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突然造访,是有何贵干?”夏恩浅才不觉得他是闲的。
周易扬懒洋洋的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把玩着她桌上的摆件,仍旧那副漫不经心的语气,“当然是来跟商太太请罪,之前多有得罪,你人美心善,可不要放在心上。”
夏恩浅听到那声商太太,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
但她并不打算多做解释,坐回椅子上,望着对面邪肆懒散的的大少爷,淡淡道:“周少爷多虑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可是某些小心眼的人就喜欢记仇呗。”
夏恩浅一怔,皱眉,“嗯?什么意思?”
周易扬没多说,倒是直白的目光在她漂亮的脸蛋上逡巡了一圈,勾唇悠悠笑道:“早说你俩是两口子不就得了,本少还以为你是他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呢,想着你之前那副一穷二白的惨样,商颂包养个女人,不至于这么抠搜吧,现在想想,应该不是他抠,是你的脑子不太好。”
夏恩浅,“……”
这货跑过来是专门来挖苦她的?
她身子向后仰了仰,清淡的笑了出来,语气幽凉,“周少爷,不管我是他女人还是他太太,我对商焱集团的事都没任何话语权,你从我这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一直盯着我不放,你脖子上顶的这个,看来也是个摆设。”
“……”
周易扬面部肌肉抽了抽。
夏恩浅挑眉看了他两秒,似笑非笑,“难不成……周少爷还真喜欢我?打算跟他抢女人?”
“……”
门恰好被敲响,女同事送咖啡进来,异样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想看又不敢看得样子。
周易扬勾唇,风情荡漾的桃花眼对着女孩放了个电,对方红着脸匆匆离开了。
夏恩浅,“……”
周易扬端起咖啡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继续刚才的话,“我说你这女人自恋的毛病得改改,虽然你长得挺美,但也不要想的太美,本少爷没有征服人妻的变态癖好,对死心眼的女人更没兴趣。”
夏恩浅,“……”
“那你今天干嘛来的?”
周易扬放下杯子,双手环胸,慢条斯理的道:“说实话,商场上的事,你就算不懂,道理应该也能听明白,外界所谓的四大家族,只有周家是最不占有优势,全靠着当老好人,夹缝生存,家里那老爷子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以你男人这几年在商圈做事秉性,他要是跟谢家联手,还会给别人留活路吗?”
夏恩浅微怔,俏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着他,语调却不乏调侃,“周家最纨绔的小少爷,原来还有颗事业心,不愧是内娱顶流,最会演的还是你啊,你爹要是知道了,肯定能乐的年轻十岁。”
她虽然之前也猜到了一些他的用意,却总是想不通,这俩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对家。
一个是商圈雷厉风行的大鳄,一个是在娱乐圈幕后混的风生水起的浪子,要么是抢女人,不然,完全不是一个赛道的。
“……”
周易扬笑的摇曳撩人,“本少可没什么事业心,狡兔三窟,本少爷只是擅长抓住机会,而且这机会都快怼到脸上了,还真没办法视而不见。”
夏恩浅嘴角微抽,“你这个机会……不会指的是我吧?”
“商太太。”周易扬玩味的冲她一笑,“我瞧着,他对你还挺死心塌地的,都这份上了还舍不得离,你不会救过他的命吧。”
“……”
夏恩浅眸光暗了暗,没说话。
她没救过他的命,但那男人确实救过她的命。
“我说了,我在商家没有任何话语权,你找错人了,而且,真正怼到你脸上的机会,是谢家,你便宜给了唐家,才是真正断自己的后路吧?”
联合沈寂帆那边,周易扬知道她以前过得不好,大概也能猜到她在商家什么处境,她此时也就没啥好隐瞒的。
夏恩浅煞有介事的替他可惜,“你喜不喜欢谢璇无所谓,但娶回家总是没坏处的,你干嘛不争取一下?百亿嫁妆呢,都够让你们周家市值翻倍了,说不定你还能荣登族谱,光宗耀祖。”
周易扬,“……”
这女人说话是不是跟姓商的学过,怎么一张嘴就那么不中听?
“哦……”夏恩浅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原来你忌惮的不是谁和谢家联手,而是商颂,早说,这我就能理解了,一样的世家子弟,脸比不过就算了,脑子也比不过,处处被压一头,所以才心生不满,现在知道他娶了我这个没用的废物,暗自窃喜,才决定跑过来跟我握手言和的是吗?周少?”
周易扬,“……”
她的嘴真没淬毒?
夏恩浅坐直了身子,打开电脑,继续办公,然后像是忙里偷闲的看着电脑很平淡的叙述,“周少,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心,抛开我和他的私人感情不谈,他这个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一般不太屑于跟傻子计较,而且,也没那么无聊的搞一些下三滥的恶性商战,我帮不了你什么,没事的话,您就可以回去了。”
“……”
周易扬终于被气笑了,一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带着笑,笑里却泛着凉意,“你是不是对你男人卑鄙无耻的一面了解甚少?就因为本少爷撩了你两次,他现在可是看我哪哪都不顺眼。”
夏恩浅,“……”
……
晚上下了班,夏恩浅本想拉着行李箱直接回南湾的,但是想到早上飞机上答应那男人的话,还有下午那个秦律师打来的电话,她迟疑了一会,还是回了东郊花园。
毕竟她之前自己也说了,要换一种方式相处,现在也没什么可尴尬的。
许久未见到太太身影的保姆,见到她突然出现在门口,高兴的急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太太回来了,您赶紧去歇息,给我吧。”
“嗯。”
夏恩浅只是嗯了一声,把东西交给她,就走进了房子。
她在客厅站了片刻,感受着仍旧空荡冷清的房子,面无表情地抬步就要上楼。
保姆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两步走上前,还是多说了句,“太太,先生今天很早就回来了,一直待在书房没出来过,脸色也不太好,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