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浅红着脸皱了皱眉,想推开他,“商颂,别闹了,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在这扯皮。”
她有时候觉得这男人也挺精分的,冷起来六亲不认,骚起来无人能敌。
商颂摩挲着她柔软无骨的腰,搂紧了,低头看着怀里女人娇媚撩人的脸,摸了摸她的头发,“过两天,陪我回一趟老宅,嗯?”
夏恩浅一怔,顿时忘了挣扎,静了两秒,抬起眼皮,瞳孔映出他坚毅的轮廓,“你考虑好让我出面了?”
商颂轻描淡写地道:“我结婚,在那些人眼里不是小事。”
夏恩浅抿唇,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商老同意吗?还是,你自己决定的?”
那些人,大概是指这次回来祭祖的商氏族人。
确实不是小事,要应付整个集团,现在还要面对整个家族。
一旦拿到台面上说事,就不只是谢家那边的压力了。
男人不答反问,“害怕了?”
夏恩浅淡声强调,“不管外界怎么看,我是你太太,这是事实。”
话已经说清,她现在只能和他共进退,似乎也没得选择。
而且……
她想起早上唐钰那番话。
如果不是商老的想法,那他这么做,后果……
“你是想做给谢家看?还是为了其他的目的?你想做什么?”夏恩浅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清晰的能看见每一根纤长的睫毛,眼睛狭长和深邃,“商老对此事已经避而不谈,就算你们家其他人知道了,只要我不出面,你应该可以轻易应付,和谢家的关系也还能继续保持面上的客套,就这样没有波澜的过去,对你不是最好吗?”
何必忤逆商老给自己找麻烦?
因为私自结了婚,就把人打成那样,商老对自己的亲孙子也太能下狠手了。
男人还没说话,夏恩浅脑中一闪而过什么,心脏剧烈一跳,迟疑了下,追问,“你不会是想……借这次祭祖和谢家撕破脸吧?”
商颂捏上她的下颚,眸色微暗,没答,淡淡道:“最好?你觉得我应该继续这样不清不楚下去?”
夏恩浅低垂下眼眸,不去面对他,沁凉柔软的嗓音缓缓道:“让两大家族的人知道你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把关系闹翻,我够不上这个份量,也不符合你的性子,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会影响你在集团的形象和威望,你爷爷是对的,隐婚可以让你们的损失降到最低。”
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
站在商老的角度,他似乎也没错,所做一切都为了整个集团和家族的利益。
她睁开眼,好心提醒,“除非你现在能找个和谢大小姐旗鼓相当的千金大小姐来,最起码撕破脸后,商家一众人对你是没意见的,不然到时候弄得众叛亲离啥的,你这个总裁的位置还能保住……”
她说着说着发现男人眼眸漆黑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不自觉缓缓噤了声。
商颂扣着她的小脸,嗓音很深的低沉下来,“你是时刻都在想着怎么从这场浑水中全身而退,是吗?就这么想离婚?”
“我……”夏恩浅被他无端变化的气息哽住,感受到一股寒意浸体,抿了抿唇,继续语调寻常地道:“跟这些没关系,我只是想提醒你这种不理智的做法不可取。”
商颂搂着她纤细的腰,低头眯着眼看她,好一会没说话,半晌,冷峻的脸忽然靠近。
夏恩浅以为他又要吻她,下意识的闭上眼,两秒后,朦胧中感受到他似乎……叹息了一下?
微热的呼吸喷薄到她肌肤上,像是错觉。
夏恩浅心神跟着乱了一瞬,耳畔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夏恩浅,不清不楚的从来都只是商家和谢家,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呢?”
夏恩浅一愣,在他怀里有些茫然的睁开眼。
什么意思?
他不也是商家人吗?
不等她回答,商颂撩开她额前的头发,动作缓慢,让人有种温柔的错觉,嘲弄的哑声低笑,“你说你当初拿了钱走远一点多好,非要蹚这趟浑水。”
夏恩浅秀眉一拧,沉默不语,有些心酸,同时又有些茫然。
她模糊感觉他话里还有点自嘲的味道,只是还未仔细分辨,商颂就松手推开了她,拉开距离,又恢复了清冷矜贵的姿态。
“你跟我结婚不就是为了摆脱夏家吗?这次按我说的做,夏家那边你就不用管了。”
夏恩浅指尖微微蜷了蜷,“这次我会按你说的做,但夏家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她不想再扯进来更多复杂的东西。
商颂眉峰收了收,漫不经心地道:“你查的那些账根本就不足以掰倒他们,何必浪费时间做一些没意义的事?”
夏恩浅心中一惊,声音卡了下,“你,怎么知道的?”
连沈寂帆都不清楚,他什么时候……
“我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不然,你是想以后让警察来通知我商太太犯了重婚罪?”
夏恩浅一囧,微微尴尬地扭开脸,“……”
“咳……那个只是缓兵之计。”
她怎么可能会随了夏鸿的意。
……
夏恩浅离开医院,独自打车回了公司,一路上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男人的话,却又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反倒把自己弄得心烦意乱。
她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到了盛菲菲,还有……周易扬。
远远看去,一个戴着帽子,中性穿着,坐姿端正,一个戴着墨镜,潇洒不羁,坐的跟个大爷似的。
夏恩浅已经快走到跟前了,微微顿了一下,还是淡然的走了过去。
本来盛菲菲找过来就让她有些意外了,看见周易扬,她不得不提起了戒备。
每次碰到这人都没什么好事。
刷着手机的盛菲菲一抬头就看见她,以及她吊着的手臂,立即跳起身,焦急地问,“恩恩,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你怎么又不告诉我?”
周易扬被墨镜挡住的眸子看到她的手臂也划过一丝异样。
夏恩浅在来的路上随便化了个妆,脸上倒看不出什么了,她把包和手机往桌上一丢,望着一脸担忧的盛菲菲,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手臂没事,就是切菜的时候手被划了个小口子,一点点皮外伤,这样吊着方便一些,甭担心,死不了。”
盛菲菲不相信,小心的摸摸她的手,心疼极了,“什么小口子捆的像个包子?夏恩浅你就知道糊弄我,是不是很疼?”
夏恩浅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身体往后仰,“现在要是能来上一口热咖啡应该就不疼了。”
盛菲菲被气笑了,“什么口味的,我去给你点。”
“随便,但要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