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浅气得说不出话,冷冷瞪着他。
商颂伸手顺了顺她凌乱的头发,声音像是结了冰,“为什么突然把我拉黑?”
夏恩浅语气依旧不好,“我讨厌你,很难理解?”
商颂眯起眼,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危险,“夏恩浅,如果不想让我再堵住你这张嘴,就给我好好说话。”
夏恩浅冷哼,“你问我说,我说实话你又不爱听,那我闭嘴?”
“……”
男人眉骨重重跳了跳,寒意从骨子里一点点渗出来,蔓延至整个车厢。
冷飕飕盯着她半晌,他皱眉问,“因为那晚就在酒吧的那些话,还有谢璇的车祸,让你觉得我骗了你?如果是,那我向你道歉。”
他几乎没有犹豫,因为本就没什么表情,道歉也显得格外正经严肃。
“……”
夏恩浅倒是一下怔住了,诧异地看着他。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眼神和表情都充斥着怪异,“商颂,你,吃错药了?”
她没记错的话,这一会他道了两次歉了。
刚才是因为挨了她一巴掌,那这一次……他问都没问就道歉。
商颂剑眉皱的更紧,很是不悦,“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错了就错了,道个歉我还不至于不会。”
他一向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遮遮掩掩。
夏恩浅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静默良久,她神色平淡下来,阖上眼,不想看他,低低的声音柔软清凉,“商颂,当初,你知道是谢璇给你下的药,所以才毅然决然的弃她而去,甚至不在乎送上门的陌生女人,强暴了这个女人后还能不顾商老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娶她,你先斩后奏,为了取消那桩婚约,挨了一顿揍,几乎送掉半条命,你算计这么多,因为你从未想过要娶她,甚至碰都不想碰她。”
商颂眸光一暗,没说话。
“而谢璇这边,你也一直都知道她私生活玩的有多花,你婚约取消,对她来说,仗着两家长辈的性格和关系,也根本够不上深夜买醉,她的车祸,她的腿,根本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不错,我扯进来不无辜,是我活该,但是商颂,你从头到尾把我当个傻子一样利用,是不是很好玩?”
她说的云淡风轻,吐字轻飘飘,但手背的青筋一点点暴起,关节攥的泛白,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以为他们俩很相爱。
她以为是因为她间接导致谢璇的腿重残。
她以为是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所以,她把自己的心压得死死的,甚至不敢吐露一丝,因为喜欢他,那种偷来的良心谴责就更深了。
她没立场阻拦,每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谢璇一个电话叫走。
甚至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那晚之后,她才明白,她有多蠢,这男人薄情寡凉的又有多恐怖。
他的美好,大概只存在于那片刻的记忆中了。
商颂许久没说话。
深深沉沉的低眸看着她,半晌,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幽暗的冷笑,“夏恩浅,你从哪听来的这些?凭空的推测,就认定了我在利用你?”
夏恩浅忽然摇摇头,睁开眼,“不,说利用太抬举我了,我还够不上这个份量,我在你这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根本不需要去顾忌我的感受。”
男人脸色隐隐染了怒意,吐出的字也带了股咬牙切齿的味道,“那我现在跑过来是喂狗的吗?还是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商颂什么时候废物到需要去利用一个女人了?”
“……”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夏恩浅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该生气的是她吧?
“你说的不错,我是从未想过要娶谢璇,这是我跟谢家的恩怨,我不说,是因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需要知道。”商颂阴阴暗暗的看着她,顿了下,声音低了低,薄唇波澜不惊的吐出一句,“我娶你,跟这些也都没有关系。”
“那是为什么?”夏恩浅下意识脱口而出。
“什么为什么?”商颂脸色很臭。
夏恩浅咬了咬唇瓣,“娶我,我当时不过提了一嘴,你为什么答应的这么快?”
男人低低冷笑,“我睡了一个女人会不承认?给你钱你又不要,无非是想要更多,你敢要,我自然就给得起。”
“……”
夏恩浅微微张着嘴,清澈的眸子呆住。
过了一会,她望着英俊冷清的男人,冷不丁问了一句,“你长这么大……没睡过别的女人?”
商颂,“……”
凉凉瞥过去,他摸着她的耳垂,勾勾唇,“你怎么不说没一个女人像你这么贪婪的,什么要求都敢提,就不怕我当时毁尸灭迹?”
夏恩浅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海,有种无法形容的蛊惑。
她像是没听到,水盈盈的眸子晶亮如星,“你不会真的就只睡过我一个女人吧?”
有些匪夷所思。
她有些想笑,同时心里又冒出一丝欣喜的感觉。
商颂,“……”
“你刚才还说,睡了会承认的。”她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商颂,“……”
“我睡过哪些女人,你很在意?”
夏恩浅唇角一翘,眼底掠过笑意,面上无波无澜,“不,我只是纯好奇。”
男人眼波流转,撩唇低笑了下,“那我也挺好奇,你每次喝醉后就勾着我表白,是几个意思?精分吗?需要老乔给你治治脑子,嗯?”
他还刻意强调每次。
“……”
夏恩浅脑袋轰的一下炸了,脸色红白交错,被他搂在怀里的身子一下拘谨起来,扭开脸,僵硬地开口,“你,你……那种鬼话你也信?你不知道人喝到精神错乱的时候,对着一只畜生都能发情?”
呸呸,她说的什么破玩意,慌不择言果然是存在的。
她本来想直接不承认的,就怕他突然掏出个视频拍她脸上。
“对着一只畜生都会喊阿颂是吗?”
夏恩浅,“……”
女人脸色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下面,简直要冒烟。
她当时到底做了什么?
盛菲菲那个死丫头可不是这么说的。
难道每次都不一样?
医院里那次,她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好像强吻了他。
可那次是发烧烧迷糊的,跟酒精又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