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拂然,郁拂然属实是没有想到,希拉尔会这么放得下来面子。
他看着面前红发美人一瞬间红了耳朵尖,好似要被烤熟的虾一样,后知后觉的,轻笑了一下。
听见郁拂然笑,希拉尔更觉没脸,头埋得更低了。
郁拂然便将这件事情轻轻的放下:“嗯,你习惯就好。”
他为了让希拉尔放松,开口询问管家:“飞船准备好了?”
管家立马恭顺道:“是,主君,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起飞,只是您脸上……”
管家有些为难的看着郁拂然的脸。
郁拂然的脸生的完美无瑕,宛如一块美玉,而此时那块美玉上面横亘着一道伤口。
昨天还没有这道疤,今天就有了,就算是费奥多尔家族的人不说,外面的人看见了也免不了议论纷纷。
希拉尔却从方才羞耻的状态脱离出来,冷冽了眼神。
很显然,若是郁拂然出去走一圈,是只虫都知道是希拉尔造成的,先是害得郁拂然住了院,现在又贸然伤害郁拂然,绝对又是一门重罪。
希拉尔轻嘲一笑,金色的瞳孔里面满满的都是鄙夷。
怪不得郁拂然态度这么好,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倒也没有被背叛的感觉,反正,希拉尔讥讽的垂下眼眸,他已经习惯了。
郁拂然其实并没有把自己脸上那道伤放在眼里。
毕竟在逗猫的时候,被猫不小心挠了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看见希拉尔的神情,郁拂然才品到了点什么,希拉尔估计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郁拂然笑了一下,看着希拉尔一字一顿道。
“嘛,第一天有雌君,免不了有点激烈,我的雌君体力不支不小心挠到了我的脸,这估计,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他语气轻松,内容却下\流的令虫发指。
希拉尔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便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他,不懂笑得这般温和漂亮的人,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郁拂然却由嫌不够,逼问道:“我的雌君,你说呢?”
被激烈到体力不支的雌君希拉尔:……
他死死咬住牙说:“……是。”
郁拂然满意点头:“那便拜托雌君陪我一起出门了。”
要,陪着郁拂然一起出门?
原本以为自己起码要被关上一个月的希拉尔声音都变了:“我,一起去?”
郁拂然碧绿色的眼眸温柔的看着他:“是啊,否则,我脸上的伤,可一点都不好解释。”
。
希拉尔只是不懂,他并不是傻。
在此时此刻,他终于有点明悟,在最开始郁拂然吩咐管家出去要飞船的时候,可能就是要带着他一起去的,可能,就是为了让他去在外面耀武扬威一波,他的主君,千里迢迢赶往法场救下了他,并不是为了惩戒折磨他,而是真的——
想要迎娶他。
希拉尔抿起唇,眼神复杂的看着郁拂然,半响才僵硬的点了下头:“……好。”
虽然不知道郁拂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这么做,无疑是希拉尔的好处更多,希拉尔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就是,希拉尔从前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要跟雄虫结婚,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存很多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郁拂然买的。
——这家伙可是吃饭都要吃100w一条的深海鳕鱼的虫,真奢侈。
郁拂然见他神色几多变化,最后又乖乖听话,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的指尖有点痒,想要触摸一下希拉尔那头如火一般烈焰的长发,也不知道触感会不会很好。
养一只不知道在脑补什么的军雌,比养一只猫还好玩。
郁拂然克制住自己心头的痒,朝着希拉尔伸出手。
“那,握住我的手吧,雌君。”
伸到他面前的手宛如白玉,手指根根修长又指骨分明,昨夜曾经被它细细的抚摸过的颈侧突然间灼烧起来,希拉尔硬邦邦的伸出手拉住了郁拂然的手。
柔软的触感,从希拉尔的指尖泛滥开来。
在战场上手起刀落的战神在触碰到郁拂然的指尖后,硬邦邦的手指就柔软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拢着这只漂亮的手,好像拢着一块豆腐,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坏掉了。
察觉到希拉尔的小心,郁拂然浑然不在意,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带着希拉尔朝着门外走过去。
那里,已经停顿着标记为费奥多尔家族的飞船,等待他们许久了。
在他们的身后,管家忍不住感慨一声。
——原来他们主君喜欢这样的虫啊。
结婚第一天出门就要拉手了,往后主君是不是还会被希拉尔这个妖妃迷得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
飞船直指王都最繁华的商业街。
郁拂然在飞船上用光脑大致的了解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产业。
在这个世界上的雄虫从出生开始就不需要任何的工作,原身也没有做任何的工作,好在他出身还算是好,他的元帅父亲有给他留下了很大一片的家产,甚至横跨了很多的行业。
其中就有郁拂然在穿越之前做的珠宝行业,很巧不巧,王都最繁华的商业街上面竟然还有一个铺面。
郁拂然淡淡的挑了下眉,看来他可以去视察视察自己的产业了。
在郁拂然查自己的资产的时候,希拉尔也在查自己的资产。
然后发现,自己的资产可能大概,还不够郁拂然一顿吃十条鱼。
他陷入了沉默,有点迷茫怎么自己会如此贫穷。
却听见格兰登抬起眼眸笑盈盈的看着他:“希拉尔。”
希拉尔:“嗯?”
