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是一件白色的浴袍,腰带斜斜绑了个结,随性而慵懒,倒是柔和了本人几分凌厉的气质,胸襟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喉结一动,更是性感。
袍子底下,两条笔直的大长腿随着他的走动,时隐时现,让人呼吸一促,想入非非,不由好奇,那袍底是否再无遮挡之物。
任帆飞的大脑一个急刹车,把这些诡异的念头碾死在车轮下。穿着浴袍,却像在走高定服装秀?换做以前,任帆飞可能无法想象那个画面,可是现在,他却亲眼目睹,视觉冲击很强。
任帆飞一眼就认出来人正是江清辞,素着一张脸,和自称江清清时大为不同,眉眼还是一样,却更为突出耀眼,也丝毫不显女气,相反却气场摄人,任帆飞甚至怀疑,江清清当时的淡妆是不是为了弱化他的面部优点而故意为之。
江清辞的完美,好像是被上帝亲吻眷顾过的,而这好看到人神共愤的男人正朝自己走来。
任帆飞没来由地有些无措,下意识去躲,又觉得太小家子气。
&34;江……先生。&34;阿雯同他打了招呼。
任帆飞一怔,阿雯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34;你看到我,好像一点都不惊讶?&34;江清辞一说话,不知道在场有多少双耳朵怀孕。
这是和江清清不太一样的嗓音,看来这位还真是个伪装高手,任帆飞故作不知,&34;呵呵,你哪位?&34;
可在对方戏谑眼神的直逼下,他莫名气势一弱,舔了舔嘴唇,却依旧嘴欠道:&34;女装不错。&34;
他看到江清辞的时候毫不惊讶,因为他早知道对方会来,也一直在等着,而江清辞起疑的,正是这一点,他故意偷换概念,岔开话题。
江清辞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任帆飞从来没有发现,高出半个头的优势这么让人窒息。
托江大帅哥的福,任帆飞也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偏偏本人还没有这种知觉,旁若无人的架势,让人侧目。
门口又陆陆续续进来几人,适时分散了众人的目光。
&34;欢迎各位,来到布鲁克先生的古堡。&34;就好像凭空出现似的,楼梯上出现了一位中年男人,身姿挺拔,身着燕尾服,带着白手套,&34;我是管家阿尔维,负责服侍诸位。&34;
他用词礼貌,面上带笑,只是那笑容跟糊在脸上的贴纸似的,凝固着,半天不见一丝变动,很是怪异。&34;古堡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布鲁克夫人稍后会陪同客人们一起用餐,届时会亲自介绍这次蛇展的事宜。&34;
任帆飞眼皮一跳,蛇展?他顿生戾气。
周遭嘈杂声起,没有人天真到以为他们只是被邀请来看展览的。
阿尔维完全无视众人的反应,接着说道:&34;时值布鲁克先生和夫人结婚二十周年,特意邀请诸位贤伉俪参加庆祝宴,夫人精心为各位布置了温馨的房间,也备了换洗衣物,请各位先回房间稍作休息,换上为诸位准备的衣服去就餐。&34;
&34;贤伉俪&34;三个字砸得众人晕头转向,随即便有女佣走了过来,依次给他们递上了鲜花,娇艳欲滴,芬芳袭人。
很快,大伙儿就注意到,每两个人手里的鲜花,品种和颜色一样。
&34;这是直接把咱们速配了?&34;游鸣朝许佳佳举了举手里粉色蔷薇,他俩的是一样的。
众人这回明白了,是角色扮演,没有人会忤逆npc的话,当即两两组队,顺从的在女佣的引领下上楼。
任帆飞的太阳穴一阵阵抽疼,与江清辞并肩而行,两人手中的血色玫瑰如并蒂花开,绚烂夺目。
齐子钰把淡黄色小雏菊别在上衣口袋里,挺娇俏,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任江二人的方向,小声嘟囔着,&34;怎么男的和男的也可以匹配呢?&34;听那口气,更多的不是疑惑,却是艳羡。
&34;估计是男女比例失衡吧!&34;同组的沈嘉扫了眼周围,就事论事道,“那边不是还有一对吗?”
齐子钰看向前头那对家居服男人,却见那两人正手牵手上楼,他禁不住多看了两眼,对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来,矮些的那个举起手,晃了晃他俩交扣的手,大方又带着炫耀的成分,“我是秦牧,这是我男朋友陆一行。”
齐子钰却搞了个大红脸,不知道往哪放的目光又溜到了任江两人的身上。
有了这个小插曲,四周投射来不少探究的目光。
任帆飞:“……”卧槽,都是什么鬼表情,他俩不是!不是!
他有些撒气得一手按捏在了楼梯扶手上,紧接着,他面色微变,手上一松,向后退去,重心不稳,差点栽下楼梯。
一只胳膊从后环住他的腰,止住他栽倒之势,他因为惯性趴进那人怀里。
“你激动什么?”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任帆飞:“……”激动你妹!他不理会江清辞的打趣,斜眼向扶手处看去,木头材质,漂亮的雕纹,精致考究,再正常不过,可是刚才触手之时,那带着凉意的滑腻微软感,像蛇一样。
“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微冷的声音透出了几分不耐烦。
任帆飞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这才发现吃瓜群众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抽了抽嘴角,从江清辞怀里直起了身子,故意朗声道:“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走在最前头的阿雯默默别开眼,和同组的理工男林斯年进了房间。
“你刚才怎么了?”江清辞和任帆飞落到了最后,方才问道。
任帆飞装作若无其事,沿途近乎自虐的又摸了几次扶手,全是坚硬的木质感,就好像之前是错觉,听见江清辞问话,他抬头看去,“太累了,脚软。”
然后,他的狐狸眼一弯,朝对方伸出了左手,“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江清辞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手,三秒钟后,一声不吭扭头而去。
“真没同情心……”任帆飞讪讪收回手,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特么的,这小子的目光能射冰雹的吗?他挑眉,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完成任务。
房间里布置得极度奢华,地毯上花纹繁复,看得任帆飞有些眼晕,华贵的雕花大床,红丝绒被罩鲜艳夺目,他的眼角有些抽搐,两个男人,双人床,听上去明明没有问题,为什么他觉得很有问题?
再一转眼,他整张脸都扭曲了,江清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浴袍,完美的躯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