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气从何来?
二皇子见夏皇脸色大变,继续添油加醋道:
“来告状的百姓说,陈年打着赈灾的旗号逼着商贾们拿银子,现在他大肆搜刮百姓银子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吓的人心惶惶,百姓们连大门都不敢出了!”
“父皇,陈年此举是要为祸咱们洪家的江山啊!”
夏皇听到这里,也是动了大怒,他看重陈年抬举他为少保,就是希望他能为自己解忧,没想到陈年竟如此糊涂!
赈灾是朝廷之事,岂能让百姓出钱?
这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吗?
他想过陈年在一日内,凑足三十万两得耍些‘小手段’,可夏皇没想到陈年竟然拿百姓放血!
这可是触碰到了夏皇的逆鳞。
夏皇沉着脸道:“陈年真的敢?”
二皇子心中冷笑,面上却痛心道:“是啊,现在宫门口跪了几百百姓前来击鼓鸣冤,他们都哭着跪着求见您呢,父皇请您移驾去看看他们吧!”
夏皇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心惊,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陈年是他亲封的少保,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夏皇犹如当场挨了一巴掌。
他暴怒道:“这个逆臣,老 二你前面带路,我倒要看看陈年干了什么好事!”
说罢,夏皇气势汹汹摆驾宫门口。
二皇子冷笑一声,满脸都是奸计得逞的得意。
陈年,今日 你的死期到了!
原本他想让齐云山暗地里弄死陈年,谁想当陈年这小子命硬的很,齐云山找到鬼罗刹也没能杀死他,反而将自己搭进去了。
这就让洪勋彻底打起警惕,陈年奸猾,是绝对不能留了!
……
夏皇的轿辇气势汹汹来到宫门口时,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他预料中百姓击鼓鸣冤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这几百商贾百姓们反而围在陈年马车旁,十分殷勤。
夏皇当即皱紧眉头,眼神质疑的看向二皇子。
“这就是你口中的百姓鸣冤?”
谁在鸣冤,朕怎么没看到?
宫门口虽然围着一群百姓,但他们并没有下跪喊冤,反而围在陈年的身边无比殷勤。
陈年也是笑着跟众人正说些什么,大家笑容可掬,完全不像谁逼迫了谁。
二皇子的表情也瞬间僵硬,这些商贾和百姓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派人提前给了他们银子吗?
这些刁民怎么围着陈年团团转了?
夏皇的眉弓一凛,眼底充满威压道:“二皇子,你敢跟朕谎报消息?”
嘶!
感受着夏皇那冰冷的目光,二皇子下意识倒吸口凉气,他慌张道:
“父皇,这……刚才那小厮确实跟我说,外面有商贾和百姓击鼓鸣冤啊!”
这些百姓们脑子里是进了屎吗?他不派人教他们怎么说了吗,他们鹦鹉学舌还学不明白吗?
而且陈年从吴家搬出好几车的银子,这些商贾们怎么还敢往他身边靠?
二皇子因为一直守在宫中,所以得到的消息也不是最及时的,他只听探子说陈年从吴家抢了银子,就立刻派人去煽动百姓闹事。
谁知这些收了银子的商贾和百姓们,转头竟然投入了陈年的阵营,二皇子怎么能不怒?
他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章明岳站在二皇子的阵营,忙替他说话道:“陛下,这些百姓们突然转变,老臣看他们很可能是被陈少保威胁了啊!”
“他怎么说也是三品朝臣,这些百姓们哪里敢在他面前鸣冤?他们肯定是等着陛下您来,才敢诉衷情!”
二皇子擦了把冷汗,立刻道:“对对!章大人说的没错,父皇,陈年是朝臣,这些百姓岂会不怕?肯定是他压制百姓,使得百姓们不敢陈情!”
陈年此时也注意到了二皇子等人,他面色一凛。
自齐云山对自己出手后,他就和二皇子再没见过,今日一看二皇子又迫不及待想对自己动手了。
若不还以颜色,他可是真把自己当成软柿子了!
想到这里,陈年看向二皇子的眼神中,杀气蔓延。
今日,他一定要二皇子付出代价!
而二皇子在接触到陈年的眼神后,心中莫名有些发毛,未免夜长梦多,他当即就对下面的百姓和商贾们道:
“诸位,陛下驾到,现在你们有何冤屈的,速速陈冤,有天子在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这话一出,下面的百姓商贾吓的连忙跪下道:
“草民参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万岁!”
这些百姓们又是跪拜又是请安,就是没有一个前来告状的。
这可把二皇子急坏了。
不过见这些百姓们都围在陈年身边,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道:“父皇,百姓们都不敢开口,看来是有人威逼他们,请您一定为万民做主啊!”
说罢,他又给章明岳使了个眼神。
章明岳立刻会意上前,装模作样道:“是啊陛下,皇城根底都有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假以时日这人还不是要上天了?百姓何苦啊!”
听到这话,陈年只想笑,他们现在想起来百姓苦了,自己贪污时,也没想过百姓的死活啊。
其他大臣们更是不客气道:“陛下,陈年口口声声要赈灾,结果就是靠搜刮京城百姓的银钱赈灾,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是啊,京城百姓何辜,要为他的大话买单?陈少保,你这行为简直丧心病狂!”
“陈年此举怎配做朝臣,请陛下立刻废了他的少保身份,将他凌迟处死!”
这些朝臣早就看陈年不顺眼,一个小太监和他们平起平坐,他们的心中怎么能舒服?
所以这些人抓住机会,就对陈年一阵怒喷,恨不得用唾沫星子将他淹死。
夏皇看向陈年的眼神,也充满了失望。
他本以为陈年是个心中有家国的孩子,谁想陈年竟做出这等糊涂事来。
陈年难道忘了,自己说过‘民心易散不易聚’?
他这是伤了京城所有百姓的心啊!
二皇子见夏皇是真动了怒,连忙继续煽风点火:“父皇,陈年为一己私利搜刮百姓的银两,此风断不可涨,请父皇从重处罚!”
后面的朝臣也是通气,扑通一声齐齐跪下道:
“请陛下从重处罚!”
“请陛下从重处罚!”
夏皇也是面色一沉,随后冷道:“太子呢,太子!”
陈年是太子府的人,现在陈年出事,太子也难辞其咎。
他厉声呼喝着,很快一道穿着四爪蟒袍的身影也快速跑了出来。
在路上已经有人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洪曌了,洪曌得知后,暴怒又恐慌,连忙跑来割席,生怕自己被陈年连累。
“父皇,这件事跟儿臣没有半点关系啊!”
洪曌慌忙先向夏皇磕头,随后厉声对陈年斥道:“陈年,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还不赶紧给本宫滚过来!”
他这厉声一吼,吓的周围百姓们一哆嗦。
陈年见太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模样,心中也十分无奈,洪曌这个人就像个慌脚鸡一样,永远学不会沉住气,现在事情的真相还未查明,他上来就怪罪自己?
陈年深吸口气,对夏皇行了一礼,故作无知道:“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气从何来,为何要动这么大的火?”
他不知朕气从何来?
夏皇威严的面孔上更满是怒火,青筋都要爆出来。
这小子还有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