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贺雪也没停着,出去找人在20多亩的荒地上建房子。主要按照仓库的要求建造,外观上与周围的建筑保持一致。交了一部分定金后,就有工人去地里挖地基。
她眼瞅着还有一个时辰才到贺宅晚宴的时间,便又在城里转了一圈,打探了一下粮价。今年是丰收年,此时的粮价并不高。
如果能托人直接从江南收粮,价格应该会更低。不过请谁收,请谁押送都是问题。
像她这样大规模收粮,为了不引人怀疑,得把这粥铺改成米铺。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改米铺的事情,等到明日再说吧。
贺雪赶着马车回到铺子,接上王淑珍和冯小五,告别云汐和冯夏,就前往贺宅赴宴去了。
晚上她那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叔叔居然都在。
“今天没请外人,就咱们自家人吃个便饭。”贺老夫人一脸慈爱地迎了上来。
厅前摆了两桌,按照男女分的桌。
贺老夫人见冯小五面生,疑惑的看向王淑珍,不知他是何身份。
如果是仆从,不便不用入桌。
王淑珍很喜欢冯小五,就算说他是认的干儿子都行。但是想到一会贺雪还需要冯小五照看下饮食,便抿唇含笑道:“他叫小五,与贺雪有缘,现在留在我们那做事。”
王淑珍带着贺雪入席,冯小五就站在贺雪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见贺雪坐下,已经入席坐下的贺柔烟当即起身,挨着坐了过来。
贺柔烟打扮得仔细,全都按照小白花的人设去打扮,楚楚可怜道:“姐姐怎么忽然搬出去住了,搞得我这几日见不着姐姐思得紧,若是今日再见不到姐姐,怕是要生病了。”
贺雪默不作声抽回手,敷衍地扯了扯嘴角,“是吗?”
这贺柔烟靠她这么近,准没什么好事。
贺雪想到这,忍不住白了她一个白眼。
贺柔烟见状,眼睛里顿时起了一层雾气,“姐姐可是在生烟儿的气?可是那天,烟儿只是心疼姐姐没吃东西,送些吃的来,何错之有?”
贺雪想到最后是她自食恶果,不由觉得好笑,便朝她斜扯了一个嘴角。
这时,她那几个堂弟拥着小侯爷周临渊,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将周临渊迎了进来。
周临渊一进屋子就朝贺雪这边扫了过来。
他看到贺雪,眼睛里都是喜色,即便是瞧见贺雪看他地眼神冷淡,也不以为意。
他以为贺雪如今这样,也是因为爱他之深导致的,有机会定要好好哄哄她。
他又瞥了一眼贺柔烟瞧着他那娇羞无比的样子,心里满意,只要是女人,定然对他春心萌动。
酒过三巡,男宾那边喝得醉醺醺地,又吼又叫,不知道在激动什么。
女宾这边大家吃的谨慎,王淑珍和贺雪都是看别人动过筷子的菜才去吃,没人动过筷子的菜都是只看不动。
贺柔烟举杯,“姐姐乔迁之喜,妹妹敬你一杯!”
贺雪闻言,不动。
她身后立着的冯小五上前,伸手想去拿起酒杯,检查酒水。
贺柔烟出手制止了他,将手里的酒杯与贺雪的换了一下,轻嘲一笑道:“姐姐如此小心谨慎,当真是怕我害了姐姐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得不防啊!”
