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帆凉凉瞥他,“难道不是因为你很好奇?”
周易扬一脸嫌弃,“我他么那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这女人跟商机是一样的,你再不主动,还在这继续装矜持,人家孩子都生上了,到时候买一送一都轮不到你。”
他本来是怀疑夏恩浅是不是商颂的女人,可是刚才瞧着似乎又有点不像了。
能傍上商颂,还用得着在这求他吗?
沈寂帆垂眸喝着酒,脸上没什么波动。
他早就错过了,现在还能主动什么?
只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夏恩浅和商颂结婚的事,沈寂帆并没有告诉周易扬,也不打算告诉什么人。
他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发觉今晚的酒淡的发苦,又倒了一杯,“我的事就用不着你管了,不想被周叔唠叨,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吧。”
周易扬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打量了一会,勾唇调笑,“老子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签了她那个小闺蜜,你要是不要,这个尤物本少可就留给自己了?”
他说着,还故作考虑地摸了摸下巴,“你说要是把她娶回家,是不是能达到老爷子的标准?”
包厢内的喧闹依旧,大家都在喝酒打牌聊天,只有两个人坐在角落闲聊,仿佛不受干扰。
“我的面子?”沈寂帆看他一眼,视线静静定在前方某处,温润的声线不冷不热,“你盯上她难道不是因为商颂?作为兄弟,我要提醒你,别玩火自焚,作为我委托人的律师,我更得提醒你,商场上的那些破事儿,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她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周易扬眯起眼,“你这是在心疼她,还是在警告我?”
沈寂帆很直接,“我在心疼我自己,你自己想作死,到时候还得我给你处理一堆烂摊子。”
“拿钱的时候你他么怎么不心疼一下老子?”
周易扬冷嗤,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身体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静了没一会,又盯着沈寂帆狐疑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所以,夏恩浅是真的跟那个死面瘫有关系?”
沈寂帆这次直接没理他,端着酒杯起身去了旁边看人打牌。
……
月冷风寒,夏恩浅站在路边抽完一根烟,时间刚好过九点。
她将烟蒂按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吸了口气,拿出手机给乔舜年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他在里面?”
十分钟后,tone酒吧里,夏恩浅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进了二楼一个隐秘的包厢内。
暖黄色的光线偏暗,乔舜年和唐钰都不在。
夏恩浅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身影,并且正对着那张俊美的脸。
弧度完美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瓣……还有男人紧闭的双眼。
夏恩浅抿了抿唇,隐隐感觉包厢内的空气有些稀薄。
顿了顿,她迈开腿走过去。
大概是听到动静,男人睁开了眼睛,漆黑如墨的瞳孔静静看着她走近,面无表情。
夏恩浅穿着高跟鞋,有节奏的步子停在了他正对面一步远的位置。
由于姿势的缘故,微微低下头看着他。
视线交汇,相互凝望。
不知是因为光线太暗,还是她心里那些阴暗的猜测,只觉男人那双眼睛阴鸷而又锐利,和平时的气息很不一样。
莫名让她心慌。
静了五六秒,她很直白地开口质问,“商颂,是你将我朋友故意扣在这里的?”
她没见过唐钰,但认识乔舜年,看见他出现的那一刻,忽然就想通了。
为什么沈寂帆和周易扬都在问她有没有来过这里。
原来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家店背后的老板是他。
把菲菲扣在这,大概也是因为查出了和自己有关系,故意引她来此。
今晚这一出,他在这看了半天戏吧。
商颂长腿交叠而坐,姿态疏懒矜贵,深暗的眸子顺着女人细白的双腿慢慢向上移,最后停在那张精致寡凉的脸蛋上,毫不吝啬的夸赞,“你跑回来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个?这局你不是已经赢了吗?给她找了那么大一个靠山,太太,赢得很漂亮。”
夏恩浅呼吸微沉。
窗外的夜色浓重,霓虹灯星星点点,身处闭塞的包厢内,她只觉格外的冷。
男人此时明明眉眼未动,却仿佛是笼罩在一层黑雾之下被邪气浸染,浑身透着一丝暗黑和狠厉的味道。
难以窥测,又极度危险。
这一年的相处,她似乎还是没有真正认识他。
夏恩浅暗暗咬了咬牙,平复心情,冷声道:“我们俩之间的事,跟她没有关系,你没必要把她扯进来。”
她猜测大概是上次提离婚的事惹恼了他。
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商颂静了静,薄唇撩起,“过来。”
夏恩浅蹙了蹙眉,大约几秒后,还是往前迈了一步。
本打算坐到他身侧,却忽然被他扣住腰一把拽进了怀里,眨眼间就坐到了他腿上。
夏恩浅一惊,“你干什么?”
商颂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下巴,薄唇噙着笑,目光发凉,“太太,我发现你还真是做情妇比做太太更有潜力,这混迹酒场左右逢源的本事被你玩的很熟练,几杯酒轻轻松松的就把事情解决了,还给自己添了两个备胎,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还有以色侍人的本事?”
一阵羞辱听得夏恩浅格外刺耳。
她俏脸变得一阵青一阵红,忍不住咬牙冷笑,“我以前怎么也没发现你这么阴险卑鄙。”
“我还有更阴险卑鄙的,你要不要看看?”
他笑容愈深,嘲讽愈浓,眼神也愈冷。
夏恩浅被激怒,坐在他怀里,冷冷瞪着他不语。
四目相对,硝烟弥漫。
好一会,夏恩浅闭上眼忍了几秒,还是妥协了,疲倦地道:“商颂,我不该提离婚,上次的事是我的错,你不要动菲菲。”
她是把盛菲菲塞给了周易扬,别人她不担心,但商颂的本事,要真想动谁,她也无法保证。
更何况,周易扬那种人也不一定会为了谁损失自己的利益。
刚说完,下巴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她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地睁开了眼,随即撞进男人深邃冷漠的眸子。
“夏恩浅,你那些讨好人的本事呢,在外面赔酒又赔笑的,在我这就是摆着一张臭脸?别忘了,现在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