·
飞船降落在王都商业街的停机坪,费奥多尔家族的旗帜飘扬。
几乎是路过的虫都对飞船频频侧目,想到飞船里面可能坐的虫纷纷不由得连呼吸都有点重了起来,朝着飞船外围围了过去。
费奥多尔元帅现在正在外面征战,元帅的主君正在进行星际旅游。
现在可以用费奥多尔家族的飞船的人,只有那位曾经在法庭截下了希拉尔少校的格兰登冕下。
当日的直播可以算是传遍整个王城了,此前从未见过格兰登冕下的雌虫全部都沉迷在格兰登冕下出尘绝仑的面孔下,以及——
格兰登冕下看似温和实则冷冽的气质中。
跟那群酒囊饭袋一样的雄虫比起来!格兰登冕下简直就比最近最出色的雄虫演员还要吸引人!
按照道理来说,雄虫在拥有雌君的第一天,都会陪着雌君一起过,格兰登冕下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果然还是对着希拉尔不满意了!
至于格兰登冕下要为了希拉尔长面子这件事情,自然是没有虫去想过的,这样的事情跟雌虫一起青梅竹马长大,情谊十分深厚的雄虫都很少做,格兰登冕下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费奥多尔家族的飞船旁边绕了一圈又一圈的虫,所有虫都眼巴巴的看着飞船的大门,想要亲眼目睹一番格兰登冕下的尊容。
在万众瞩目下,飞船的大门缓缓的打开。
一位身姿高挑的冕下从外面缓缓的走了出来,黑色的长发松松的绑起来,垂挂在左肩侧,纯白色的衬衫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唇角挂着温和的微笑,碧绿色的眼眸宛如蜿蜒的玛瑙河一般。
在看见格兰登的脸的时候,一些雌虫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救命……格兰登冕下的脸,竟然比在光脑里面看见的还要美丽,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啊?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漂亮的雄虫吗?”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格兰登冕下在之前都不出现在公众面前了,像是格兰登冕下这么漂亮的雄虫,要是出现在公众的面前,还不得被人吃了啊?”
“真是的!真不知道格兰登冕下为什么要娶那个硬邦邦的军雌当自己的雌君,那个家伙怎么配得上格兰登冕下呢?果不其然,跟他结婚的第一天,格兰登冕下就连家里都呆不下去出来散心了,瞧瞧格兰登冕下忧郁的眉眼,他绝对是被希拉尔给气惨了!”
此起彼伏的讨论声中讨伐希拉尔的虫存在多数。
他们都希望能够亲密的接触到格兰登冕下,来治愈这位被他的雌君折腾到在家里都呆不下去的雄虫冕下。
可是出乎所有虫的意料,格兰登冕下出现在飞船门口后,并没有直接走下滑梯,而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冕下是在干什么?”
“瞧着样子是在等什么人?”
“不,不会吧?”
……
漫长的沉默在围观的雌虫中蔓延,他们纷纷沉默了下来。
昨天刚娶回来雌君,这个时候能在跟格兰登冕下坐一辆飞船的虫,除了那位被他们讨伐的希拉尔以外,还有谁呢?
但是不会吧?希拉尔可是创伤了格兰登冕下的!格兰登冕下怎么可能会对希拉尔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就好像是被他们的沉默认证了一样。
格兰登冕下伸出那双好看的手,做出邀请状后。
从飞船里面伸出来一只手握住了格兰登冕下的手。
红发金眸的军雌从飞船内意气风发的走了出来,腰杆挺得笔直,色如春花的脸漂亮又白皙,身上穿着费奥多尔家族旗下的高档奢侈品牌里售卖的最新时装,昂贵的西装勾勒出他的身体线条,衬得他整个人显得又矜贵又迭丽,与昨日耻辱的跪服在审判庭的虫简直判若两虫!
竟然真的是希拉尔!
恰逢此时,微风吹吹的吹过,吹拂起希拉尔的长发。
格兰登冕下伸手将其轻柔的挽到了希拉尔的耳后。
希拉尔却躲避的微微的撇过了头。
他怎么可以偏过头!这可是温柔的格兰登冕下的恩赐!!!
希拉尔感觉场外的雌虫看着他的眼神如果可以化作刀刃的话,绝对可以立马的把他杀死千百遍。
他惊讶于这些平日柔美的亚雌竟然可以拥有这么凶狠的眼神的同时,又有点后悔在飞船上为什么要因为之前误会了格兰登,所以草率的答应格兰登在下飞船以后就乖乖听话,格兰登做什么都不可以反驳的条例。
——他是真的不太擅长跟雄虫接触,也从来都没有跟任何雄虫如此亲密接触过。
在刚刚郁拂然触碰到他的耳朵的时候,他整个耳朵都滚烫了起来。
该死,格兰登的手指是不是有什么魔力。
对此,郁拂然只是笑了一下。
希拉尔躲避,他全然不在意,只是轻声与他耳语。
“……这还只是开头,我的雌君。”
为了展现他对希拉尔的宠爱,他还得带着希拉尔在商业街逛上许久。
好叫所有虫都看见他对希拉尔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