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印月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眸光穿越了这层层叠叠的宫殿,仿佛又看到了村子里的炊烟,门前的杨柳,阡陌中的桃花……
十八岁进宫,如今已年过四旬,这日子过的好快啊。
如果不是张嫣,她或许就能成为皇后。
客印月缓缓的转头,看张嫣的目光里多了深深地怨毒,对这个世界,对自己命运。
张嫣进宫那天,客印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油灯。
原本以为,看着他娶妻生子做了皇帝应该高兴,可是恰恰相反,心里头空空落落的,就好像有什么宝贝被人给抢跑了似的。
她想过去看看,又怕见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客印月一个人喝酒,渐渐的醉了,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想朱由校。
心里面痒痒的,不是母子的感情,是想让他做自己男人的那种感觉。
不是不要脸,是真的喜欢,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或许,从她做他的乳母那一天就已经喜欢了。
他是她亲手打造出来的一个男人。
朱由校也喝多了,看着床上的张嫣一点感觉都没有,面前都是乳母客氏温和的笑容,肥硕的乳房,香甜的奶水,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她的怀里,他才能安安稳稳的睡去。
这些年他曾经尝试着改变,却没有任何意义。
朱由校徘徊在客印月的房间门口,不敢进去。
虽然十三岁那年偷偷的看过乳母的身子,乳母也知道他在门口,并没有回避,但是,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把他当做了小孩子……
今天,他和张嫣两个人大婚典礼的时候,客印月没有过来,但是他在角落里见到了她的小宫女……
朱由校往前挪动着脚步,心里面扑通扑通的乱跳,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第一次偷看春宫图时候的感觉。
房间里传出来客印月断断续续的哭声,“小冤家,你为什么偏偏要折磨我。”
朱由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了进去,把客印月抱在怀里。
客印月醉眼朦胧,妩媚的像个天生尤物,媚眼如丝的看着朱由校,眼睛里有慌乱,有渴望。
睫毛轻轻的抖动,伸手抚摸着他的脸。
“你,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这么多年……
我以为,你见到我换衣服的时候就会进来……”
朱由校再也等不了了,心脏狂跳着捧起来客印月的脸,两个人在房间里折腾出了三百六十种新奇的姿势来宣布他们对彼此的思念。
“那次以后,我就怀孕了,生下来侯国兴。
这件事我原本答应过先帝,守口如瓶,
可,这是你们逼我这样做的,
侯国兴的身体里也有着老朱家的血,
他也和你们一样,
太祖爷祖训,不杀王爷。”
崇祯傻眼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竟然是朱家人。
如果是这样,皇嫂的仇岂不是没办法报了。
侯国兴高兴的涕泪横流,对王承恩呵斥,“你他妈的没听见,我可是王爷,赶紧给我放下来。”
魏忠贤感觉自己脑袋一片空白,骂的,客印月竟然瞒着自己……
这回死定了,客印月是皇家人,他是皇家狗,杀谁留谁显而易见了。
崇祯看朱由锦。
朱由锦也没想到还有这种插曲。
心里头暗骂朱由校脑袋有病,心理畸形。
“行了,那就把侯国兴放进来,我有话说。”
侯国兴认为自己没事了,喜极而泣,抱着客印月嚎啕大哭。
客印月替他擦了擦眼泪,手拉手的进了暖阁,端庄贤淑的跪下来给朱由锦磕头。
虽然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崇祯,但是,生杀大权在他的手里,她没有说破。
大家伙都在演戏,那就要看谁演的好。
“你既然是皇家的人,那就按照皇家人的规矩,
虽然不能杀你们,但是死罪饶过,活罪难免。
丛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入住冷宫,
每天领三十鞭子,到死为止。”
客印月和侯国兴两个人听完了以后就瘫软在了地上。
还以为亮出来身份能够绝处逢生。
谁知道换来的是生不如死。
魏忠贤已经吓尿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一动都不能动。
朱由锦从椅子上下来,用脚踩了踩他的脑袋。
“你暂时死不了,呵呵,我还要让你稳住朝局,
只是你和一个活死人也没什么区别。”
魏忠贤没明白朱由锦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能够死中得活也是意外惊喜。
“不过,跟你来的这几个人就别回去了,一会送到刑场凌迟,传所有在京五品以上官员观看,家产送入内廷。
这个你没意见吧。”
魏忠贤一哆嗦,急忙跪下磕头,“听皇爷吩咐。
他不是不想救,是救不了。
半个时辰以后,崔应元全身赤裸的被捆在柱子上,行刑官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开始行刑。
3357刀。
想想就脊背发寒。
京城五品以上官员密密麻麻的在人群中站着,没有一个敢吭声。
乾清宫里面的情况大家伙早就知道了,客印月母子入冷宫,生不如死,锦衣卫指挥使崔应元凌迟。
东林党人有些兴奋。
看来这是皇爷对阉党下手了。
广场上传来了崔应元的惨叫声。 原本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在崔应元的惨叫声中安静了下来。
魏忠贤心疼的老泪纵横,崔应元这些年对他忠心耿耿,却……
一着急整个人开始抽搐不止,动弹不得,被人抬着回了府邸,进门以后相当的严重,口不能言,只剩下眼珠子能动弹。
崇祯和朱由锦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相视一笑。
朱由锦说,“回去喝酒。”
崇祯点头,于是两个人回宫了。
冷宫,客印月和侯国兴刚刚领完了鞭子。
后背血肉横飞,已经站不起来了。
张嫣带着宫女到了冷宫门口,宫女看见急忙跪下,“见过皇后。”
张嫣摆手。
“我要进去见见故人。”
宫女在前面带路。
进了屋,一股子血腥味让张嫣微微皱眉。
“客印月,张皇后来了,还不起来跪拜。”
客印月真的从床上爬起来,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脸上的笑容端庄,“妹妹来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