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是深夜，胭脂絮絮叨叨地向我述说着院中的事情，然而我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的心中充满了对林浩的怨恨——怨恨他背弃了当年的誓言，怨恨他竟然娶了他人，最深的怨恨是他没有带回我的大哥。
每当想到大哥，心中便如刀绞一般。现在，唯一能给我答案的只有林浩。
“让欧阳过来。”我打断了胭脂的话，声音里夹杂着决绝。
胭脂愣了一下，尽管不明白为何突然提及欧阳，但她还是转身出去将他叫了进来。
我匆忙换好了衣服，穿上一件深色长裙，头发随意挽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而有力。
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我等待着欧阳的到来。
他一客厅，我便直截了当地说：“去那个地址。”声音平静而坚决，不容他拒绝。
车在夜色中穿行，终于来到了林浩家。
凌晨的街道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的车灯掠过。
我独自下车，深吸一口凉冷的空气，然后按响了门铃。
不久，门开了，林浩穿着一件黑色睡衣出现在门口，头发凌乱，眼中透出疲惫。
我注意到他背后的手紧握着什么，知道那是他多年的习惯——一把枪。
“妍妍？”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见到我，脸上掠过一丝惊讶。
“打扰了林站长。”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我来是想知道关于我大哥的事情。”
他稍显迟疑，但还是侧身让我进了门。
屋内温暖而安静，我径直走到客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昨晚那个女人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她穿着睡衣，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林浩看了一眼楼梯，对她说：“你先回去睡吧。”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消失在楼上。
“林太太真是贤惠。”我话中带着冷冽，但林浩似乎没有察觉到其中的讽刺。
林浩沉默片刻转身给我倒了杯热水，“我下午去顾家看过你，他们说你还在睡着。”
“有酒吗？”我推开了面前的水杯问道，林浩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我倒了杯红酒，我一饮而尽，示意他再给我倒一杯。
“我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大哥，他还活着吗？”我努力压抑着情绪，但手中的酒杯已微微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舞会那晚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他的话语缓慢而沉重，我凝视着他，等待着那些被埋藏已久的真相。
林浩终于吐露了当年的秘密，揭开了一个又一个谜团，但随之而来的，还有更深的绝望。
我感谢他的坦白，却也明白，这之间的裂痕已无法弥合。
“我知道了，谢谢！”说完我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妍妍！”他抓住了我的胳膊不让我离开，“你不想问我些其他的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恳求。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几乎都嵌进了肉里，“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我的心痛的几乎在滴血。
离开林家时，深夜的寒风似乎更加刺骨。
我步履蹒跚，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无尽的黑夜中。
回头望了一眼那扇关闭的门，心中除了失落，还有一丝释然。
从此以后，林浩对我而言，或许真的只能是一段封存的记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