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瓦一露脸,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雷恩移到他身上了。
被上千人盯着,下一刻霍尔瓦就想关上窗子继续缩回去,结果又被雷恩一句话呛得受不了。
“诶,你别跑!还不下来迎接你们的天神使者,你是要叛教吗?!”
霍尔瓦的脸色顿时黑得不行,是关窗不是,不关也不是。
楼下的拉米罗发现自己又被忽视了,还想骂人,达利拉却跑了过来,拉住他小声说道:“男爵,我觉得这盔甲怪人和霍尔瓦的关系似乎很微妙,谁都知道他们那狗屁教派全都是扯淡的,霍尔瓦好像有些骑虎难下,我们不如先看他们想干什么。我会让我的人,趁他们说话的时机,从边缘开始,一点点疏散群众。”
拉米罗举起手想训达利拉两句,到嘴边的话最后还是噎了回去:“那就别废话了,赶紧去!”
说完,他转过头,继续一脸不爽的盯着雷恩。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混蛋到底想搞什么鬼!”
霍尔瓦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困境,如果真如他所说的有什么末日,盔甲怪人是什么天神使者,那么这时候他就应该下去迎接盔甲怪人,否则现在用生命保护着他的信徒,就有可能察觉到所谓的末日都是谎言。
霍尔瓦站在窗前,朝底下大声喊道:“你不是我们的使者,我刚刚询问了天神大人,真正的使者正在执行他的旨意,你是个冒牌货!就是为了骗我们下去!”
“你说我是假的?”坐在椅子上的雷恩弯下身子,把边上的纳尔抓了过来:“认识他是谁吗?你的心腹。再看看周围的人,我是被你们的教徒扛过来的,你说我是假的?”
“这......”霍尔瓦这时候已经能听到身后几个信徒在小声嘀咕了,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松口:“哼,纳尔他们肯定也已经叛教了。我早就看出来那些人的信仰不够坚定,所以我带在身边的,只有最虔诚的人,纳尔他们不在其中。”
这说法很牵强,但是无疑给了霍尔瓦这边的人一个相信他的理由。
这些人本来就是被他骗过来和王guo军对抗的,要说心里不怕,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靠不断的欺骗自己,“霍尔瓦说的都是真的”,来给自己勇气。
众人的视线又再次从霍尔瓦转移到了雷恩身上。
只见雷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本来我是想轻轻松松把事情说清楚,大家都不用麻烦的,不过有的时候,还是应该采取一些更直接一点的方式。”
听雷恩这么说,霍尔瓦、达利拉、拉米罗等人,都不由心中一紧,前者打算直接关上窗子,后两个则已经掏出了武器,并且正打着手势,让自己的部下也防备好这假的盔甲怪人。
然而,什么准备都是没用的。
“好快!”
哪怕全神贯注的盯着雷恩,拉米罗依旧跟不上对方的动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对方就从自己身边越过,冲入后面的阵中。
“不好!”
拉米罗连忙转身,却没有看到盔甲怪人的身影。
“在那里!”
突然一个士兵朝着头上指去,拉米罗顺着看去,发现那假盔甲怪人依旧钻进了镇长大厅,站在了霍尔瓦身边。
随后,拉米罗顿时意识到了一个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旁边的达利拉则直接把这个问题喊了出来:“不好,他是真的盔甲怪人!”
这一喊出来,拉米罗就知道要出事了。
果然,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整个广场乱作一团,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这可是盔甲怪人啊!
屠了半个城的盔甲怪人啊!!!
“蠢货!”拉米罗朝着达利拉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你的人去疏散民众啊!”
“那这里?”达利拉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面对真正的盔甲怪人,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拉米罗怒道:“这里我们王guo军看着就行了,他要是盔甲怪人,你在这顶屁用!”
“是是是!我这就去。”达利拉不敢多说话,拉米罗说完他就走了,能离开这里他也如释重负。
而剩下的拉米罗则抬头看着三楼窗户的雷恩,想知道盔甲怪人到底要做什么。
霍尔瓦这时候也在发抖,他拉米罗同时想到了盔甲怪人的身份,但是一切都晚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霍尔瓦从来没想过盔甲怪人会来找他,开玩笑,自己身边一堆护卫,外面又被科提王guo军层层包围,盔甲怪人怎么进来?
但现实就是这么戏剧性,盔甲怪人不但来了,而且还是自己的手下带过来的。不但是自己手下带过来,还拓麻是明目张胆,领着上千人,从大街上过来的!
现在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了自己,这不是当场打自己这个净世教派主教的脸吗?
然而更让他脸面无存的还在后面.......
雷恩一只手捏住霍尔瓦的肩膀,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刚刚就说,轻轻松松把事情说清楚,大家都不麻烦。”
霍尔瓦哆哆嗦嗦道,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是,我们轻轻松松把事情说清楚就好......”
谁知雷恩语气一冷,“哼,现在想轻松,晚了!”
说完,不等霍尔瓦说话,雷恩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一发力,将霍尔瓦的上半身压到了窗户外面,吓得霍尔瓦连连尖叫。
然后雷恩在他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卡尔沙姆的传人是吧!”
霍尔瓦依旧在犟:“我确实是卡尔沙姆的......啊!”
等待他的是雷恩的另一拳:“净世教派主教是吧!”
“我是净......啊!”
雷恩又敲一下:“说尼拉科的人都是我杀的是吧!”
“别打.....啊!”
“蹭我热度骗钱是吧!”
雷恩每敲一下,霍尔瓦就痛苦的大叫一下。
而整个广场上的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