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成了一个死循环。
周瑾目前的境界太低太低了，合神巅峰境，看似强大，实则神识之力远远不够。
特别是溯源回到更为古早的时代，又或者看见一些不可思议的画面，神识消耗只会更大。
但是不看那个画面，不记下那些古老的文字，他便无法掌握虚空术，隐匿自身的“五岳”。
也就没办法突破太虚境，提升更高的神识。
【触发轮回：正在溯源过去……】
【触发轮回：正在溯源过去……】
【触发轮回：正在溯源过去……】
周瑾急了。
刚刚经历一场可怕的消耗，便急忙开启溯源，结果可想而知。
识海彻底干涸，精气神萎靡不振，面容惨白下来，双目无神，好似刚才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战。
嗯！
是那种大战。
一旁的叶明儿满脸古怪之色：“你在干什么？”
咱虽然年纪小，但也略懂一些世故，偷看过一些不雅书籍，知晓里面的门道。
特别是经历大战过后的那种虚脱，与眼前的周瑾太过相似了。
可是他们目前在洗墨江深处，河水下方，一处古老的遗迹中，四周空荡寂寥，生灵蛰伏。
且周瑾一直在她的注视之下，他这？虚脱从何而来？
一想到这里，叶明儿突然打了个冷颤，不由的警惕起来，同时悄悄把身子往旁边挪动。
好在周瑾也没空搭理她，缓了片刻，恢复了不少神识，他取出一颗灵丹服下。
【触发轮回：正在溯源过去……】
【您见证了一场大战。】
【触发轮回：正在溯源过去……】
一次接着一次，仿佛不知疲倦，累了便休息片刻，枯竭了便服下灵丹，他大有一种不记下“虚空术”誓不罢休的姿态。
然而……
火炉经历太多了，画面又支离破碎，再加上他根本没办法精准掌握时间，导致他回去的画面如下：
一会儿大战，一会儿破灭，再一会儿又看见一些古早的强者在哪唠唠叨叨。
至于那个青衣男子，再也没见过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从几片火炉碎片中，看到破碎而被分解的文字，于是乎，每次溯源过去结束后，便将那些文字写在地面上。
七八个时辰过去，地面零零散散有了二十余个字体，每一个字都十分繁琐，笔画缭乱，结构复杂。
似山鸟，似山川河流，又好似苍劲有力的大树。
“复、或、无、虚、灵川，墓界……”叶明儿好奇大量，喃喃吐出这些字的意思。
刚结束一场溯源的周瑾，突然听到她在言语，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一双黑瞳死盯着叶明儿：“你你你？你能看懂？”
叶明儿眨眼：“爷爷教过我。”
呜呜！
周瑾一个激动凑上来，紧握她的双手，老泪纵横的说道：“快，跟我说说另外的字体。”
叶明儿蹙眉：“好像是一篇经文，不过非常残缺，并不通顺，但是？”
周瑾目光炙热：“但是什么？”
叶明儿想了想：“有道韵。”她也疑惑了，刚才明明没有的。
“跟我说……”周瑾愈发激动。
二十余个字体，全被叶明儿翻译过来了，的确不通顺，但可以确定一点，这是虚空术、
并非不灭真经。
且字体中蕴含道韵，时间越长，道韵越深，仿似新生胎儿正在腹中成长。
半个时辰后。
周瑾借助这残缺的虚空经文，进行感悟。
若是寻常修者在这里，即便给他一百年的时间，恐怕也难以悟出什么。
可周瑾身怀五岳，人族顶级灵胎，他的天赋之高，如山岳，似云朵，纵使虚空经文残缺。
他还是从道韵中捕捉到了一些奥义。
轰隆！
当周瑾明悟虚空术的那一刻，体内五岳中，沉寂了七八年的华山，竟在这一刻震动起来。
原本漆黑的山体，突然绽放光彩，紧接着又迅速暗淡下去，仿佛从未发生过。
山体最高处赫然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朦朦胧胧，难以看清楚什么。
在他的天灵上方，偏后半米的距离，有一个漆黑色的洞缓缓成型，垂落下丝丝缕缕的道韵。
额？
周瑾有些茫然了。
院长曾告诉他，五岳每一座山都代表着一种修行，泰山浩然，罡气为主，不以术法呈现，却以肉身极致。
华山以剑，刚猛，霸道，极致绽放时可破开苍穹。
但想要真正开启，并不容易。
可如今……
他只是稍稍感悟虚空术，想用这种术法来隐匿“五岳”本身，达到不暴露的效果。
怎么就开启了华山的修行？
还代替了华山的剑道？
良久，良久……
周瑾才平静下来，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非华山亦可修行剑道，只是没那么厉害而已，行吧！行吧！虚空术算是扎根了。”
他仔细感受。
华山开启后，若隐若现的虚空之力便散发出来，遮掩了他体内的五岳。
周瑾神色大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兴奋：“太虚境，我来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期间不敢出手，不敢修行，不敢悟道，以至于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废了。
流言蜚语漫天飞，虽然他不在意，但听着也不舒服啊！
冷静，冷静！
周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种种情绪，而后迅速进入状态。
早些年境界达到合神巅峰后，虽不曾修行，但他一直在积累，也在模拟突破太虚境。
如今得到虚空术，遮掩了体内的五岳，要迈入太虚境只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而已。
彭！
片刻间，体内传来震动，五岳摇曳，一层层道韵散发出来，贯穿了他整个躯体，血肉，经脉，骨骼，皮肤，包括毛孔皆在舒展。
他清晰的感受到，肉身所蕴含的生命之力更为磅礴了。
精血沸腾，如若蛟龙。
五岳泰山之巅，那一个“神”，也被道韵包裹，绽放光泽，看起来无比的神圣，宛若一尊真正的神明。
同时，脑袋中的识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范围急速扩展，五感六识，神识更清晰明朗。
一个念头下去，神识所覆盖的范围，足足比合神巅峰大了七八倍。
这就是太虚境么？
几分钟左右的时间，体内种种平静下来，再无任何波澜，周瑾撑开眼帘却是笑了。
“你不对劲。”叶明儿紧盯着他。
“什么？”
“你刚才还很虚脱。”
“现在呢？”
“血气旺盛得吓人，比那些凶兽还要恐怖。”她警惕：“难道你是妖？”
“……”
周瑾嘴角一抽，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缓缓起身。
叶明儿问：“干嘛去？”
周瑾注视着遗迹之外，轻声说道：“接客！”神识扩展以后，他捕捉到了一行人正在急速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