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很不舒服，郑朝阳还是接了过来，果然看到民国三十三年，他哥郑朝山在圣英教会医院借调的信息。
“所以，你怀疑我哥是特务？”
“目前证据链还不全，但是你不觉得他的经历很可疑吗？”
“就因为他在圣英教会医院当过医生？太武断了吧？”
“那你跟我来！”
“去哪里？”
“红星小学！”
“你要找刘光天？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刘光天是个普通人？
这话他郑朝阳一个字都不信。
见白玲果然狐疑的看过来，郑朝阳启动吉普车，朝着前门大街驶去。
“这不是去红星小学的路！”
“他现在不在学校里，刚刚我们就是从他那里回局里的。”
刘光天在关大爷家里没待多久，去了一趟牛爷的府上，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雕刻。
【宗师级木雕能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由小型木制雕刻进阶为大型木质雕刻】
“小刘，要不要试试？”
“您也不怕我给您这么好的一块料子干废了？”
“不怕，对我们这些手艺人来说，木料要懂得分辨好坏，但是你不上手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深浅，来，试试看。”
“行，牛爷都这么说了，我就试试，要是当真干废了，我就给您补齐一套用于雕刻的设备来。”
“哦？爷们儿，这话合适，来！”
“您这是螭（chi）龙纹啊！”
“行啊，爷们儿，懂行！”
要说原本牛爷对侯瑞文的吹嘘还有所保留，现在他已经彻底服气了。
“行，就你现在这手艺，出去就能说是跟我牛爷混的了！”
【一鸣惊人已完成，获得牛爷的认可，今后在四九城木制雕刻领域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满清遗老里有您的口碑，获得五轴联动精雕机数据和图纸】
“好，很好，干得不错！”
“师傅，我这么称呼您够资格了吧？”
“够了，够了，要不是我那儿子不喜欢我这门手艺，断然不能在我这里绝户了。”
“这样我有个不情之请”
牛爷越听越不可置信，他们这些满清遗老，政府是不管他们死活的。
但要是他有一份正经的工作，就不一样了。
起码今后不用靠卖家具度日，家里的儿子结婚的钱也能赚到手了。
“你觉得能行？”
“您连我都教会了，那些孩子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可不能就让这些国粹消失在了咱的手上，您说是不是？”
“好小子，没看错你，我同意了，什么时候开始你给我个准话，我准到。”
“我也不白使唤您，到时候让侯校长给您安排一下，让那些孩子将来有一个一技之长，起码多了一份保障不是？再有一个事情，您这里也能做，就是一年两次的农忙假，到时候我来找您一起去，农村里好材质的木料不少。雕刻好了还能挣外汇呢！”
“外汇？很值钱？”
“美刀，英镑，卢布，可比咱的钱值钱多了。”
这话听着提气，一旁的片爷一个劲的吞咽口水。
“片爷，我老牛也终于有徒弟接我的衣钵了。”
“小刘老师，西洋镜您听说过吗？”
“听说过啊！小时候有幸听过一回，可是当时没钱，就跟着其他的孩子看了一眼。”
“片爷就是前门大街这一带的西洋镜手艺人儿，爷们儿，给他支个招儿？”
“要说西洋镜里的故事，也不一定非要老故事，您比如说当下正在上映的《永不消逝的电波》，您就能做成西洋镜里的故事，至于段子您自己看着编，这可是双赢的哎！”
片爷听了一耳朵，越听越是心惊，“爷们儿高见，我终于知道牛爷和关大爷为啥那么器重你了。除了当下的电影，以前那些老片子也能做成西洋镜呗？你看这么着怎么样？您受累，给我弄几个脍炙人口的故事，我来编写段子，赚了钱对半分。”
“片爷片爷，我不要你的钱，故事我可以来想，绘画方面我给您找人，段子还是您自己来，行吧？”
“这个好，您准备给我先整哪个故事？我得先熟悉熟悉。”
“就当下《永不消逝的电波》吧！将来您可以往爱国教育方向靠，跟我师傅牛爷一样，您可以将您的西洋镜带来我们学校里，开个兴趣小组。其实西洋镜说白了就是利用光源，这里面的门道可着实不少呢！”
“我这把年纪，还能去学校当老师？”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看行！”
“师傅高见！”
“我也不要你的束脩，你就给我这个圈椅上的螭龙纹完成了就成！”
“师傅，钱不凑手？您准备将这把圈椅拿出去淘换酒钱？这把圈子我挺喜欢的，就卖给我吧！”
数出来几张大票，拍在桌上，给牛爷整的一时说不出来话了。
“当师傅的怎么可以要你的钱？”
“师傅，一分价钱一分货，您这把圈椅就算没有这螭龙纹，也值这个价！算我占您便宜了，行吧？”
说完，将那钱放在桌上，继续认真的雕刻起来。
“师傅，您实在要淘换钱，我倒是有个法子，回去我就给您弄台机器出来，准们雕刻玉石和木头的，卖手工艺品啊！这玩意儿可不比家具，别看着小巧，但是值钱啊！东西越小，价值越连城。就好比在稻米上雕刻。”
刘光天几句话给牛爷打开了思路。
“当真可以？用你说的机器雕刻？”
“总得试试，虽然暂时没法在稻米上施为，但是找块树冠应该是容易的吧？”
“我领你去我那库房长长见识，好东西还真就不少，在普通人看来那就是普通的树冠烂木头，但是在咱手艺人看来，那就是老天爷孕育出来的极品材料啊！”
从进门开始，刘光天的眼珠子就挪不开了。
这里摸摸，那里捧在手上爱不释手。
“不就是一堆破木头吗？怎么像是看到宝贝一样？”
片爷的话让两个人报以微笑。
“怎么？我说错了？”
“片爷你没错，我师傅也没错，大家立场不一样，角度不一样，看法也不一样。师傅，这块树墩让我来操刀吧？我有信心让它重建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