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一名小太监突然急匆匆来到门外,并对站在陈默身边的小顺子挥了挥手。
见此情景,小顺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陈默现在正在和白兆谦谈话,身为陈默的随从,他自然是要陪伴在对方的身边。
这个小太监如此不知礼数,竟然在未经通禀的情况下来到前堂,而且还用手势打断双方谈话。
这件事情一旦惹得陈默不满,那他这个东厂厂公必然也会遭到斥责。
手下的无理行事让小顺子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可见对方行色慌张,小顺子却又只能强压住心中的火气,迈步来到了门口。
看着面前这名行色慌张的小太监,小顺子脸色阴沉的对其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看你之前慌里慌张的!”
这名小太监被吓得一缩脖子,同时细声细气的对其说道:“回禀厂公,刚刚村口突然来了一名扶桑武士!”
闻听此言,小顺子脸色骤然一沉。
他们昨天才和这群扶桑武士交过手,这群扶桑武士虽然暗杀未曾得手,但却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双方现在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十分紧张,而对方又在此时出现,这自然引起了小顺子的不满。
小顺子将这名小太监拉到一旁,同时对其低声说道:“既然是扶桑武士,那就直接将其杀掉,何必来此来惹大人不满?”
“厂公,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那名扶桑武士的伤势很严重,而且他还拖来了一口箱子,他口口声声说里面装的是白兆谦这些年来犯下的罪证,现在这名扶桑武士已经被我派人保护了起来!”
听到手下的回答,小顺子终于止住了心中的怒火。
他突然想起刚刚白兆谦所说的那番话。
对方说已经将这群扶桑武士全部处决,而他之前只当这是一句笑话。
毕竟这群扶桑武士不仅是他白兆谦的合作伙伴,同时对方的实力也要远强于他。
如果双方一旦撕破脸皮,就算是白兆谦恐怕也难以与这群扶桑武士周旋。
不过对方如今身负重伤,而且还扬言带来了白兆谦的罪状,这说明双方之间恐怕已经发生矛盾,而白兆谦这个老狐狸,的确也对这群昔日伙伴痛下杀手!
想到此处,小顺子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果这个情况当真属实,那就意味着他将有乘虚而入的机会。
想到此处,小顺子不敢怠慢:“派两个人来这里保护大人,你带我去看看那个扶桑武士,我正好有话要问他!”
这名小太监闻言不敢怠慢,立刻抽调两名手下前来保护陈默的安危。
对于小顺子的突然离开,陈默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依旧是在和白兆谦谈笑风生。
对方这次虽然来者不善,可是陈默却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不过是区区一名有些头脑的贪官而已,可是在他看来,对方却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且不说这里本就是陈家村,这里所住的所有居民全都是他陈默的本家。
就单单是外面守护的那些东厂高手,也不是白兆谦带来的这群家庭所能应付的。
如果白兆谦真的敢在这里对他有所企图,那对方也就不用想着离开陈家村了,仅凭小顺子一人恐怕就足以将白兆谦和他手下的那些家丁一网打尽。
而且现在陈默还拿捏着对方一个最致命的软肋,那就是白兆谦的独子白金辉。
白兆谦此人不仅贪婪,而且还十分心狠手辣。
这一点从他昨晚派人前来刺杀自己就能看得出来。
而白兆谦刚刚在两人谈话时提及了那群扶桑武士,而且扬言已经将对方一网打尽,这件事情恐怕也是所言非虚。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对方昨天行刺,最终却以失败告终。
无论是为了排除异己,还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白兆谦都不会放过那群扶桑武士。
更何况就连那群武士当中的最强者都被小顺子斩去了一条手臂。
剩余的这群扶桑武士对于白兆谦来说又有什么利用价值?
这群扶桑武士看似是与白兆谦平起平坐的合作伙伴,可实际上他们不过是白兆谦豢养的鹰犬。
白兆谦之所以一直将他们养在身边,就是因为关键时刻这群扶桑武士能够替他顶灾,能够让他在朝廷下查此事的时候全身而退。
仅凭一介士绅的身份,能够一步步的爬到如今这个知府的位置,这便足以说明白兆谦并非是外界传言的那么简单。
要不是为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今天恐怕也不会低声下气来和陈默求和。
所以哪怕只仗着这一点缘由,陈默也不担心对方会对自己下手。
至于此处是否有人保护,陈默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他就不信在自己的地界上,对方还敢对自己不利!
两人继续相谈甚欢,丝毫没有将小顺子的离场放在心上。
而小顺子此时已经跟随那名小太监一同来到了村口。
村口停放着几辆马车,那群白府的家丁正在村口等候白兆谦。
至于刚刚带着证据前来的那名扶桑武士,此时则被一群东厂高手保护了起来。
刚刚要不是他们提前发现了此人,恐怕此人早就死在那群白家家丁的手下了。
这群人虽然只是家丁,可他们毕竟是跟随在白管家身边的近人。
白管家之前做出的决策,他们也都曾有所耳闻。
如今城中的扶桑人都已经被一网打尽,现在再次出现漏网之鱼,他们自然不能任由其坏事。
只可惜他们的反应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而面对这群荷枪实弹的东厂高手,他们也不敢有丝毫造次。
小顺子来到那名扶桑武士面前,那名扶桑武士趴在地上,灰头土脸,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身边放着一只蒙皮木箱,箱子上面虽然挂着一把锁,可是那把锁却已经被人强行破开。
箱子里面的簿册有一部分已经暴露在外,小顺子弯腰随便拾起一本,便见里面记载的全都是松井石山之前在码头得来的收入。
松井石山将每笔收入全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还将他和白兆谦之间的分成份额全都写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