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钱有礼的确去了那人所说的客栈,在里面停留了大概半小时。
头半夜还是好好的,而且整个人显得极其兴奋。
但,妻子问他遇到了什么好事,他却闭口不谈。
子时一到,钱有礼兴冲冲拿着污血玉,进入了书房,紧紧锁死了房门。
次日,保姆喊钱有礼吃饭时,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无论怎么敲门,对方就是不肯应答。
等到开锁匠撬开房门,看到里面景象,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开锁匠更是吓得两腿发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我不免有些好奇:“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钱老板再次重重叹气,“唉!再有10分钟车程,我们就能到山外别墅,具体的我就不说了,还是你亲自去看吧。”
这个关子卖的,好没营养的。
“对了,刚刚见面时,你接连跟我说两声对不起,这是个什么意思?”我问道。
钱老板脸上挂着歉意,“本以为能有道行精深的子弟接这个任务,没想到会是你们两个小家伙。”
“不是我看衰你们,这次,你们是必死无疑啊!”
……
如果不是钱老板带领,我还真想象不出来,在这穷乡僻壤的域外小镇,还修建有这样奢华的别墅区。
偶尔遇到小区内穿梭的车辆,基本都是六位数以上的价钱。
甚至还看到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开着一辆七位数的骚蓝超跑。
他戴着墨镜,单手把着方向盘,右手握着副驾驶上那位二十来岁美丽姑娘的手。
唉!
看人家祖孙二人,相处的好融洽滴,真羡慕。
13号独栋别墅。
刚一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阴煞气息扑面而来。
首当其冲的钱老板,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弟妹,阿梅,我带人过来啦!我弟弟他……他还活着吗?”
楼梯上传来一阵踢踏声。
一名容貌俏丽的年轻女子,披着羽绒服,踩着棉拖,急匆匆跑了下来。
“大哥,有礼他还活着。不过……能活多久就说不准啦!”
阿梅面带愁容,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在眼圈打转,“老爷子刚刚过世没几天,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说我一个弱女子,将来可怎么挑起这偌大的家业啊!”
钱老板似乎想到了某些顾虑,赶紧打断阿梅的话,“先别说这些了,救人要紧。走,带我们上楼看一看!”
来到二楼走廊正中的一间房间,钱老板和阿梅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小先生,你们两个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着。”
钱老板脸上挂着惊恐,“如果出现什么差池,那就赶紧出来。唉!希望你们都能活着吧!”
他这种破嘴,一路上就在唱衰,仿佛在他眼里,我很快就要变成一个死人。
我懒得跟他计较,和铃儿互望了一眼,随后推开了门。
书房里的阴煞气息更加浓郁,顺着毛孔钻入皮肤,却让我觉着格外舒服。
在书房的东南角落,蜷缩着一个男人。
他看上去很瘦,体重绝不会超过80斤。
但个子却很高,粗略估计要在一米八以上,甚至有可能一米九。
他的怀里紧抱着一只木盒,脑袋深深垂了下去,搭在两只膝盖上。
“钱有礼?钱先生?”
我试探着喊他的名字。
铃儿睁开天目,在他身上看到一道淡淡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形,古代装扮,穿的十分齐整。
这就是缠上钱有礼的那只怨灵?
她来自哪里?是那块污血玉所化吗?
听到我的喊叫声,对方慢慢抬起头,动作迟缓的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你……你是谁?”
钱有礼紧紧搂着木盒,眼神木讷的望着我,“不想死就出去,赶紧走,赶紧走啊!”
“她不让外人打扰,她肯定还要发脾气。走!走!走!”
最后三个“走”字,一声比一声大。
到后来,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
喊完之后,他就浑身剧烈抽搐,就像是犯了羊癫疯。
我说:我是密宗子弟,这次过来就是打算帮你。说说看,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域外密宗?”
钱有礼眼中燃起希望,他猛地站起身扑了过来,鸡爪一样枯瘦的大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左胳膊,那架势,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钱有礼唇角流着一些白沫,眼睛里满是哀求,“我就要继承老爷子的遗产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铃儿搬来一把椅子,我扶着他坐了下来,“别着急,慢慢跟我说,你那天进入客栈,听那位客人说了些什么?而后回到家里,你又遭遇了什么?”
