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司酒刚要动,大脑便一阵阵发昏,她只好定定地站了几秒,这才慢慢地睁开双眼。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的被人绑在十字架上不断挣扎着。
“小酒,小酒你怎么了!萧弋,你对她做了什么!”
“嗤……秦先生,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酒酒,你不是一直想离开我吗?你去杀了他,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萧弋!你就是个魔鬼!”
“小酒!你快走!”
“别管我!小酒!”
……
司酒闭了闭眼,大脑本来就一阵阵的晕眩,这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还聒噪的要命,让她的天灵盖都开始跳着疼起来。
司酒顺手将刚刚被人强行塞到手里的刀子冲着那男人扔过去。
“都给我闭嘴!”
地下室里的所有人都被这一突发状况惊呆了,一时间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看到那把刀精确地擦过秦时的头皮撞在墙面上,然后弹起一个及其诡异的弧度,最终落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小……小……小酒?”秦时牙齿打颤,垂眸看见被刀刃削掉的几缕头发,吓得脸色苍白如雪。
司酒瞪着他,“闭嘴!吵死了!”
秦时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意压的他浑身冒冷汗,这个女人是司酒?
“呵……”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低笑。
司酒顺着声音转过头去,就看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扣子被他解开了两颗,露出一段有些性感的锁骨,头发微微有些凌乱,漂亮的薄唇向上勾着,脸上的表情似讽似笑,整个人看起来痞气又……有点变态。
是萧弋。
司酒眯了眯眼。
只是不等她多想,大脑里传来的眩晕便让她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酒酒!”
萧弋脸上的笑意瞬间被担忧取代,他快速上前一步,伸手接住差点软倒在地的女孩,一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他看着站在一边的两个手下,淡声吩咐着,“好好看着他。”
“是。”
那边,秦时已经反应了过来,他继续高声叫着,“萧弋,你要带她去哪!”
听到这句话,萧弋微微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他,眉梢高高地扬起,“我的妻子,我愿意带她去哪,就带她去哪,关你什么事。”
说着,便抱着怀里的小姑娘大步走了出去,不再理会后面秦时的诅咒大骂。
不得好死?
萧弋轻笑了一声,他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从自己决定强行将司酒留在自己身边那天起,他就已经要不得好死了。
他的手指忍不住抚上司酒娇嫩细腻的脸颊,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只有睡着了才会乖乖躺在我怀里啊。”
蓦然,他想起刚刚司酒在地下室里甩刀的动作,眼神微亮,他一直知道司酒的爪子会伤人,看来,也不仅仅只会伤害自己。
想到这里,萧弋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没那么糟了。
“小酒,小酒你还好吗?”墩墩有些着急。
识海里,司酒的脸上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她舔了舔唇瓣,“墩墩,你果然很懂我,这个世界我很满意。”
原主司酒自有记忆起,就是跟着萧弋一起捡垃圾生活,后来,他们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婆婆收养了他们,于是,三个人便一起捡垃圾生活。
婆婆虽然穷,可是心地善良,带着两个小不点捡纸壳去卖钱,卖到前之后,买了馒头给司酒和萧弋充饥,自己只喝一点稀粥。
后来,萧弋长大了一点,虽然还未成年,但好歹能去做一些零工赚钱,他脑子活络嘴又甜,刚开始是去一个修自行车的小摊给那个大叔帮帮忙挣个三五块,后来又去一些黑网吧里替人值夜机,慢慢的手头竟然也宽裕起来,只是,一个藏老的婆婆,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一旦手里有了钱,紧接而来的就是数不尽的麻烦。
属于他们的麻烦,来得很快。
那天,萧弋如往常一般在网吧挣钱,然后就看到瘦小的司酒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上还挂着不少伤口,一进门就哭。
“哥哥,婆婆,婆婆出事了。”
萧弋抱着司酒飞快地跑回他们遮风挡雨的小平房,就看到里面一地狼藉,婆婆歪倒在一边,头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墙脚的墙面。
婆婆死了。
这世上唯一曾试图为萧弋遮风挡雨的人,为了守着他辛苦挣来的钱,被人打死了。
从那天起,萧弋就明白,在这世上,善良并不能让你活下去,但强大可以。
婆婆已经死了,所以他要尽快强大起来保护司酒。
司酒第一次来的时候,原主十二岁,而萧弋十八岁。
十八岁的萧弋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他赤手空拳地一点一点变强,一次次受伤后,他坚信,那些打不死他的,都只会让他更强大。
他用自己挣来的钱供司酒读书,让司酒像个正常小女孩一样生活,司酒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她对萧弋好奇极了,可是墩墩告诉她,她的任务是刷满萧弋的好感度,再离开他,做一个只能活在回忆里的白月光。
几年时光的日夜相处,萧弋也说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对这个妹妹动了心,那是司酒第一次体会到两情相悦的滋味儿。
可是,就在司酒的任务完成需要渣了萧弋离开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于是担忧任务失败司酒会被抹杀的墩墩,偷偷换了原主的灵魂回来。
原主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她害怕那些打打杀杀,也厌恶萧弋做着跟杀死婆婆的那些人同样的事,她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所以,她不顾一切想要离开萧弋,她梦想中的伴侣是生活在阳光下,过着正常生活,温柔儒雅的男人,而不是萧弋这样,手上沾满了鲜血的恶魔。
原主享受着萧弋给他的一切,却看不上这样的萧弋。
可是这个时候的萧弋,又怎么会轻易放手?若是没有动心,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对这个妹妹有什么其他心思,可他这样的人,一旦动心,那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