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华大陆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它浩淼广博,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大,有多宽,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走到它的尽头,哪怕是这片大陆上的真正意义主人,被世人视作无所不能的,能够翻江倒海呼风唤雨的神奇的修仙者,也不能走到它的尽头。
在这片大陆上,有着许多不知名的国家,大大小小也数不清,可能有数百,也可能有上千,到底有多少也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了解。
不过,在这片大陆的东南地带,这一带却有着数十个国家,这里大多数国家都非常的注重一个小国家岳华国,因为这个小国曾经是这一带的霸主,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曾统一过东南大陆。
可以这么说,这东南大陆的数十个国家,其实都是当初的这个霸主国分裂独立出去的,所以对于原来的主人,他们都怀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深怕这个曾经的霸主,现今的小国家会出现什么逆天级的英雄人物,再次统一了他们。
其实,他们的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现在的这个霸主国,地盘已经小的不能再小了,又哪里来的实力统一东南大陆?
……
岳华国都城,西南方的永生侯张侯府。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张侯府中传了出来,紧接着,是一阵像唱歌的声音,好像有人正摇头晃脑的唱着什么不知名的歌响了起来:“人之初,性本善,啊……习相近……啊……”
痛并快乐着的声音透过侯府的高墙,四散传了出去。
“哎,又开始准时的发疯了。”侯府外一个商铺的老人家哀叹道,脸上却呈现一片奇怪的难过之色。
“是呀是呀,真不知道这侯府的张三小少爷是怎么回事,每天都要疯三次,而且每次的时间都刚刚好,几乎在同一时刻,怪不得人人都叫他三疯,名副其实的张三疯,老天怎么会让这么一个活宝出生在侯府?”边上的一个小伙计笑着说道,看他的样子,却似乎是很享受,有种轻松快乐的感觉。
这也难怪,因为这已经是他们每天的乐趣之一了,雷打不动。
年轻的小伙计口中的张三小少爷,本人并不叫张三,而是因为他在侯府中辈分奇高,在他们孙子辈的一代中排行第三,所以被称为三少爷,不过因为侯府姓张,所以也有人叫他张三少爷,倒不是本人真的姓张名三。
不过,在这一带的人,或者说是在整个岳华国,要说有谁不知道张三少爷的,还真没有人不认识。
实在是因为他太有名了,在岳华国,有谁不知道张三疯这个名字?
世人都知道,侯府的第三子“张三疯”,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可爱傻子!
“没关系,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发疯了,下面就不会了,要想看笑话,等明天吧,‘张三疯’可是名不虚传的,每天只疯三次。”另一个小伙计也笑着说道。
“去,去,去,你们这两个没人性的小家伙,人家三少爷只是为人傻了点,不,是朴实了一点,你们就这样取笑他,不怕挨侯府打板子?都给我闭嘴。”老板生气的道,毕竟,他还是受过三少爷的恩惠的,虽然傻傻的三少爷是无意的,但是朴实的老人仍然记得他的好。
老板一发话,旁边的两个年轻的小伙计自然不敢再多嘴,当然,他们是绝对不怕侯府打板子,因为,侯府绝对不会为了疯疯癫癫的三少爷而发怒的,这是十几年来的经历,已经是一个明证。
这边商铺的老板刚把两个年轻多嘴的小伙计赶回了店里面,紧挨着他的另一个商铺的老板也说话了:“嗯,我说老陈,你说这三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十几年,还这副德行。早上喂牛,中午钓鱼,下午惹事挨板子,就算是一个真的疯子,也应该被这板子给打醒了吧,怎么也会换个时间发疯才对,可他一发疯就发了十几年,还天天这么准时,这老天还真有意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此时,一辆精致的篷车正好经过此处,街上传来的讨论正好传入了她的耳中,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不错,如果是个真正的疯子,傻子,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教训,起码也应该有所改变,至少——
发疯的时间应该改变才对!