在我和钱有礼说话时,他体内的那个白影,居然十分的安静,似乎对她自己有着强大的自信,并不惧怕我和铃儿。
“那天,洪小兵跟我说了污血玉的奇妙,说过之后,我就更不想转手卖给他了。”
在回忆经过时,他的手仍牢牢抓住我的胳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增加他的安全感。
洪小兵就是那个熟悉污血玉底细的买客。
当天钱有礼进入房间后,洪小兵直入主题,讲起污血玉的来历。
这东西虽然长得像一颗心形石头,但是民间传闻,它是由一个叫“小青”的女子所化。
小青自打嫁给一位叫刘俊生的书生后,便任劳任怨,把里外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白天有活小青干,晚上没事儿那个啥。
简而言之,小青的相公就是个甩手掌柜,两手不沾春阳水,一心只念香月楼。
对,你没有猜错,香月楼就是男人最喜欢耍乐的地方。
里面歌舞升平,迷音阵阵,画面无法具体描述。
尽管小青没日没夜的操劳,家里的钱还是不够花。
因为香月楼就是个销金库,而刘俊生又极好面子,在外面花天酒地格外的大方。
就算再殷实的家底,都扛不住这样挥霍啊!
一旦家中无钱,刘俊生就会发飙,把小青一顿毒打,家暴起来格外凶残。
这些,小青都忍了。
因为在那个年头,读书是一条很光明的出路。
太大的目标不说,如果能考中秀才,就能免除繁重的徭役,从此过上天上人间的好生活了。
一晃五年过去,小青身上早就遍体鳞伤,不过终于却迎来希望——刘俊生考上秀才了。
世事难料。
刘俊生水涨船高,看着小青愈发的不顺眼,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休了她。
于是他干脆成宿成宿的不回家,在外面风流成性,逍遥快活。
时间一长,小青扛不住了。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这怎么行?这表明自己做的还不够优秀啊!
而且,仅有一墙之隔的邻居家,那位三十多岁的抠脚大汉,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不怀好意。
这几天把小青吓得,晚上睡觉前,都得用小铁锹顶门!
就在小青惆怅无助时,这天黄昏,来了一个老道士,穿的有模有样。
说是要向小青家讨口水喝,不过喝过之后却没忙着离开,而是手指捻动,给小青算了一卦。
卦象奇准。
不仅说出了小青的生辰八字,而且还算出小青近期情感上的困惑。
我愣了愣:“算卦能算出生辰八字?这……反了吧!不是先说出生辰八字,而后再开始算卦的嘛?”
听着钱有礼讲述期间,我悄悄把道行气息,顺着他的手转到他的体内。
在我做这些时,他体内的白衣女子,始终没有动静,似乎那是一只失去了思索能力的灵魂空壳。
钱有礼茫然摇了摇头:“布道啊!反正,洪小兵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就照原话转述给你。”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听着道士一番话语,小青大惊失色,敬佩有加,赶紧询问破解之法,即:如何才能让自家相公回家睡?以及如何能修补夫妻情感裂痕之类的。
老道沉吟半晌,随后给出一办法,当时就把小青惊的,脸都变色了。
不过犹豫再三,小青还是打算按照老道士所说的去做,毕竟,她太渴望1个完整的家,太希望刘俊生能回心转意了。
夜幕渐深,转眼到了晚上九点。
小青按照老道的交代,在后山找了一颗歪脖子树,把三尺白领往树杈上一搭。
系好绳索扣,随后把脑袋伸了进去。
我有些纳闷:老道给出的办法,就是让小青自杀?她若是死了,就算刘俊生回心转意,那还有啥用了?
钱有礼似乎觉得很冷,打了个哆嗦:“老道的办法,并不是让小青真死。而是在她将死未死之时,从她刚刚离体的魂魄中,取出一魂一魄。”
“而后再想办法,从刘俊生那里同样取走一魂一魄,最后再通过反复的手段,让魂魄彼此交换。”
“等到他们魂魄交融,夫妻二人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往后再不会分离了。”
我快速思索了一下,总觉得这办法十分的不妥,隐约预感到,小青有可能遭遇危险。
不过钱有礼即将说出结果,我也不差这几分钟,耐着性子继续听便是。
当当当——
这时,门外传来钱多多的声音:“小兄弟,你和那瘦弱女娃儿,都还活着吗?你吱个声,让我知道个情况啊!”
我刚想回答,胳膊上突然一紧。
就见钱有礼用力拉住了我,紧闭着嘴,快速摇了摇头。:,,,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