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燕闻言不由得脸色骤变,刚想动手反抗,却听陈铎冷声说道:“这狗全都是我们特别调教出来的,自从见了夫人开始,这狗便已经记住了您身上的味道。”
“况且您刚刚不是已经自报家门,说您是陈大人的夫人了吗?如果您现在拘捕,那很可能会影响到陈大人的仕途,在此之前,我希望您三思而后行!”
听到陈铎的这番提醒,陈凤燕立刻冷静了下来。
陈铎说的没错,对于对付靖难遗孤,这群锦衣卫的确是有些心得。
况且她刚刚已经暴露了陈默的身份,如果真的逃脱,恐怕非但不能离开京城,还很可能会连累到陈默。
如今唯一能救她的就只有陈默。
想到此处,陈凤燕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她转头看向陈铎,同时开口对其说道:“这位大人对我有所怀疑,我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妾身从小学习刀法,也知道左手用刀之人的确少见。”
“大人想要让我随您接受调查,妾身自然不敢拒绝,可是在此之前,妾身却有一个请求。”
“夫人有话尽管直说,不必如此客气!”
“我希望大人能够派人回府通传一声,告诉我家夫君,就说我已经被你们带去受审,我在京城无依无靠,之前只是因为与夫君拌嘴,这才离家出走。”
“如果离家时间太长,担心夫君会因此忧虑,所以烦请大人派人前去通禀一声,这样也好,免去你们与我夫君之间不必要的麻烦!”
眼见着陈凤燕主动搬出陈默,陈铎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
只是他虽然心怀不满,却也不敢将这个消息压下来。
陈默刚刚着手组建了东厂,现在在朝廷中的地位可谓是一时无两。
就连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之前都曾提醒他们要夹起尾巴做人,就更别说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了。
如果真的得罪了对方,那恐怕连骨头都要被对方碾碎。
陈铎虽然心有不甘,但却还是开口说道:“夫人实在太客气了,您被我们带去审讯,那我们自然是要通知陈大人一声。”
“况且我们这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如果查清了当初行刺的并不是夫人,那我们立刻就会放了夫人!”
“嗯,还是通禀一声为好,以免我家夫君因此担心,毕竟我家夫君毕竟一直在为陛下和太子做事,如果真的因为妾身的去向而担忧,也怕他处理不好国家大事!”
陈凤燕将话说到了这个程度,陈铎就算再想反驳,也已经找不出什么托词。
朱棣和朱高炽都已经被搬了出来。
如果他还执意不肯通报,那一旦陈默追究其此事,他很可能会落得一个全家抄斩,祸灭九族的下场。
想到此处,陈铎不再推辞。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手下,同时对其开口说道:“你们现在就派人去一趟陈府,就说陈夫人已经被我带去了诏狱,我怀疑陈夫人可能和之前京城的一场刺杀案有关,所以想要带陈夫人过去调查。”
“如果陈大人担心的话,可以等明天再去领人,等我查出了事情真相,洗清了陈夫人的嫌疑,自然会让陈夫人回府!”
陈铎可不敢亲自去陈府通知此事,他担心陈默可能会因为此事再度发难,更担心他会从中作梗,直接搅乱了此事。
陈铎现在已经有八成把握确定陈凤燕就是之前那名杀手。
只是他们那次追逃时,陈凤燕所在的是临近闹市与官邸的中间区域。
除去刚刚被册封给陈默的那间宅院之外,周边的其他宅院全都是朝中大员。
陈铎那时只当陈默是一个刚刚入朝的小吏,并未将其放在眼里,直接闯入了陈府当中。
结果最终迎来的结局就是他踢上了铁板,不仅受到了纪纲的一番训斥,而且还低三下四的带人给陈默修了院门。
如今想来,陈默与其妻子圆房的时间未免太过凑巧。
怎得偏偏就赶在他们搜捕那名女匪的当晚?
这名锦衣卫被陈铎委任,虽然心中不太情愿,却也不敢直接表明。
无奈之下,他只能灰溜溜的前往陈府通报消息。
至于陈铎,则率领几名手下将陈凤燕押入了诏狱。
在返回诏狱的途中,他还专程派人通知了纪纲。
在没有查出陈凤燕的具体身份之前,纪纲必须在场。
这样如果陈默敢去捣乱,那纪纲起码还能出面周旋一番。
陈凤燕虽然被带去了诏狱,可是心中却没有半点恐惧。
她在行刺当晚行动可谓是十分缜密,她确定对方绝对认不出她的样貌,如今将她带到此处,也不过是因为她左手持刀的习惯了而已。
只要她抵死不认,那就算是锦衣卫也拿她没有办法。
不过这里毕竟是诏狱,进来容易出去难。
如果想要从这里全身而退,那还是要将希望寄托在陈默的身上。
被带入诏狱之后,陈铎顺手关上了木门。
虽然他并没有给陈凤燕带上镣铐,可是却也限制了陈凤燕的自由。
这间囚室里还放着锦衣卫用于逼供的器具。
这些器具各种各样,五花八门,许多器具上甚至还沾染着已经变成了黑褐色的血渍。
陈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面前的陈凤燕:“陈夫人,您现在所面临的处境,我想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我现在只想问你两件事,一,你的祖籍来自于何处?”
“浙江嘉兴,虎威镖局,我父亲名叫陈寿山,我母亲名叫姜翠莲,我们陈家三代经营镖局生意,而我父亲与陈默的父亲也在早年间便定下了娃娃亲。”
“我这次离开浙江老家,主要就是为了来到京城与陈默成婚,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陈默现在也已经考得功名,终究不算辱没了我们陈家。”
“嗯,这件事情我自然会派人到嘉兴前去查证,我现在在问你第二件事情。”
“壬午年冬月初八的晚间,在什么地方?干了些什么?”
“那天我刚到京城,晚上正在与陈默洞房,如果这位大人问别的时间,那妾身可能并不记得,可是这天晚上你们可是撞破了我们的春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