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夏小婉惊慌到厉声尖叫,刺耳的凄厉破音声,震得整个车厢嗡嗡直响。
“又是那辆宾利!又是那辆宾利!它又来了!!”夏小婉魂飞魄散,她看到黑色宾利就如同看到举着黑色镰刀的死神。
“让开!”萧凉一把要把夏小婉从主驾上拉扯下。
“我不!”夏小婉骂骂咧咧,手忙脚乱,“你个废物别插手!你考完驾照就没开过车!我让你开,我嫌死得不够快么!”
黑色宾利越来越逼近,就差几步就要撞击到车尾。
“下来!”萧凉怒了。
“我不!偏不!你就是个窝囊废什么都办不好!我信你宁可靠自己!”
“轰——”宾利以碾压之势,油门轰到最大,飞速吞噬扑向帕萨特车身。
夏小婉死死盯住后视镜,拼命转动车钥匙却怎么都发动不起来。
她整个头皮炸开,发麻,瞳孔中倒映出疾速逼近的宾利,惊恐到魂飞魄散。
“嘭!”
萧凉一把扯下夏小婉,钻入主驾。
“轰!”油门在最后一刻发动的时候,帕萨特车身加速左甩漂移,骤然九十度借车道轰出。
“嗤——”飞速擦着车尾轰过的宾利扑了个空。
夏小婉整个人瘫软倒在副驾上,久久没有喘过气来。
“
它来了!来了!它调头来了!!”夏小婉惊声尖叫,如同见到电锯惊魂的杀手一样恐惧。
萧凉踩死油门,跟着调头,疾驰钻入小巷中。
长乐市的小巷,九曲十八弯,全是待拆迁的老房子,没什么人住。
黑色宾利紧追不舍。
两辆疾速的车,一前一后,擦过无数狭小的巷弄。砸坏无数倚靠拆迁墙摆放的竹板。
“前面没路啊!萧凉!你会不会开车啊!你钻死胡同干什么!不会开就不要抢方向盘!”
夏小婉扯着嗓子尖叫,惊恐地频频回头看车后玻璃。
宾利慢慢逼近,如同从容不迫的杀手。
萧凉盯着后视镜,在宾利的挡风玻璃后,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是她?
萧凉眯眸思索,这女人不正是在飞机上拽自己去盥洗室的人么?
果然,那次她根本不是意外搭讪自己,纯粹是有备而来。目标盯向的,一定是自己的萧家家族。
烈焰红唇的热辣女人,气定神闲地坐在宾利主驾内,对着萧凉的左侧后视镜做了个比枪的手势,勾唇一笑,眉眼如同难驯的野猫。
“啪!”你死定了。
“哗——”
帕萨特突然加速倒车,直接把宾利侧撞开一条道。
夏小婉惊恐大叫,破音声阵阵,“萧凉!你疯了吗!
你到底会不会开车!你到底开过车没有!”
萧凉边倒车边淡淡道,“没有。”
夏小婉气到噎住,咆哮起来,“你个本本族没碰过车也敢开!老娘命都挂在你脖子上!”
“对。”萧凉边看后视镜边疯狂绕进左右胡同里,挑选偏僻的冷门小巷,“一个没开过车的本本族,刚才救了你的命。”
一句话,把夏小婉堵到哑口无言。
她气到美目圆瞪,一口骂声怼在喉头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是,萧凉确实没摸过车,但也比她个女司机好啊。不然现在她要么命丧集装箱车底,要么撞在梧桐大树上四分裂。
萧凉淡定地望着后视镜边疾速倒车,面前一辆宾利还在紧追不舍。
“把你嘴闭上!不会帮忙就别拖累。”
夏小婉果然闭上嘴,不过并不是被萧凉喊的,而是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为什么宾利要追她?
她首当其冲想到的是,这是韩少的帕萨特。韩少父亲是开公司的,母亲是局里做事的官员。莫非,是韩少得罪的人?
“哗!”
帕萨特终于倒车疾驰离开胡同,径直驶上一座大桥。
长乐市的江海大桥,下面便是滚滚江水。
夏小婉一看江海大桥的路标顿时心惊肉跳。
“萧凉!你不会开车,眼睛
也瞎吗?你没看到路标写着修路?”夏小婉吓得三魂六魄都险些飞出。
江海大桥修路有段时间,大桥入口的围栏直接被帕萨特冲撞飞起。
一个明晃晃的修路标识牌,高挂在大桥入口处,想不看到都难。
萧凉随口怼了句反话,“我又不会开车,看不懂标志。”
夏小婉怒了,“骗谁呢?你是本本族,不会开车又不是没考过驾照?你驾照笔试怎么通过的,肯定知道!”
陡然,黑色宾利横截里跟上江海大桥的瞬间,帕萨特车尾又怼出七八辆黑色轿车。
黑压压的一排长龙豪车,对着一辆帕萨特围追堵截,气势如虹!
“妈的!”萧凉盯着后视镜骂了句,猛地打进方向盘转了个曲线。
夏小婉被晃到死死攥紧右上角的安全把手不敢撒手,惊叫,“萧凉!你开快点!再开快点啊!你脚是豆腐做的么?踩油门啊!”
她望着后视镜的齐刷刷的一长排黑色豪车逼近,如同一条条蜂拥扑涌的毒蛇盯住青蛙一般,蓄势待发。
“轰!”
帕萨特被萧凉一脚油门轰到地,油门踩死!
“萧凉!你快点!你倒是踩油门啊!他们追上来了!”夏小婉盯着后视镜快哭出来了,最近的那辆和黑色豪车,离她只有两个车
身的距离。
整齐划一的豪车围堵,如同滔天磅礴的巨浪般,气势铺天盖地,如同乌云压顶雷恸九天。
萧凉提起凝神,看了看一边的指示牌,踩死油门不松脚。
夏小婉厉声尖叫,“再快点!再快点!萧凉,再快点啊!”
萧凉烦躁道,“你问你心爱的韩少,为什么他这辆车这么破!”
一辆普通帕萨特罢了,能比得了一排宾利豪车么?就算让帕萨特跑脱缸,也比不了宾利轻松的一脚油门。
夏小婉立马住嘴,韩少是她傍上的官二代,但韩少也只能买得起一辆帕萨特,这被萧凉当面提出,让她十分没面子。
“刹车!萧凉,快点刹车!前面没路啊!”夏小婉惊恐地望见前面一整排修路车,整齐排列挡在桥中央,左右一点空隙都没有。
显然,路到头了。
前面是一片密集无边的修路车队,列阵在前。后有一整排乌压压的黑色追兵,气势汹汹。
怎么活命?
夏小婉两眼一翻,险些吓晕过去,她已经进的气多,出的气少,紧紧抓住安全把手的掌心,沁满冷汗。
低沉暗哑的嗓音突然响起。
“坐稳了。”
“哗——”
帕萨特以一道难以置信的弧度,径直借助修路车的斜挂挡板飞起。
高高跃向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