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话,这里有些人不能轻易得罪的!”
被身边一名椅背上披着军大衣的青年呵斥一身,看得出这个青年人是这些少年领头的,说话够分量。
“那俩不是四九城公安局的人吗?也不过如此!”
“那不是郑朝阳吗?他可不是普通人,惹谁都别惹这位,人家的名字在上头排上号的,估摸着你们爹妈的名气都不如他的万一。”
“有这么玄乎吗?一个破公安!”
“都让你小声点了,侮辱人民警察跟侮辱人民子弟兵同罪,你是不记得了?”
那说话的少年被带头的年轻人呵斥一声,顿时焉了。
不过那番话还是引起了郑朝阳和刘光天的注意。
刘光天纯粹是耳力好,而郑朝阳是通过对方蔑视的眼神和口型猜到的。
“别冲动!”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猜得到,都是还没出社会的孩子,跟他们犯不上。要不是家里爹妈有能力,这样的人进了社会也是祸害。”
白玲倒很是认同刘光天的话,也用眼神扫向郑朝阳,“你可是人民警察,就算身上没有穿着警服,你的一言一行也是代表着公安局的。你也不想罗局给你处理这些乌糟事情吧?”
“先试试这里的沙拉吧!光福,你多拌点这些油醋汁,就没那么难吃了。”
“还真是哎!哥,你懂得真多!”
“那你肯定是俄语教材没好好学习,我最近这几天看了几个年级的俄语教材,时不时被里面的那些菜肴弄得神不守舍的。”
“那你怎么不吃?一个劲的招呼我们吃这吃那的?”
“你这个人,不懂好坏,我这不是等你们先垫吧一下再动手吗?我要是直接开吃,你们就只有舔舐碗碟的份了!”
娄晓娥用餐巾捂着小嘴,她虽然不信,但是她可是近距离看过刘光天吃下满满一饭盒饭菜的,那是真吃,不带后期修饰的,也不会催吐。
“哥,你吃,我吃不了这么多!”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雨水,你也别装了,淑女不适合你的style!”
“啥意思?怎么好端端的冒出一个英文来?”
“哟呵,还知道英文啊?你不是高中学的俄语吗?”
“我就是奇怪这音调不似俄语,胡乱猜猜的,还真是英文啊?你懂得可真多,那时候就你跟班长的学习成绩最好,高中你放弃了,我都替你觉得可惜。”
“没啥可惜的,我家老头子觉得读到初中都有些浪费米粮,早就想让我哥俩学你哥那样中途辍学了。”
“可你家老大也高中毕业啊!要不是他临门一脚考砸了,现在说不定就是院里妥妥的大学生了!”
“就他?还大学生?他那个高中资格怎么来的?你怕不是时间太久忘记了?”
被刘光天这么一提醒,刘光福忽然想到了什么,“难怪以前大哥有个好哥们儿经常来家里,后来我哥考上高中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来过。”
“不能吧?他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一个人想要往上爬,要是家里背景没法起作用,就只能依靠旁门左道了。”
“那你呢?你不也是靠自己才到今天的吗?”
“我这样的地狱模式是个别现象,别人学不来的。”
又一个新名词。
娄晓娥想到了自己身上,如果刘光天是地狱模式,那自己算什么?
深渊模式?
忽然脑海里就蹦出来这四个字。
不过她起码家庭和睦,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虽然她那些大妈二妈最后去了哪里,她已经没有印象,起码她知道爸爸的眼里是有她们母女的就够了。
谁让现在在国内就只有他们名义上这三口之家了呢?
“地狱模式?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警察叔叔,当着你的面我也敢说,你看啊,要不是新社会新气象,我这样的没有背景,家庭不睦,兄弟反目,没说你,吃你的。”
瞪了一眼正在那里应付着薯条的刘光福,继续掰着手指给几个人解释起来,“不靠自己,还能靠谁?爹妈那是指望不上了,将来别来麻烦我就烧高香,大哥那是自私自利的性格,估摸着将来连爹妈都享不到他的福气,这次要不是机缘巧合下,阎埠贵把我推出去顶雷,我也没法那么快拥有这么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说不定现在正在为将来的生计烦恼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比你更惨。”
何雨水拖着腮帮子叹了一口气,“按照你的思路,我一没父母双亲,哥哥心里也没我,完全寄人篱下,还在读书没有收入,将来的路我也很迷茫啊!更别说背景了。”
“你不是认了我当姐了?以后你就是我妹子,有困难找你晓娥姐就行。不哭了,不哭了!”
“你们俩啥情况?背着我就认亲了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哎呀,跟你解释的着吗?”
“就是,要不是欠了你这顿饭,你是谁啊?”
“行,娄晓娥同志,我算是看清楚你的本质了,吃完这顿饭,我们就恩断义绝,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见刘光得很认真,娄晓娥又心里慌乱起来。
“哎哎哎,吃个饭,怎么闹起来了?”
郑朝阳也不知道怎么开导这些年轻人,白玲已经开口安抚起来。
“别介啊,我刚才演得像不像,像不像那些软饭硬吃的普信男的嘴脸?”
又是两个新名词!
“软饭硬吃?普信男?什么跟什么啊?”
“对啊,刘光天,没想到你小子还会自己加戏,有点意思啊!给我们说说呗,啥叫普信男?软饭硬吃我倒是有些明白,但是用在这里合适吗?”
白玲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抬起手指虚点了几下刘光天,她现在对这个年轻人越来越有兴趣了。
关键他的俄语基础还这么好,将来倒是可以深交一下,比起身边这根木头强多了。
“哦,你是问普信男啊?就是指的是那些在各方面都很普通,但却表现得异常自信的男人。刚才我们不是还听到了几个下头男普信男的说话声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