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名太虚中期,境界虽不及灵体,但胜在人数多,齐齐杀入这里……
气海沸腾,神兵复苏,打出了一道道天阶术法。
轰隆!
这一次周瑾主动出手,抱拳而来,杀出茫茫一片的攻伐,将他们的身影笼罩在内。
噗嗤!
才刚刚接触,他拳头中的力道犹若远古凶兽咆哮,扑向八名太虚境,直接粉碎了他们的攻击。
太快了,太强大了。
摧枯拉朽的碾压,似少年大帝在出手,衣袂依旧作响,发丝都不曾凌乱,双眸开合间摄人心脾。
隐隐间,人们似乎从他的身后看到了一座大山,耸入云端,高而巍峨。
那是什么?
老者却是眼瞳骤缩,模样疯癫:“是了,一定是,不会有错。”
九州镇龙脉,五岳压诡异……
“你们看到了什么?”
“不太清楚。”
“他为何这么强大?”
“等等,他要主动出手了……”人们骇然。
镇压了灵体,斩杀八名太虚中期,躯体修长的他面无表情走出红土,紧接着,他笔直冲向惊鸿宗强者。
大手朝着虚无一抓,一柄无形的剑汇聚而来,那是天地罡气。
嗡!
一剑破晓,第一式,斩铁。
一剑破晓,第二式,斩钢。
一剑破晓,第三式,斩灵。
强大的剑道之力浓密覆盖下来,似剑神在出手,斩出剑域,禁锢了整个战场。
在他出手的时候,身后那座大山再一次浮现,影子愈发清晰,道韵缠绕,朦朦胧胧……
那是他灵胎具象化。
灵界修者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旧土修者知道。
普通灵胎是没有形态的,连轮廓都模糊不堪,高级灵胎有一个形态,也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唯有将这个轮廓修出来,修到清晰,以肉眼可观的时候,才能真正踏入道胎之列。
可眼前周瑾所呈现的灵胎,竟如此清晰。
朱浩然、苗凤凤、黎丰源,包括苍云几位天才都难以言明的震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道胎,他是道胎,他不是高级灵胎。
旧土数千年过去,也不一定能诞生一尊,不曾想,他真真实实呈现在眼前。
“不对……”赵光义突然开口:“你们觉得那座大山像什么?”
“???”
“我翻阅过一部古籍。”
“你想说什么?”
“我见过九州,也见过五岳。”
“你是说,他是五岳?”李子浩挑眉:“五岳不应该是五座山体么?”
泰山,衡山,华山,恒山,嵩山……
钟林也开口:“顶多是一座山体而已,一个完整的道胎,绝不可能是传闻中的五岳。”
“不……”南宫柔声音隐隐颤抖:“你们想一下在争夺生命之泉的时候。”
当时周瑾掏出一块火炉碎片,但并未复苏,让所有人诧异不已,还以为一块碎片能挡住死气。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南宫柔又道:“他刚才站在百断崖内,也没有运转力量抵御,更不曾复苏神兵,所有杀进去的攻伐都被妖邪之力抵消不少,唯独他。”
几人发呆。
在他们内心有所判断时,朱浩然,苗凤凤黎丰源等一群天才也做出了分析:“是五岳。”
老者颤声:“人族五岳出现了。”
有人开口:“并不完整,只有一座泰山,凝人族浩然之气,天地罡气。”
“为什么会这样?”
轰隆……
周瑾杀至沸腾,身后的五岳越来越清晰,悬浮在他的上方,垂落丝丝缕缕的神韵,将其包裹。
他以太虚六重天的实力全面爆发,一会剑道,一会抱拳而出,还有各种低阶术法一一浮现。
杀得一群惊鸿宗强者噤若寒蝉。
杀得这片天地鸦雀无声。
杀得所有身在这片区域的修者,无不窒息。
咕噜!
有人吞下一口唾沫,喃喃:“他身怀五岳,却如此残缺,竟还有这样的战斗力。”
短短几分钟下来,惊鸿宗强者死伤无数,剩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也有人手握残缺王道神兵,复苏了,却不敢冲上去。
周瑾衣袂猎猎站在那里,似古代少年大帝,给予所有人难以言明的压迫,也仿佛是一座不朽的大山压在他们心头之上。
那平静的双眸,不知为何透露出睥睨天下的姿态。
好强!
隐匿暗中的李沁园紧皱眉头:“残缺的五岳么?”
黑袍年轻人流露战意:“这样的土著修行者,才有资格与我一战。”
“以太虚六重天的实力,杀得一群惊鸿宗不敢说话……”
“只可惜,他的路即将走到尽头。”
“也是!”
“我们要出手吗?”
“你想找死?”余下的两个势力都不曾出手,他们这些散修去送死?
在周瑾的脚下,那是一堆尸骨,血流不止,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空气间,很刺鼻,让人作呕。
他静静扫过群山:“还有出手的么?”
无人敢回应。
“若无人出手,我走了。”周瑾再一次说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暴露了五岳,但并不完整。
如此一来,整个灵界的焦点都会在他的身上,从而忽略师妹的存在。
片刻!
见没有人出手的意思,周瑾欲要转身入百断崖。
可在下一刻,虚空中探出一只大手,灵气,天地之力,神韵,包括神力层层缠绕。
一瞬间拘禁下来。
周瑾猛地抬起头,斩出“捭阖剑道”,第一式,捭,天地迅速分清明,继而开合,强大的剑道破晓而出。
只可惜,出手的人是王道强者,神力笼罩之下,太虚皆为蝼蚁。
那只大手摧枯拉朽碾压下来,粉碎了周瑾的种种,也将他的五岳拍散了。
噗嗤的一声!
周瑾遭遇不可想象的重创,面容惨白,体内五岳黯淡无光,身形近乎被压入泥土。
稳住后才抬起头,死死盯着虚空。
此前便有所猜测,五岳一旦暴露,无论残缺是否,都将引来可怕的杀伐,或许王道也会出手。
但他没有选择。
周瑾身形慢慢立直,面容恢复如初,一双黑眸注视着那个方向,透露着属于他的固执与倔强。
不!
是一抹若隐若现的战意,仿佛在说:“崽种,你敢一战么?”
战意并不强烈,但许多人感知出来了,不由倒吸着凉气:“他要对王道出手么?”
南宫柔咬牙:“无耻,老一辈的强者不能插手年轻一代,这是修行者不成文的规矩。”
赵光义:“一旦王道出手,他将再无活下去的可能。”
朱浩然喃喃:“我虽与他不同路,不同立场,但皆为旧土修者,并不希望他这样惨死。”
苗凤凤:“没办法,王道出手,谁也无能为力。”
南宫柔:“我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