚程,要不是这两个夏国使臣私自丢下使团跑到雄州来游玩,这夏国使团恐怕早就已经到京城了,哪还用得着他们这么费事去解救。
羌笛倒也不介意曹林的不敬,毕竟他巴不得曹林少跟他说话,少说话,他回头还可以推说自己只能听得懂几句大庆语,也不至于暴露太多。
总之,两个人各怀心事,脚下却是马不停蹄地赶着路。
夏国的使团也在不停地往雄州城赶路。
但他们使团的马匹数量远胜于人数,战马虽经过驯养,但也不如士兵那般听话,驱使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