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见到雷恩,安雅有些惊讶。
“他是怎么回到布里卡的?”
很多事安雅不清楚,比雷恩知道的还要少,她唯一了解的是,自己似乎取代了雷恩,成为了布里卡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而雷恩则在这之后,被驱逐出了布里卡,照理不可能在这时候见到他。
“不,他是假冒的。”安雅追出去几步,突然反应过来,“刚刚他抬头朝我笑的时候,眼睛给人的感觉和雷恩完全不一样。”
“滴!!!”一声长鸣惊醒了安雅,原来她正站在马路中间。
安雅当下就做出了决定:继续追!
对方冒充雷恩出现在她身边,一定有什么目的!
她朝着假雷恩离开的方向追去,可是很快就发现对方已经不知所踪了。在附近找了一圈无果之后,安雅只能带着疑惑返回雷斯堡。
.......
就在不远处的小巷里,见到安雅离开后,假雷恩摘下帽子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用手在头上搓了几下,黑色的短发顿时变成红色长发,把半张脸都遮住,风格大变,一般人看到之后,恐怕都不会往雷恩身上想。
做完这一切之后,假雷恩从小巷子里走了出来,进了附近的一家餐厅,随意找了个位子做下。
餐厅的电视恰好在播鲁迪尔的事。
据某些不怎么权威的统计报告显示,现在很多公共场所的电视,都喜欢放盔甲怪人的新闻,话题讨论度高。
坐在假雷恩附近两个上班族就在讨论,而且好像差点吵起来,假雷恩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趣的听那两个讨论的内容。
“有几个抗议者都被送进医院了,哎,我就说,他们怎么闹得过精灵的军队嘛。”
“这能怪谁,犯得着为了几棵树和精灵杠吗?”
“怪谁?当然是怪盔甲怪人啦。自从这家伙出现,天天新闻里就没好事。精灵为了几棵树跟人大打出手,科提那几个王国天天在边境线上调军,最惨的还是圣宝石,连国王都下台啦!”
“你说的这几个,那不是他们自己有问题吗?”
“没盔甲怪人之前,我们哪见过这些破事?”
“没见过,这些事就不存在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感谢盔甲怪人不成?”
“我没说这个!”
两个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还是餐厅的老板出面制止了他们,安静下来后,假雷恩继续喝他的茶。
“伊妮德小姐是吧?”
这时候,一个高瘦男子牵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坐在了假雷恩的面前。
假雷恩,不,应该说是伊妮德抬起头,看了眼那个小男孩:“安德尔助理,我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还有孩子。”
来人正是安德尔,他坐在伊妮德对面,小孩就站在他身侧。
“他是我在餐厅外面随便找的,我跟他说带他进来吃好吃的。”
这时候男孩也回过头问道:“对啊,叔叔,好吃的呢?”
安德尔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露出亲切的笑容说道:“看到那位老先生了没有,他是餐厅的老板,你想吃的什么就去跟他说吧。”
“要什么都行吗?”
“嗯,什么都行,去吧。”
“好耶~~~”
男孩撒欢的离开之后,伊妮德盯着安德尔,心中忖度着对方的目的。
之前雷恩和她说过安雅的事后,伊妮德便制定了今天的计划,这次易容成雷恩的样子出现在安雅面前,目的不在安雅,伊妮德也没想过要接触安雅。那个少女知道的可能还没有她知道的多,她真正想钓的大鱼是那些幕后黑手。
雷恩现在还在老家小镇,这件事很容易查出来,那些人立刻就会知道今天出现在他们的“新人选”——安雅,周围的那个人,是假的雷恩。
但这就是伊妮德的目的。
让那些人猜测假冒者是谁,让那些人互相怀疑。
只有把事情搅乱,她才能浑水摸鱼,揪出他们的身份。
结果没想到,安德尔竟然直接找上来了。
安德尔回头看了眼正在拉着老板要吃的男孩,对方朝他挥了挥手,安德尔也亲切的招招手,那样子就好像真的是带着孩子来吃饭的慈祥父亲。
重新转过头后,安德尔收敛了笑容:“伊妮德小姐,其实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要帮雷恩?回来布里卡城可不安全。”
“要是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安德尔停顿了一秒,然后点了点头:“可以。”
伊妮德笑了笑,顶着雷恩的脸让她现在的笑容有些怪怪的:“帮他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理由,我是一个侦探,追根究底是我的爱好。”
“我懂了,你想问什么。”
“你在这个时候,带着个小孩出现在我面前,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你会问和雷恩有关的事。”
“我现在更好奇我问的。”
“你想知道原因吗?”安德尔说道,他朝那个男孩招了招手,把人叫了过来。
“叔叔什么事啊?”男孩天真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点了什么。”安德尔扶着小孩,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说道。
然而说话的同时,他却把一把匕首架在了对方脖子后面,小男孩浑然不觉,还在高兴的汇报自己点了什么。
再次把男孩打发去老板那后,安德尔的语气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带着这个小孩了吗?”
“总不能是特意来吓我吧?拿一个小孩子做这种事,可不像是‘圣骑士的领路人’。”伊妮德不动声色的说道。“更不用说你还想培养出一个改变世界的救世主。”
“我之前就跟你还有雷恩说过,我这样低贱卑微,背负着血腥过往的人,没有资格和那些伟大的英雄相提并论,所以我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最邪恶的人,但雷恩必须是最高尚、最正义的那个,他要承担起卡尔沙姆的荣耀。那个男孩,我可以用匕首切断他的脖子,我与他无冤无仇,不需要任何理由。”
“因为我可以是一切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