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这才凑向了辰贵妃:“倒真的如你所说,那沈家二小姐如今竟是转了性了,我瞧着倒是个爽朗的人。”
“姐姐说的是,我也是喜欢这孩子的。”辰贵妃忍不住想到从前陆星晚所说的沈宝霜的结局,心中更是感慨。
而此时宫中,倒是出了一桩子事。
那香云被舒嫔要了去后,因为知道舒嫔从前与云贵人的关系,而那云贵人是害死自家主子的罪魁祸首,心中便有些忐忑。
却没料到舒嫔将差人将她叫到内室,语气却是十足的柔和:“你从前跟着芳贵人倒是受苦了。”
那香云见舒嫔如此,更是忐忑:“多谢娘娘关心,奴婢一切都好。”
“本宫且问你,当真是芳贵人杀了德妃?”舒嫔语气虽是柔和,却满是不容置疑,香云当场吓得就跪了下去,她就知道,舒嫔将自己要来,并不单纯是缺个宫女而已。
“奴婢奴婢”香云一时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舒嫔却是站起身来将香云扶起,甚至让她坐在了凳子上。
而香云在接触到舒嫔冰凉的手指的一瞬间,瞬间清醒了过来,想起辰贵妃与自己所说的,若是要保住自己的命,切不可对他人说起那日的事。
当下便摇摇头:“奴婢其实并不知晓,不过芳贵人的确是独自进了德妃的房内,待德妃身旁的白芷和白薇两人发现是,已经是已经是”
舒嫔听她如此说,当下语气也冷了下来:“芳贵人前几日就没什么不同之处?”
香云却仍是摇头:“芳贵人自进了冷宫便是常常独自一人在里间,德妃来时更不让奴婢近身伺候,奴婢当真不知。”
舒嫔听闻香云此话,顿时有了些怒意,当下便拍了桌子,却也没开口说什么。
香云见状忙跪下磕头:“都是奴婢的错,请娘娘保重自己的身体。”
“罢了,你先下去吧!”舒嫔见她如此无用,心中便是信了她几分。
待香云慌慌张张离了内室之后,舒嫔近身侍奉的丫鬟玉秀忙走了进来:“娘娘问的如何?”
说着便将一杯茶递到了舒嫔手边。
舒嫔端起那茶喝了一口,正是合适的温度,不得不说,自己这丫头当真是用着舒心的:“无用的东西,一问三不知。”
“想来她的确是与此事无关的。”
那宫女却是走上前一步,轻轻地替舒嫔捏着肩,轻声开口道:“无关是无关,可是奴婢老觉得,她似乎是辰贵妃那头的人。”
听到这话,舒嫔忍不住抬头望了那宫女一眼:“辰贵妃还有这种脑子?”
宫里人一向都是知道的,辰贵妃自进宫之后便一直是淡淡的,对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样子,就连从前德妃害了她几次,她也并不追究,她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贵人去买通一个宫女,这的确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娘娘不妨一试。”那被唤作玉秀的宫女却是在舒嫔身后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
而青云宫中,如今梅影和兰影忙着替辰贵妃查事情,竹影和菊影今日自然是跟着娘娘一同去了诗会,暗中保护。
锦心和锦玉更是不必说,定然是跟在娘娘身边的。
如今院子里倒是冷冷清清的,琼华这才得了些空闲,在这偌大的青云宫中逛了逛。
这次陆星晚的确是没猜错,此琼华正是彼琼华,正是陆星晚在修仙界时,一直照料她颇多的琼华姐姐。
陆星晚此次飞升时遭人暗害,师父十分挂心她,可是人又在修仙界走不开,这琼华便就站出来说要替陆星晚的师父走上这一遭。
虽是已经在仙界预测了陆星晚的位置,可是在下界时,仍旧是走错了位置,竟跑到了这大楚国的边陲之地。
明明自己预测的位置该是大楚国的京城才是。
而且自己又失了一身的灵力,当真是倒霉透顶了。
如今是又找错了地方,又失了灵力,还险些被那些刁民给骗去卖了。
幸亏是定国侯身边的护卫救了自己,才能免于此难。
这人间竟是如此险恶的地方,自己一个大人尚且如此,可怜那晚晚,不知如今在什么地方受着什么折磨。
好在自己从前也算是勤恳,还跟着师父学了些医术,就算了没了灵力,也还有一技之长,为了报恩,竟也在定国侯的军队里当起了军医。
恰巧又听说定国侯远在京城的女儿需要一名女医在身边侍奉,当下便主动请命,只说为报救命之恩,愿为定国侯效犬马之劳。
她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进京。
可没想到,如今的确是进京了,可是却被圈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如今自己该如何寻找晚晚?
正在她思虑间,却见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的进了青云宫中。
琼华当下心中便是警铃大作,如今她已经见过这人间的人心险恶,自己既然是已经向着辰贵妃投诚,况且她的父亲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要护着这辰贵妃才好。
便收了收气息,悄悄地跟上了那宫女的脚步。
虽然也是无用,如今她已然没了灵力,收气息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也是无妨,那宫女本也不会什么功夫,倒是也不妨碍琼华的一片心意。
只见那宫女鬼鬼祟祟的,竟是要进辰贵妃的内室,琼华自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当然忙上去拦住了:“什么人!”
而那小宫女,正是香云。
舒嫔最终还是决定听从玉秀的建议,决定试一试,试试这香云是否是真的与辰贵妃有所联系,便拿出了玉秀提前备好的一盒毒药。
“香云,你在宫中久了,想必也是知道,本宫一向与辰贵妃不合。”
舒嫔说到此处,抬眼看了看香云,却见那香云面上并无异色,又继续说道:“我这里有一盒毒药,你只需将它放到辰贵妃内室即可,若你将此事办成了,我定不会再疑你。”
香云却是颤抖着磕了头:“娘娘,奴婢不敢,万一被发现”
“你放心,”舒嫔却是安慰她,“此物是验不出任何毒的,只会杀人于无形。”
“当真?”香云却是双眸放光的看向舒嫔。
“那是自然。”舒嫔见香云如此,心中甚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