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老师你先去吧!阎老师也是我们院里的三大爷,理应有我这个末进后辈来帮忙。”
刘光天一番话让在场的教育局下到工作人员上到相关领导都很是受用。
但是阎埠贵听来就像是吞下了一大口活苍蝇一样的恶心。
“阎老师,我们得抓紧了,考场在比较靠前的教室,我扶着你,走你!”
就看到身形瘦弱的刘光天,直接架着阎埠贵朝着前面窜出去,一边拐棍夹在腋下,很是轻松。
“门口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有残疾人?哪个学校的?倒是很励志啊!”
“徐局,是红星小学的,就是那位阎老师。”
“阎老师?哪个阎老师?喔,就是那个?哼,道貌岸然之辈!”
刚才的好印象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他此刻的手上还有那天几名老师的访谈笔录呢!
话里话外都透着对那个新来的刘老师的不屑和质疑。
哪里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至于后面到底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徐局长都怀疑阎埠贵有没有真的骨折。
“局长,刚才那个小伙子就是红星小学新来的六年九班的班主任刘光天,也是此次东城区教育局申请三场全考的唯一人。”
“三场全考?我记得你说过,他只有初中学历?”
“确实是初中学历,今天他初中的母校校长也在会议室里,应该更有发言权。”
“既然人都到齐了,先开会吧!第一场考试时间一个半小时?”
“规则是这么设置的,不过如果连续报考的老师提前交卷理论上可以直接进行下一场考试。”
“有点意思,第一场他的试卷尽快找人批改出来,我要看到。”
这是入了领导的眼睛了,晋升有望。
殊不知,这是上面领导下派的工作,徐局长也不得不照办。
会议室里已经座无虚席,来了不少人的样子。
“徐老,什么风把您也给吹来了?”
“就是刚好听到一嘴,我来不会打搅你们工作吧?”
“不会不会,您来真是我们教育局上下蓬荜生辉啊!”
“贫嘴,我就坐在这里就行,你去主持你的工作,不必管我!”
“徐老您是有晚辈在这里考试?”
徐局长马上就猜了个大概。
“严格算起来,是。但是我更愿意称其为忘年交。”
此话一出口,整个会议室里都安静下来。
徐启明教授,京师大学堂荣誉教授,可不是普通人,他正在致力于修复被前清毁坏的灿烂文化。
忘年交的意思,说明这个人跟徐老差着辈,年轻人?
等到阎埠贵刚想找茬发飙,就发现到了考场里了。
“这位是?”
“门外的工作人员说他脚不好,照顾的,您是监考老师,给安排一个位置吧?”
“那既然是加出来的,就最后一排吧?”
“我倒是觉得第一排更加方便。”
“可这里不是你的座位吗?”
“我这个人不迷信,也不信风水,坐哪里都一样,难不成我坐在后面还能考差了?”
刘光天的话顿时引来考场里其他人的笑声。
“都安静,这里是考场,请注重考场纪律。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那你就去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下,我们马上开始分发试卷。”
这下给阎埠贵弄懵了。
第一排,又是讲台前面点的位置,那还让他怎么左右逢源啊?
这不是要逼死他吗?
关键是他所在的座位,后排空着,左侧也空着,唯独右侧坐着一个熟人,是对刘光天而言,刚才在门外闲聊过几句的那位补考达人。
“时间到,我们不等了,开始分发考卷。考试规则,开考没有到场的视为弃权,开考二十分钟后可以自由交卷。本考场里除了你这个受到照顾的,都是最少两场以上的,如果下一场考试开始了,你还没有答完试卷,要自己做出选择,要不要继续参加下一场考试。有没有问题?”
阎埠贵刚想说能不能换个位置,就听到其他人异口同声“没有问题”。
他怀疑刘光天是故意坑他的,才把自己的座位跟他交换。
坐在最后一排,只要眼神够好,还是可以看到一些的,不像他现在,只能指望右边这位了。
试卷放在面前,阎埠贵就觉得上面的数字在转圈,这是什么题目啊?
有他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可以听到后面传来阵阵深呼吸的声音。
“好了,现在可以进行答题,有任何问题举手就行,不许出声,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左顾右盼,不然会以作弊论处!”
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但是阎埠贵现在根本不敢转头,他跟刘光天所在的位置起码相隔五六个人的样子,想要看清楚他的动作,起码要一百五十度角转身才能如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光天忽然举手,监考老师戴上眼镜就看了过去,然后一气呵成起身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其他人不要探头张望!”
监考老师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教室外面走进来一名老师,站在阎埠贵跟右侧考生中间的走廊上,用手指用力戳着他的桌面,然后就把人带了出去。
这就被活捉了?
还说自己屡战屡败,再接再厉,合着是屡次作弊啊?
居然还能一次次来补考,背景厉害啊!
“你有什么事情?”
“我可以交卷吗?”
“什么?这才开考十五分钟都没到,你要交卷?再仔细看几遍。”
“我都反复看了两遍了,没问题的。”
“那你要知道,一旦交卷就没法后悔,也不能继续更改了。”
“我知道规矩。”
最终监考老师还是叹了一口气,心里暗忖,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你现在可以离场,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等待下一场考试开始。”
“那我就离开了,那位第一排,就是讲台前面的那位受照顾的是我们学校德高望重的老教师,你们代为照顾一下,要是实在不方便,随时叫我,我就在外头。”
刘光天这话声音压得很低,只有监考老师听得一清二楚。
“你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