“姐姐说得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贺柔烟仰头,将酒喝了。
贺雪见状,也端起酒杯喝了,喝完后,擦了擦嘴,将帕子收进袖子。
贺柔烟得逞一笑,回头看去,就瞧见一个丫鬟,端了一盆甜汤走了过来。
刚要上桌,忽的打翻。
甜汤泼了不少在贺雪身上。贺雪手一抬,将甜汤整个地掀翻在贺柔烟身上。
两人都赶忙站起身来,衣服上被甜汤浸湿,还有几个白色的糯米小圆子挂在衣摆上。好在冬天衣服穿得厚,甜汤也不算烫,没有烫到。
小丫鬟连忙跪在地上,一直磕头求饶。
……
王淑珍见状,眉头不由轻蹙起来,按照这种情况,接下来就是有人带贺雪去更衣。而更衣的地方十之八九会有问题。
另外两个丫鬟走上前来,“小姐跟奴婢去更衣吧。”
王淑珍不放心,跟了上去,冯小五自然也跟着。
王淑珍直接跟着贺雪进了更衣的屋子,冯小五守在屋外。
贺雪换好衣服出来,竟然发现没有出任何幺蛾子。
她将袖子里的那块吐了酒水的帕子递给冯小五。
冯小五闻了闻,“没有问题。”
居然不害人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带路的丫鬟丢下一句,“二小姐让我把大小姐的衣服洗干净再送过去。”
说完,她行了一礼,拿起脏衣服,急匆匆地跑了。
……
难不成真转性了?不太可能吧!
又一小厮上前引路道:“老夫人说时候不早了,就不留你们叙旧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日后得空了常来看看。”
……
居然直接赶他们走了?
见贺雪她们犹豫要不要再回席上,跟贺老夫人打个招呼再走。
那小厮说道:“贺老夫人乏了,她已经去休息了。”
话已至此,那便不用再去打招呼。
王淑珍带上贺雪坐上马车,冯小五在前面赶车。三人打道回府去了。
王淑珍和贺雪坐在马车上都沉默不语,直觉告诉二人,今晚家宴并不简单。但除了一盆甜汤,真的是找不到其他问题。
“停车!”贺雪撩起车帘喊停冯小五。
冯小五不解地回头看向贺雪。
“贺宅必有古怪,我想知道我们走后,贺柔烟会做什么?”贺雪问道:“你能帮我去监视一下贺柔烟吗?就今晚,等她睡着就可以回来。”
“行的!姐姐,包在小五身上!”冯小五下了马车,走了几步,行至角落处,便飞身而起,离开。
小侯爷这边喝得飘忽忽地,桌上就剩贺柔烟的哥哥贺正德在陪他。
“喝多了,小侯爷我今日高兴!兄弟!兄弟我喝醉了!”周临渊梗着脖子,拍着贺正德。
他下手有些没有轻重,将贺正德拍得心口乓乓响。
贺正德陪着笑,一脸被打疼的神情道:“小侯爷真把我当兄弟,今日就别走了,住在我这。”
一旁佣人递上一碗醒酒汤,周临渊伸手,仰着脖子喝完,把碗丢了回去。
“好!嗝。我认你这个兄弟!”周临渊扶着桌子起身,忽的由腹部窜起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想到刚才宴会上看见神情清冷的贺雪,只觉得比前几日都好看许多,此刻更是勾的他神魂颠倒。
他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见到她。
周临渊搭在贺正德肩上,走得摇摇晃晃。
路过一个院子,看到院子里挂着刚刚贺雪穿得那件衣服,抬头一看,是“观雪院”。
屋子里的人正在洗澡,水声撩得他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立刻冲进去。可是旁边还有个贺正德,周临渊强压下心中的欲望。
好在贺正德给他安排的院子就在这观雪院隔壁。等贺正德一走,周临渊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偷偷摸摸走到观雪院。
屋子里没了声音,他蹑手蹑脚轻轻推门而入,眼前水雾弥漫。
这个天晚上兴许是有些凉意,也不至于很冷,屋子里此时点了一盆碳,温度很高,
周临渊赶忙将门关上。
屏风后面映出一个人影似乎是在一个大浴桶里睡着了。
他只觉得心怦怦直跳,口干舌燥,早已立正敬礼。
他轻轻转过屏风,就看见足够两人的大浴桶里静静爬着一人,她背对着他,头趴在桶边,墨色的长发在水里飘散,肌肤晶莹剔透似上好的羊脂玉。
他轻轻地褪净身上的衣物,又轻轻地靠近,仿佛猎人悄悄地靠近他心仪已久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