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朱棣之所以会选择发兵朝鲜,主要是因为扶桑人得寸进尺,不仅侵略朝鲜,而且还将朝鲜当作跳板,骚扰大明沿海百姓。”
“虽然我对朱棣此人意见颇深,可是我却觉得朝廷这次的做法乃是为民解难。”
“皇爷,若是当真如您所说,那咱们这次是不是……”
司徒寻才刚说到此处,便被雷刚开口打断:“够了,司徒寻,你这是在质疑皇爷吗?”
司徒寻话语被打断,而雷刚还在喋喋不休地对其训斥道:“皇爷之所以会对朱棣有这么大的偏见,还不是为了咱们这群靖难之役的受害者考虑!”
“现在大明的当务之急的确是应该休养民生,朝鲜虽然是大明的属国,可是想要前往支援,却要跋涉千里。”
“你知道这一来一往之间会给百姓造成多大的负担,会给朝廷造成多大的不便吗?”
“皇爷说的没错,朱棣这番做法的确就是穷兵黩武,你才刚加入组织多长时间,就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质疑黄皇爷!”
雷刚的这番呵斥着实是让司徒寻有些茫然。
司徒寻加入组织的时间虽然并不算久,可是雷刚却一直对他十分关照。
两人之前虽然也曾有过些许争论,可是雷刚的态度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严肃。
雷刚严肃的呵斥着实让司徒寻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愣愣的看着司徒寻,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雷刚借此机会对他偷偷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示意他不要说话。
司徒寻福至心灵,识趣的闭上了嘴。
皇爷自然也察觉到了两人的眉来眼去,不过他并未拆穿雷刚,而是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来:“经营这个组织,那就必须要经受的住质疑和偏见。”
“司徒现在尚且年轻,看待问题还只能从所谓的大义出发,不能将自己的立场下放到民生。”
“你的眼界有所局限,这个我能理解,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个天下始终要以民为本,而不能以军为本。”
“朝廷豢养军队,每年支出的军费就有千万两白银,如果将这些银子全都用在百姓的身上,那百姓的生活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会说朱棣穷兵黩武,朝鲜不过是大明区区一个属国而已,就算真的被扶桑彻底占领,也不会对大明造成什么损失。”
“可是这次明军准备前往朝鲜,所需要付出的支出远超过这次战争所能得来的收益。”
“这场战争注定是一场不平等的支出,而朱棣所能得到的也不过是区区几句恭维而已,你觉得用千万两白银换取几句恭维,这样的买卖真的划算吗?”
司徒寻虽然觉得皇爷的言语有失,可是雷刚刚刚的提醒却始终让他铭记于心。
他这次并未继续辩驳,而是顺势开口应承道:“皇爷说的没错,刚刚是卑职欠缺考虑了!”
“嗯,你能考虑清楚这件事情,那就说明你还有进步的空间。”
“稍后我会派人去京中药铺购买一些伤员们需要的药品,你们两人就在此处继续看管伤员吧,切记千万不要让李琼儒的手下闹出什么事端,也不要和李琼如发生什么冲突,他已经是将死之人,你们没必要以他为难!”
皇爷最后这番话明显就是对着司徒寻说的。
司徒寻微微点头,十分谦恭的开口道:“皇爷尽管放心,卑职全都记下了!”
待到皇爷离开以后,雷刚就像是被抽空了全身上下的骨头,直接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你现在说话实在是太欠缺考虑了,皇爷可是这个组织的绝对领导,哪怕是你,我也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随从而已。”
“对于皇爷而言,咱们两个是随时都能被舍弃的存在,他说什么咱们就要听什么,绝对不能有半点违逆。”
“你刚刚拿朱棣的事情主动与他为难,如果他真的因为此事动怒,革去你的职务,那你又该怎么办?”
闻听此言,司徒寻摇头说道:“我相信皇爷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与我为难,否则他就不会一手创建起这么大规模的一个组织了。”
“我的傻弟弟,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皇爷在宫中的地位绝对不低,甚至可能是某位王爷,他拉起这个组织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给你我这些小人物报仇吗?”
“他这么做的目的肯定是有着更大的图谋。”
“根据我的推断,他很可能是在觊觎这个皇位,所以才会将咱们这个群人拉拢到一起,为的就是能够在关键的时刻对他起到帮助。”
“他刚刚那番话的目的就是要将皇室一脉赶尽杀绝,若不是有私心,他又何必这么做?”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既然已经加入了这个组织,那就必须要做好咱们的分内之职。”
“既然咱们和朱棣都有的化不开的仇怨,那就应该一致对外,而不应该为了朝廷的一点小事发生分歧。”
“另外皇爷临走之前不是已经叮嘱过了,让你千万不要和李琼儒发生冲突吗?皇爷对于这些事情有着自己的打算,既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李琼儒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他是早晚都要死的,无论是死在你我的手中,还是死在皇爷的手中,最终的结果全都一样。”
“如果真能借他之手除掉那个陈默,那对咱们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咱们手下的人手就只有这么多,如果再有损失,恐怕连咱们两个的位置也要保不住了!”
相较于年轻的司徒寻,雷刚的见识明显更加广博,同时为人也更加老练。
听完了雷刚的这番劝告,司徒寻微微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以后说话一定会小心一些。”
“嗯,另外我觉得打从你今天回来就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之前遇到什么事情了?”
见雷刚提起此事,司徒寻的表情明显一黯:“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没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