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连仁心这边,几位大臣更是觉得仁王如此宅心仁厚,才是明君,如今的陛下得位不正,其罪当诛。
但既然如今仁王殿下并无此意,他们便知忠心跟随罢了。
有了这些人的支持,他很快就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也开始在各处安插自己的人,自己的,靠得住的人。
同时,他有了一个更大的计谋,他想要兵权。
此事自然是需要大楚国定国侯的协助,记起先前定国侯给自己的承诺,当下便书信一封,送去了定国侯那处。
他想要的是,希望定国侯能在边界发动一场战争,挫一挫月丰国士兵的锐气,而自己主动请缨,赫连恒心自是希望自己能远离朝堂的,定然会答应。
而他便趁机留在军营中,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
太子一边给定国侯写着回信,一边心中感慨,从前飞扬跋扈的赫连太子,如今竟也只能这般苦心谋划,从零开始。
自己是何其的幸福,虽是母后崩逝,可是父皇对自己是没有任何疑心的,姨母也是极其爱护自己,又有亲弟弟扶持,自己定是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而乐贵人这边,自离了宁和宫中,脑海中便一直被宁妃“妹妹可一定要好生保护自己,这宫中乱的很……”这句话萦绕着,脚步也不由得乱了起来。
再三思量,乐贵人还是奔着青云宫去了。
瞧着从前辰贵妃对自己的关心,倒像是有几分真心的,如今这后宫之中她是最大的,自己不如向她寻求些帮助。
锦心见乐贵人进来时一脸苍白,忙上前搀住了她,又吩咐一旁洒扫的小丫头:“快去回禀娘娘,乐贵人来了。”
又转头关切的看向乐贵人:“贵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苍白?”
乐贵人却是一言不发,只摇摇头往正殿走去。
辰贵妃本以为乐贵人不过是见自己病好了来请安的,今日从宁和宫中回来,已经陆陆续续见了几波人,倒是有几分劳累了。
陆星晚忍不住嘟囔着。
【娘亲病的时候,这些人倒是没一个来的,嘴上说是什么父皇让娘亲静养,不让打扰,实际上也是怕极了娘亲这风寒传染给她们的吧。】
【若真是有心,送些东西来也是好的吧。】
【如今娘亲好了,一个一个的倒是知道来马后炮了。】
因着乐贵人在话本中的形象,自她入宫时陆星晚便是不太待见她的,语气更是不满。
不一会儿,却见乐贵人面色苍白的走了进来,而锦心也是对着辰贵妃摇摇头,看样子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见锦心扶着乐贵人坐了下去,锦玉也忙给乐贵人添了一杯茶。
乐贵人这才如梦方醒,忙站了起来:“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身体可是好了?”
“本宫是好了,”辰贵妃也关切道,“只是你是怎么了?”
乐贵人又低下了头,许久没有开口,屋内的一众人倒也是颇有耐心,只等着乐贵人回神。
陆星晚却是忍不了。
【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是什么毛病,有话就说,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娘亲当真是辛苦啊,不仅要防着宫里害自己的人,还要三天两头的替这些女人解决纷争,可怜,当真是可怜。】
辰贵妃也不由得瘪瘪嘴,晚晚此话说的没错,与宫里这些女人相处真的是累极了。
说话拐弯抹角就算了,还要防着别人暗害自己。
不过倒也是有好处的,像兰妃姐姐这样温柔的女子,军营中可是找不到的,辰贵妃又这样想了想,倒是觉得自己也是不亏。
人生嘛,毕竟是有得有失。
乐贵人沉默了许久,终究是开了口:“贵妃娘娘从前提醒嫔妾,有孕之后,近身的物件都要仔细验过再用,是因为什么?”
辰贵妃见她是因为此事,这才松了口气:“本宫还当是因为何事呢!乐贵人此事便是多虑了,本宫不过是觉得你初次有孕,嘱咐你小心些罢了。”
乐贵人听她如此说,心中悬着的事情也并没有着落,有低声嘟囔着:“可是宁妃的孩子确实是没了。”
辰贵妃闻言不由得皱眉:“乐贵人这是去过宁和宫了?”
乐贵人点点头:“宁妃同嫔妾说,若是她能好生保护腹中的孩子,也不会如此。”
说到此处,乐贵人竟是紧张了起来:“娘娘说宁妃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要害她的孩子?”
辰贵妃见她如此,忙上前拉了拉她的手,轻声抚慰道:“妹妹尽管放宽心,陛下都已经调查过了,宁妃的确是因为自己的身子不行,这才没保住孩子,如今宫中安稳的很,不会有人要害你的。”
“当真?”乐贵人瞪大了双眼看向辰贵妃,辰贵妃却仍旧是皱紧眉心,都说有身孕的女子应当保持心情顺畅,莫要过度焦虑,瞧着乐贵人如今的状态,倒是不太好。
宫中已然失了芳贵人与宁妃两人的孩子,若是乐贵人此胎再保不住,当真是自己主理后宫不利了。
当下便定了定心,再次安慰道:“想来乐贵人这是忧思过度了,不如本宫向陛下请旨,请乐贵人的娘家母亲进宫探望可好?”
乐贵人闻言顿时露出笑容,却又顷刻收了回去:“娘娘莫要开玩笑了,嫔妾知道,妃位以上的娘娘怀孕,才有机会让娘家人进宫探望,况且也是月份大了时才能”
乐贵人声音越来越低,倒是最后竟是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辰贵妃见她如此笑道:“你只管放心,本宫既是提出了此事,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可好?”
乐贵人见辰贵妃的眼中满是诚意,这才点点头:“嫔妾多谢娘娘。”
辰贵妃方又拍了拍她的手:“既如此,你便将心放在肚子里,安心的待产即可。”
待乐贵人离了青云宫,锦心忍不住嘟囔着:“乐贵人这是从宁妃处听了这些胡话吗?这宁妃也是的,明知乐贵人怀着身孕,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若当真伤了乐贵人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辰贵妃听着锦心这句无心的话,却是陷入了思索。
是啊,宁妃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说的这句话,难道当真不过是诉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