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已经贴在了秦城的脸上,被朱由锦硬生生的收住了。
他知道,她会来。
“我给你的机会不多,你真的愿意拿出来一次放在他身上。”
江雪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冷笑,原本以为朱由锦说三次帮助,三次饶命永远都不可能用到,谁知道这才多久就狠狠地打脸了。
她沉默了,她问她,究竟喜欢秦城吗。
答案是肯定的,喜欢,那种来自于身体上的喜欢是难以克制的,即便是他没了男人的那个玩意,她也喜欢。
看见江雪犹豫了,原本升起来希望的秦城再一次绝望。
“江雪,救我,救我呀,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秦城绝望的抓着江雪的手,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江雪伸手给秦城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淡淡的点头,目光中浮现出一抹不甘与崇拜,很复杂。
“我愿意。”
江雪终于说出来了那句话。
朱由锦叹了口气,朝着秦城的丹田踹过去一脚。
“你……”江雪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我说饶他不死,其他的可没承诺过。”
长生殿后院,江城子微眯着双眼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大长老,还有满地的尸体,也是一脸的茫然。
不过,他很快就想起来昨天晚上有人给他塞了一颗药丸。
……
“你,你怎么会知道。”
大长老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刀,不甘心的问。
“天意。”江城子第一次感觉晴空万里,扶摇九万里。
大长老死了。
站在江城子身后的蒙面人没等他说话就消失不见了,这会儿在山门,下一秒已经到了山脚。
刚才的那个情景,他即便是巅峰状态也做不到。
是谁,在背后默默地帮助他。
长久关闭的寝殿大门终于开了。
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江城子坐着轮椅从里面出来,身边是他的亲随。
江雪愣住了。
父亲昨天不还是起不来吗。
肖剑和三长老看见阁主的那一瞬间眼泪下来了。
江城子朝着两个人拱了拱手,“秦城的人全都杀了吧。”
肖剑含泪点头,阁主又恢复了昔日荣光,杀伐决断。
执事堂出发。
“朱由锦,江雪你们两个跟着去。”江城子吩咐道。
江雪没敢反抗,朱由锦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了肖剑身后。
秦家,风云殿,人们已经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外面被围的风雨不透,里面的人哭哭啼啼,拎着金银细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肖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挥了挥手。
“杀。”
中门被撞开,一行人提刀冲了进去,大开杀戒。
朱由锦没有阻拦,他没有圣母心,很简单,他被人凌辱的时候,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出面,所以,死不死的和他无关。
另外,从宗门来说,这里面的人背叛宗门也该死。
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朱由锦冷冷的看着战斗结果,脸色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平时嚣张跋扈的江雪被浓重的血腥味熏得阵阵作呕。
“朱由锦,水。”江雪习惯性的叫了一声。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搭理她,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那个朱由锦已经没有了。
想到这里,江雪的心里面有一瞬间的失落。
半个时辰以后,有人过来汇报,秦家一共三十九口全部伏法。
肖剑点头,准备回去复命。
朱由锦点头,挥了挥手,“你们先走吧,江雪留下。”
肖剑皱眉,捅了一下朱由锦的胳膊,“臭小子,你啥意思。”
朱由锦咧嘴,露出来一口大白牙,“叔,你想多了,我有事和她谈。”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冷风吹过,江雪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你,你要做什么……”
“我,我可是大小姐。”
朱由锦笑了笑,充满了鄙视。
江雪攥紧了拳头,他竟然敢看不起她,凭什么。
“朱由锦,你还真的把自己当做绝顶高手了,没有背后神秘力量的支持,你就是一个渣渣,我随便都可以杀了你。”
“你可以试试。”朱由锦冷冷的回头。
江雪晃了晃拳头,到最后没敢尝试。
进了一个房间,朱由锦拧开了墙壁上的机关,然后原本看起来很好的墙壁缓缓的打开了。
一条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的台阶出现在江雪的面前。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江雪有些害怕。
“下去你就知道了,我和一个废物在一起,你怕什么。”
朱由检调侃。
江雪生气,却又无话可说。
以前,她可以无缘无故的摔他的东西,让他承认错误,可是现在不行了。
通道的尽头,房间里传出来一股子男女欢爱后的味道。
江雪对这种味道很熟悉。
不由得愣住了。
适应了一下光线,她看见在不远处的床上坐着一个半裸的女人。
女人并没有回头。
萧素素以为是秦远山下来了,冷冷的咒骂道,“秦远山,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江雪震惊无比的看着床上的那个女人,嘴唇颤抖,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冤枉朱由锦了,母亲不是离家出走的,是被秦远山这个畜生给软禁起来了……
“娘……”江雪的声音撕心裂肺。
萧素素听到女儿的声音如遭雷击。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朱由锦在旁边安静的站着。
哭罢多时,江雪擦干眼泪,来到了朱由锦面前,“我和你说,你不要以为做了这些就会让我接受你,你做梦。”
朱由锦差一点气笑了,“江雪,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做这些和你没关系,只是因为阁主对我的照顾,你不要把感情全都浪费了,到最后,失去了最珍贵的,后悔晚矣。”
朱由锦他们回到长生殿的时候,外面已经打扫干净了。
去京都送药的人员名单也早就公布出来了,朱由锦,初九,丛文,庞洪几个人赫然在列。
江城子大病初愈,在后院设宴。
在看到萧素素的时候,并没有意外,只是目光中有过一丝犹豫。
萧素素哆嗦了一下。
“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我们都在找你。”江城子柔声道。
萧素素没哭没闹,握住了江城子的手,“没什么,就是出去云游了,没想到家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江城子推开了萧素素的手,“夫人辛苦,这杯酒喝了吧,算是思念。”
朱由锦看的清清楚楚,江城子递酒杯的时候,小手指的一颗药丸已经落进去了。
断肠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