马车中的主人心中荡起了一线希望。
大师,果然是大师。
这时,车外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哈哈,说起来也真是让人发笑,你说那个三少爷,早上喂牛,喂的还是山珍海味,天南地北珍稀的药材,但是那头血牛竟然让他越喂越瘦,现在就好像是一条快死的老黄牛,就差一步就进棺材了,那可是大陆有名疯狂的血牛啊,发起飙来,就是几个先天的高级武者也不见得能够打得过呢,却被他折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喂养,才能将一头等阶超过七阶的高级血牛,喂养成一头瘦弱可怜的老黄牛,我还真为那头血牛感到悲哀。”
说完之后,又是几声“可怜,可怜”的几声叹息,也不知道他们是在为三少爷叹息,还是为那条悲惨的血牛哀悼。
又有一人接话了:“谁说不是,不说那血牛吧,就说他中午钓鱼,钓鱼就好好钓鱼吧,他偏偏将鱼钩离水面三尺,还没有放鱼饵,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什么:‘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废话,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是个疯子做出来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真疯还是有神经病,有时候我都被他弄疯了。”
“哈哈,你都说人家是疯子了,疯子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事情?哈哈……”一阵笑骂声四溢了出来。
马车这时也拐过了一道弯,向着永生侯张侯府的正门行去。
永生侯府中。
侯府外众人口中的张三小少爷缓慢的从刑台上爬起来,一边爬,一边用幽怨的眼神凝视着手持刑棍,刚刚对他刑罚的仆人阿三,那幽怨的样子,就好像是经年欲求不满的闺中少妇,看的仆人阿三心中一阵发毛,有种大雪天,突然被人兜头淋了一盘冷水的感觉,寒彻心扉。
他低着头,不敢有一丝的妄动,直到张三少爷缓缓离去,才敢将自己的头稍微的抬起那么一丝。
看着张三少爷远去的背影,阿三只感到自己的全身都似乎有些被冷汗湿透,其实这怪不得他,所有永生侯府的仆人,甚至是包括永生侯的嫡系子弟,在面对张三少爷的时候,都会有种诡异的异样感觉。
这种感觉很怪,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但是没有人可以说出来为什么他们会有种恐惧感觉,张三少爷明明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别说世上不可以见的仙法术法,就是斗气师武者的功法,张三少爷都无法修炼,可以说,张三少爷比一个普通人都不如,但是面对他的人都有种害怕的感觉,感觉自己宁愿面对着一头凶猛的野兽,也不愿面对他一样。
为什么?没有人知道。
这种感觉随着张三少爷的年岁的增长也越来越强烈,现在,在侯府中,已经没有几个人敢面对张三少爷正面说上几句话了,而愈是在侯府中待久的仆人或是侯府的子弟,就越有这种感觉,除非是修炼有成的斗气师武者,又或是修炼魔力有成的法师。
似乎,张三少爷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化身为了一头恐怖的凶兽,一头已经慢慢成长起来的上古凶兽,只有有实力者,才能在他的面前站稳。
仆人阿三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刑罚张三少爷的情景。
那时候,张三小少爷还很小,也很瘦弱,但是所有在侯府中的人都知道,张侯爷对于自己的这个排行第三的孙子非常的不待见,不待见到一见到他出现的场合,张侯爷都会不由自主的拧起了自己那两条粗大富有杀气的剑眉。
所有熟悉张侯爷的人都知道,当后也拧起眉毛的时候,也是他想杀人的时候,但是,怎么会在见到自己的亲孙子的时候,拧起了眉毛?
难道他对自己的孙子都起了杀心,所有不知情的人都被这个猜测给镇住了。
在后来,所有人都慢慢开始将这个猜测当成了事实,因为张侯爷对于这个陡然出现的孙子没有一点好态度,更不会有半句好话相对。
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张侯爷对张三小少爷进行了体罚。
至于刑罚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张三小少爷走路不像个孩子。
走路不像个孩子?这是什么他妈的狗屁理由!
当时,亲自执行刑罚的正是阿三,不过因为当时张三少爷的年纪还小,所以,阿三也没有敢多下狠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一开始的手下留情,到现在不由自主的全力以赴,都没有让张三少爷感到满意过,阿三从每次被刑罚之后的三少爷幽怨的眼神中就可以清楚的知道,三少爷对他的刑罚很不满意。
被刑罚的人还觉得刑罚不够重,恐怕这也是旷古以来的一个笑话,可谓开了岳华国的一个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