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打蛇打七寸!
“啊!!”
柳善伯捂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陈年,我淦你娘!
你身边竟然有暗卫,你这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原来他这一拳没有砸在陈年的身上,而是被陈年身边的暗卫挡下,暗卫哪里会惯着他,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胸口。
柳善伯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折了。
陈年不等柳善伯哀嚎完,就脸色骤变道:“柳善伯,你好大的胆!竟然敢打朝廷三品大员!”
“总督大人,您看见了啊,我可一动没动,这小书生上来就要对我动粗,他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啊,他这是在打朝廷的脸!”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打朝廷命官了!”陈年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他身后的暗卫都听的嘴角抽搐,少保大人,您这戏有点过了吧?
不过这暗卫还是冲上前,一脚踩在柳善伯的膝盖,猛地一碾!
“啊!!”柳善伯的惨叫声,简直要掀翻房盖,他疼的面目扭曲,腿间都失 禁了。
陈年见柳善伯这惨状,蹲下饶有兴趣的拍拍他的脸低声道:“下辈子给人当走狗之前呢,擦干眼看清楚了,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惹的起的,现在你除了撕碎朝廷戏本这一罪名外,又多了个殴打朝廷命官的大罪!”
“原本是流放,现在恐怕要诛九族喽!”
这话简直杀人诛心,柳善伯的惨叫声顿时更大了。
说罢,陈年很没节操对梁田珺道:“总督大人,你可看好了,是这小子动手在先的!”
梁田珺嘴角抽搐,他还未见过这样睚眦必报的人。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只能道:“本官知道,必定数罪并罚,给陈少保一个交代!”
这话一出,基本就认定柳善伯是个死人了。
唇亡齿寒,剩下的书生吓的脸色铁青。
陈年望向他们,挑眉道:“柳善伯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想要脱罪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赶紧指认你们的背后人!想想,这件事跟你们有多大关系?不过是糊涂屈从而已,你们难道真想为别人背锅吗?”
“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烧朝廷的戏本的?到底是谁对大夏不满的,说出来,本少保会替你们跟总督大人求情,你们的性命,可就都攥在自己手中了!”
他这话极具煽动力,瞬间所有书生的目光全部齐刷刷射向景明皓。
轰!
景明皓的头上,落下豆大的汗珠。
陈年你这个死东西,你是咬住人就不撒口啊。
若是其他书生也就罢了,可他景明皓偏偏身份敏 感,景家是从大夏叛逃到李国的。
虽然十年前,陛下大赦天下,景家的罪名也被抹除,但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大家还会联想起来。
而且你景明皓一个李国人,跑到大夏想做什么?
细思极恐啊!
景明皓当即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慌忙道:“陈年,你休要含血喷人,我们景家受陛下恩惠,怎么可能会做出违背朝廷之事?”
“呵呵!”陈年冷笑一声:“你们景家连叛国都做得出,还有什么做不出的?你觉得你说的话还有公信力了吗?”
打蛇打七寸!
景明皓只觉陈年这狗贼,是专门往自己的痛处上戳啊。
自己只是想和他一对一,陈年却要把他全家拉下马!
此事可大可小,但一旦放大,景家一族三百多口就都别想活命了。
他本和陈年是意气之争,陈年却想要他全家的性命!
梁田珺也傻眼了。
老天爷啊,我是错过了什么吗?刚才不还说撕戏本一事吗,现在怎么要搞出人命来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陈少保的能力几何,没想到你陈少保给我上了一课啊!
陈年眼神盯向这些书生,继续道:“景家举家叛国,如今又有谋逆,此案可不是死几个人就能了结的,你们确定要拉上全家人的性命,淌这趟浑水吗?”
“做事之前想想想你们年轻的娇妻,和年老的老母才是!”
这话一语,景明皓的寒毛都要竖起了。
陈年,你真是懂怎么击破人心里最后一层防线啊!
果然,下面的书生们听到这话,瞬间就绷不住了。
“我说,我都说,是景明皓找来我们,让我们来大闹这戏馆的,也是他要封杀你陈少保的戏的!”
“对对对,都是景明皓的主意,跟我们无关啊!”
“我们真不知道那是朝廷颁布的戏本,还以为是您的戏呢,我们也是拿人钱财,给人办事,我们绝无谋逆之心啊!”
“是啊,陈少保,您的戏好,您的戏大大的好,思想超犀利的,我昨天看了三四遍!”
“我也是,陈少保求您万万不要伤了友军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我冤枉啊……”
嘶!
陈年见了都不禁感叹,他以为他就够会变脸了,没想到这帮书生们也是变脸高手啊!
这就成友军了?你们的节操呢,你们的下限呢?
不过他们愿意反水就好啊。
陈年道:“你们确定今日撕毁《大夏史记》之事,都是景明皓的主意?”
“是是是,都是他的主意,我们是无辜的!”下面的书生们点头如捣蒜。
陈年又继续徐徐诱之:“那这么说来,他是对大夏朝堂不满已久了?”
“啊,这……”
下面的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倒也没有啊。
不过他们的目光,刚碰上陈年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间就疯狂点头。
“对对对,景明皓这厮就是没安好心,意图谋反!”
“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请少保大人重重责罚他,还我们大夏一个朗朗乾坤!”
这词儿怎么这么熟啊?
景明皓气的一口凌霄血喷出。
这不正是自己教给他们,对付陈年的话术吗?
真是回旋镖,镖镖致命啊!
“你们,你们……”
噗——
景明皓眼前一黑,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陈年则是看向梁田珺道:“总督大人,如今景明皓辩无可辩,您看可否将他收押入狱了?”
“我……”梁田珺一阵头晕目眩,他对身边的小厮道:“去请陈少保上马车一谈。”
可陈年却站在原地,梗着脖子,没有要动的意思。
梁田珺叹了口气,他只能自己亲自走过去,将陈年拉到戏馆中。
他见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