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尔曼部族信奉蛇神,圣子被奉为蛇神的近侍,传言能于蛇神沟通,将死之际,会以身献祭,饲养百蛇,对他们来说,那是净化,是无上的荣耀。”江清辞说到这里,大踏步离开。
“艾瑞克是瑟尔曼部族的圣子?”任帆飞追了上去。
“艾瑞克的死像是献祭,再加上记事本里的瑟尔曼语言,我只是猜测。”江清辞说道。
任帆飞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所以,你是在安慰她……”
江清辞眉眼冷淡,“我只是实事求是。”
身后,黑暗的密室里陡然爆发嚎哭,“谢谢……谢谢……”布鲁克夫人声嘶力竭的喊声传入两人的耳中。
任帆飞斜了一眼脚不停歇,容色不改的男人,唇角微勾,果然有被安慰到。
走出书房没多久,两人就发现世界变了样。
任帆飞一脸懵逼地看着人蛇(怪)大战的血腥场景,严重怀疑这其实是一款恐怖升级的大战僵尸实战游戏。
满地的碎尸,楼梯扶手上还挂着断了半截的蛇身,古堡里的佣人全部蛇化了,半人半蛇,狰狞不已,更惊悚的是,不论他们被砍掉了胳膊,还是腿,亦或是蛇头,都不影响他们的继续攻击。
阿雯就正被一个穿着女佣裙装,蛇头已被砸得稀巴烂的蛇怪追着,她终于寻到一只烛台,反手狠狠插入了蛇身。
蛇怪女佣似乎丝毫不惧疼痛,硬生生把烛台拽了出来,也不在乎扯下来的皮肉,又继续追着阿雯而去。
江清辞两人被迫加入战团。任帆飞很庆幸自己有剑,至少不用徒手去斗这些在他看来恐怖有限却恶心至极的东西。
这种时候,他应该远远躲开,只要离江清辞足够远,他就能无视攻击,可瞧这人对敌时,还不忘照应他,哪怕并不明显,也许只是举手之劳,他却怎么也干不出跑路的事儿来了。
任帆飞认命地卖力挥剑,他的任务完成了,保护任务对象也很重要,对方虽然不知道,但他门儿清,自从匹配绑定,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时间,两人的配合竟十分默契,攻防结合,坚不可摧。
“这些东西打不死,这么耗下去,我们迟早完蛋。”陆行一一脚踹飞了一只,有些怨愤道。
“你们打了多久?”江清辞头也不回,问道。
秦牧没有多少战斗力,被陆行一护在身后,怕他分心,立马回答:“从布鲁克冲下楼的时候开始,他们就狂化了。”
“这样没完没了地打下去,不是办法。”任帆飞和江清辞说道,他有了个想法。
不料,江清辞却先他一步说了出来,“擒贼先擒王。”
任帆飞挑眉,明媚一笑,朗声问旁人:“布鲁克去哪儿了?”
几人忙着对敌,哪里还顾得上注意这个,倒是摆脱了追击的阿雯又绕回了大厅,闻言说道:“布鲁克出去了,往林子那边去了。”
“你们撑住,我们去干掉布鲁克。”任帆飞于江清辞统一步调,杀将出去。
众人也想帮忙,奈何实力有限,根本无法摆脱难缠的蛇怪,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俩去了,只祈祷他们能成功。
夜色正浓,空中一轮满月,银辉满地,月色下,林间的瘴气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江清辞递给任帆飞一个口罩。
任帆飞:&34;……&34;他呆滞地看着江清辞戴上口罩,还是医用款,上头马赛克的图案相当个性,你是哆啦 a 梦吗?&34;怎么连这个都有。&34;
露在口罩外面的桃花眼淡淡扫了眼他, 眼波流转,漂亮极了,&34;买的。&34;
任帆飞:&34;……&34;回答也漂亮极了!
瘴气弥漫,能见度不高,两人穿梭于迷雾之中。江清辞速度极快,任帆飞都要怀疑这人的视力是不是根本未受影响。他卯足了精神,才勉强跟上。
耳边传来沙沙声,任帆飞对这声音可太熟悉了,蛇身游走于丛林间的响动,每一下都在极限拉锯着他的神经。
江清辞加快了脚步,仿若离弦之箭,冲着声音的源头飞奔而去。
任帆飞来不及擦去额头的汗水,也跟了上去,风声在耳边呼啸。突然,头顶投射下一片可疑的阴影,他快速抬头,却只看见晃动的树枝。如此一来,再回看时,哪里还有江清辞的身影?
而那无休止的沙沙声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任帆飞心里咯噔一下,听声音,数量可不在少数,但是,蛇不是已经全部被吃掉了吗?
他焦急地探视浓雾之中,只能辨别个大致方向,追江清辞去了。希望对方不要出事。
没了江清辞带路,他走道就没那么顺利了,磕磕绊绊,眼前光影掠过,任帆飞对危险的感知素来敏锐,侧身之时,手中利刃已刺了出去。
待看清时,原是头顶树枝上探出一条大蛇,蛇头有人脸大小,仔细一看,好家伙,不完全转化吗?依稀可辨游鸣的面容,竟是我们新上任的管家大人。
管家大人的出场与诡谲的氛围相得益彰,惊悚度翻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换作他人,很有可能已经头身分离了,可惜,他面对的是任bug帆飞。
半蛇管家没能顺利咬下任帆飞的头颅,还差点把自己撞成了脑震荡,偏偏发晕之际,又挨了对方一剑,虽非致命,却受创不轻。
游鸣的面容有些扭曲,鲜血淋漓的蛇身缩短了不少,一眼望去,从比例上看,好歹像个人了。
经此一击,他再不敢贸然行动,只忿恨地盯着任帆飞,双瞳闪现莹莹绿光。
任帆飞叹了口气,无视攻击的能力又回来了,说明江清辞已经远离他了,这些怪物是故意冲散他们,企图逐个击破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他心中着急,想要速战速决,可地面一阵翻滚,无数长蛇破土而出,以他所立之处为圆心,将周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每条蛇都如临大敌,眼泛幽光,朝他吐着蛇信子。
任帆飞的天灵盖好似由无数针芒扎人,这满满的恶意,肉体上杀不死他,就丧心病狂地折磨他的精神吗?他忍不住第一万次把狗比系统拖出来唾骂。
游鸣阴恻恻的笑着,论起微笑这一块,他比他的前一任可差多了,他微微抬手,所有蛇整齐划一,向任帆飞涌来。
任帆飞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