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浅涂着涂着,脑中又开始回想昨晚的情景。
她就算不记得也不想承认,但这抓痕也确实不会是别人干的。
只是,她困惑的是,昨晚两人都干了什么她能把他挠成这样,还是在这个部位。
夏恩浅想的失了神,细白的手指没发觉的触到了男人凸起的喉结,还细细摩挲了两下。
商颂低着头,几乎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表情和举动,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喉骨突然滚动了下。
两人离得很近,在加上四周过分的安静,这一声咕咚微微有些突兀,夏恩浅一下被惊醒了。
她指尖一蜷,下意识抬头,视线跟男人对上。
鼻尖抵着鼻尖的距离,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要将她吸食进去,藏着让人看不清的浓稠情绪。
良久的对视了三秒,夏恩浅心上一颤,跟着收回手,就要退后,“好了。”
男人维持着俯首的姿势不变,却一手按在她肩上另一手扣着她的手腕,又将人拉回。
夏恩浅惊了下,但怕手上的遮瑕蹭到他衬衫上,没有大幅挣扎,只是拧了拧眉,“你干什么?”
商颂的视线始终未曾她脸上移开,目光灼灼而又晦暗,嗓音低沉喑哑,“昨晚的事,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夏恩浅瞳孔微变。
她昨晚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一个正常人喝醉后能干什么?酒后吐真言?乱性?撒泼?昏睡?
一瞬间,她脑速转的飞快,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
昏睡可能性看起来很小,能把他抓成这样,难不成她撒泼了?
夏恩浅强自镇定,毫无避讳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拍了视频?要不给我瞅两眼,说不定能想起来一点。”
在医院那次,第二天之所以能回想起来,因为当时是有意识的,只是发烧烧迷糊了,意识上出现了偏差,但并没有丧失记忆。
而昨晚,她完全就是喝醉后断片了,一整段的记忆都没了。
商颂的脸就在她眼前,近的仿佛随时都要吻上,浓墨的眸子盯着她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连说过的话也没有任何印象了?”
昨晚他当然没那个兴致去录什么视频,刚才那样说,也不过是故意说给她听得。
夏恩浅的表情一晃而过僵硬,脑中也震了震,明明男人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意思,她却莫名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好似涌动了起来。
说过的话?
酒后吐真言?
她不会……
夏恩浅呼吸微微急促,使劲压下心底的动荡,面色平静的别开脸,故意好笑的道:“你不会是想说,我昨晚抱着你跟你表白吧?”
商颂没说话,黑眸暗沉沉的。
夏恩浅唇角上扬,低低淡然的道:“永远不要相信一个醉鬼说的话,就像永远都不要相信一个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那么精明的脑子,不会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吧?”
商颂,“……”
那些都是胡话?
男人低头看着她,只觉她脸上此时的微笑格外碍眼,眼底不由得染上了几分危险的意味,掐上她的下颚,冷声讥诮,“平白无故的挨了你两巴掌,你说,我这个该怎么判断?”
夏恩浅瞳孔一刹放大到极致,“……”
她还打他了?
还两巴掌?
她都不知道她喝醉酒能有这么勇猛。
看他脖子上的伤又不像是在说谎。
男人又靠近了点,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脸颊,有意四两拨千斤的道:“夏恩浅,我竟然不知道你心里对我怨气那么大,是不是当时给你一把刀你都能捅上来,嗯?”
他嗓音低淡下来,甚至夹着一丝笑意,但却让夏恩浅莫名不寒而栗。
所以,昨晚并不是她刚才猜测的那样?
夏恩浅心里豁然松了下,掀起眼皮,毫无笑意的笑着,“你要是不高兴,那就打回来,反正昨晚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是唯一见证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她暗暗决定,今晚回来就把密码改了,连盛菲菲都不告诉。
男人盯着她,久久后才用沙哑的声音淡淡道:“我没兴趣打女人,但,总有别的办法。”
视线落在那一张一合娇艳的唇瓣上,他下颚忽然一低。
“商颂……唔!”
商颂吻着她,大掌自然的落在她腰上两侧,往前轻轻一带,将人轻易的禁锢在怀里。
夏恩浅心头的火蹭蹭往外冒。
她刚化的妆,这混蛋……
他知不知道她左手化个妆有多难?
一开始夏恩浅还能无所谓的老实配合,但渐渐的就不能忍了。
她发现这男人每次吻她,都恨不能吞了她,强势又汹涌,此时还带着几分恶劣的吸吮撕咬,像是要发泄什么怒火。
怒火?
男人在女人身上不管什么火最后都只会转化成一种火,并且越烧越烈。
夏恩浅秀眉一拧。
她还要上班,可没有时间陪他在这胡闹下去。
想着,夏恩浅不禁张嘴重重反咬回去,逼着他不得不结束这段激烈的缠吻。
商颂退开了一些,依旧抱着她,虽然呼吸粗了些,但俊脸上仍是没有波澜的冷静,只是深黑的眸底悄然蓄起了几分血色。
他看着她,更为沙哑的声音浸着几分嘲弄,“陪你折腾了一夜,一大早就惹我不快,太太,你还真有本事。”
夏恩浅心脏紧了紧,猛地一只手推开他,咬牙忍着怒意道:“谢谢你的夸奖,再闹下去,信不信我现在也能给你一巴掌。”
她现在也不禁自我怀疑到底喜欢他什么了?
这人无耻起来,就只剩可恨了。
没什么气势的威胁了一句,她丢下话,顶着一张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气愤而涨红的脸转身进了卫生间。
等她补完妆平复好出来,屋子里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提着包下楼,夏恩浅看着门口停放的黑色库里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座驾。
她不想理会,刚要转步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车窗缓缓落下。
“上车。”
紧跟着作为司机的保镖下车替她打开了后车门。
这一会的功夫夏恩浅已经恢复了冷静,穿着长款的大衣,气质清冷优雅,淡淡看着他,“我自己打车过去,不用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