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去涂抹些乌贼所产的膏,一个侍女长成这样子成何体统?!”
银紫沉着脸发火,将梳妆台上的珍珠首饰打落一地。
千知卿:“……”
好一个侍女!
就连男主都不会如此称呼自己的同类,真不知道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小炮灰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鲛人天生爱美。
让她在脸上涂墨水还不如杀了她,更何况这乌贼膏必须用一种特殊的水质才能洗去,自己岂不是要顶着那模样去见男主?
更何况涂上那玩意会使皮肤黑上一个度,很难恢复好。
绝对不行!
“不……”
她拒绝了,一个低级的鲛人居然敢拒绝自己。
银紫脸色发沉,“你敢对我不敬!我可是未来的鲛人王后。”
千知卿翻了一个白眼,这nc还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
“那我不奉陪了!”
她游动着尾巴就想开溜,被银紫拦下了。
她松口答应,眼中却越发沉寂,阴狠的眼神,恨不得将千知卿吞之入腹。
“行了,那就这样吧,不过你得戴个海藻帽。”
这个倒行,千知卿答应的爽快。
这低贱的小鲛人居然妄图刷存在感,绝对不能留,等这次结束她竞选为鲛人王后,她便将她除之后快,让她变为一堆泡沫!
千知卿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想什么也与自己毫无关系。
所以她甩了甩金色头发,带上了帽子,鲛人一族生的都极美,但自己的容貌在这美女如云中的鲛人族也极为突出。
甚至让一向自负高傲的银紫也有了危机感。
今天的鲛人宫很热闹。
鲛人王泉沧鳞在继位一百五十岁的时候终于宣布了,要立鲛人一族歌舞最出色的为王后。
所有未婚配的鲛人雌性趋之若鹜,自然全部都到场了。
千知卿也终于透过层层鲛人群看到了这个小世界的男主。
银白色的鱼尾在湖底飘荡婉转,水波荡点波浪,他有一头银灰色发,一双眸子像大海般幽蓝深邃。
身上是鲛丝所制的衣裳,围住上半身的风光,手臂上是几圈银色锁扣,镶嵌着蓝色宝石。
他极美,雌雄莫辨,天地失色,所有水晶宫殿,硕大的夜明珠,美轮美奂的鲛纱都成了陪衬。
“今日本皇高兴,不论身份,只要未婚配都能上前来展示,歌舞一绝者为本皇的王后。”
他声音清透有力,隔着水层传到所有鲛人耳中,场内顿时一片沸腾之声。
所有人火热的视线注视着台上的泉沧鳞,是对强者的崇拜!他是鲛人王中最出色的一代。
水族对水的感应强,可控水作战,算是魔法,也是鲛人万年不灭的原因。
泉沧鳞的法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挥手便是大浪滔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银紫压低声音,“小蓝,你不准去,你就只能在台后替我唱。”
千知卿:“……”
她真的服气!
为什么要给她取这个名字,她已经反抗很多次了,索性不语。
泉沧鳞的视线从鲛人群中缓缓扫过,又慢悠悠的侧躺到自己的珊瑚宝座上,时不时悠闲的拍一下鱼尾。
一手懒懒的支着,鲛人外面的皮肤与人类别无二致,耳朵却是露出三个尖尖角来,别有一番韵味。
终于在千知卿第五次偷偷打量着泉沧鳞的时候,他幽蓝的眸光抬了抬,犀利的扫向这边。
看到带着海藻帽的千知卿,他微愣一下,鲛人一族都貌美如仙,况且也十分喜欢别人看到自己的容貌。
所以从未有鲛人戴着帽子出现在公众场合,更何况这还是鲛人王举办的挑选王后的歌舞比赛。
“你、过来。”
他微微抬手,四处的水流向旁边涌动。
千知卿便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了,身侧的水就像一双双手,把自己往那前面推。
千知卿:“……”
她忍不住要扶额了。
“你是谁?为何本皇从未见过你。”
泉沧鳞视线凝在她脸上,坐直了身子,似有不解,那海藻帽对他来说犹如空气,他能直接看清楚她的脸。
她很美,那一双幽蓝的眸子也很漂亮,与自己一样漂亮。
千知卿被水送到了泉沧鳞面前,只好抬起头看着她,唇微抿。
“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的名字叫知卿。”
“知卿——”
名字在泉沧鳞口中旋转一圈,变出点点气泡往上飘荡。
“这名字不错!”
他微微笑了一笑,那张脸顿时让四处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幅画,而他是画中的主角。
“你也想成为本皇的王后?”
他询问,视线依旧锁在千知卿的身上。
这鲛人虽是淡蓝色鱼尾,但却有着一头金发,还有着幽蓝的眼睛。
所有视线都落在两人身上,尤其是千知卿,她戴着海藻帽出场本就惹眼极了,现在更是成为众矢之的。
银紫沉不住气,鱼尾摆动游上前去,微扬着下巴展示自己雌性鲛人的美,“沧鳞哥哥,这可是蓝色鱼尾,最低贱的血统!如何能做鲛人一族的王后?”
她展示着自己银紫色的鱼尾,上下摆动,容貌倾城绝色的她身上自有一种美人气度,在鲛人族也是貌美无比的。
泉沧鳞视线落在她身上,声音空灵却带着一丝冷意,“你就是银紫?”
沧鳞哥哥果然还记得自己!不过也是我,毕竟自己这般美,连沧鳞哥哥都拜倒在自己的鱼尾下。
银紫心中欢喜,鱼尾摆动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大方任人观赏。
“沧鳞哥哥,原来你还记得我。”
鲛人天生喜爱美好事物,察觉到周围鲛人的眼神,她愈加的得意,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泉沧鳞旁边的位置,接受千万鲛人的敬仰。
然而,泉沧鳞的下一句话却让她身处地狱!
“你不必参加了,以后也不必来鲛人宫。”
这话音落,便有鲛人游上前来,显然是要将她带走的意思。
银紫呆住了,忽然灵光一闪,传闻上一代的鲛人王后,也就是泉沧鳞的生母便是一只蓝色的鲛人。
自己这一句话不仅得罪的是在场所有蓝色鲛人,更是得罪了泉沧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