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没搞错吗?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钥匙?&34;任帆飞说着伸出了手。&34;手别抖,我来试试?&34;
&34;哐当——&34;屋门应声而开,被踹开的。
惊鸿一瞥,任帆飞看见一只修长笔直,完全长在他审美点上的大白腿在他眼前晃过,收回,又重新隐匿到黑色的长袍之下。
他抑制住想要撩起袍子再看一眼的冲动,转而去看黑袍人的脸,对方似乎扬了扬下巴,发出极为短促却轻蔑的哼声,抬步走了进去。
任帆飞:&34;……&34;
屋内潮湿沉闷的空气扑了几人一脸,夹杂着腥臭味。
几人还没能从这醉人的气味里缓过劲儿来,就瞧见黑袍人已经随手推开了其中一口棺材盖。
&34;别……&34;小木匠作势想要阻止的话语被扼杀了,他缩回了门口。
棺材里躺的是小菊,已现出尸斑,脖颈处有很明显的淤痕。黑袍人观察片刻,甚至用手推了推她的脑袋,似乎是在检查淤痕。
&34;大佬,你是不是发现,从淤痕来看,不是吊死的?&34;殷音不自觉小声说话,氛围感拉满,&34;其实不是自杀,是他杀……&34;
黑袍人似乎被嘀咕烦了,&34;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34;
&34;那有什么发现?&34;殷音不仅没生气,反而因为大佬终于搭理自己了,有些高兴。
黑袍人摇头,又转向另一边。
辉哥就站在那里,见开了棺材也没什么事,就顺手推开了另一口棺材。
腐败的恶臭喷薄而出,辉哥的脸黑了,小力立马别过头,扶着墙干呕起来。
&34;左二哥是被砸死的,样子不太好看……&34;小木匠的声音飘了过来。
辉哥默默别开眼,他虽然不至于像小力那样失态,但也确实不想再多看一眼,破碎的尸块杂乱地堆在棺材里,依稀可辨白色的近乎干涸的脑浆。
&34;你们这的房屋够铁的,把人砸得这么稀碎啊?&34;殷音坚持不住了,朝门口挪去,冲小木匠道。
&34;可不是砸巧了,屋顶的铁质吊灯掉下来,正好砸身上了。&34;小木匠平日里没少听人家长里短。
这时,一阵粘腻的令人作呕的搅拌声响起,几人纷纷皱眉看向声音的源头。
黑袍人站定在棺材跟前,低头看着。
在他身前,任帆飞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棍儿,正一门心思地捣鼓着棺材里的碎肉。
&34;不对啊!&34;任帆飞咕哝着,&34;少了……&34;
看着他动作的黑袍人破天荒&34;嗯&34;了一声。
几人:&34;……&34;你俩这和谐的诡异感是怎么回事?
&34;少了什么?&34;辉哥强忍着胃里的不适,问道。
小力已经撑不住了,煞白着一张脸,手脚发软地逃开。
&34;以一个成年男性的体型来看,这肉的分量不对。&34;任帆飞解释道。
殷音嘴角一抽,肉?她再也不要吃肉了,看也不行!
任帆飞又拨弄了几下,&34;来瞧瞧,是不是少了一部分?&34;
自诩是真男人的辉哥强迫自己去看,棺材里的尸块竟被这人码成了类似人形,只是勉强凑足了身体的部分,四肢好像就不够用了。&34;剩下的去哪儿了?&34;辉哥努力维持大脑的运转。
任帆飞也在思考,他又拨了拨,&34;这是什么?&34;那东西咕噜噜滚了两下,&34;哦,眼珠子……&34;
&34;呕——&34;真男人也把持不住了,冲了出去。
任帆飞:&34;……&34;
黑袍人的袍子几不可查地抖了抖。
小木匠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有点欲哭无泪,刚才那人挑尸块的棍子,好像是院子的门栓。
回到巫礼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除了身体不好,早早上床躺着的江淮和受惊不小的姐妹花以及阿雯,其他人都聚在楼下,一见几人,尤其是吐得快虚脱的小力,都很紧张,赶忙询问出了什么事。
辉哥不自觉看向任帆飞,看过这哥们搭积木似的玩尸块后,他多少有点顾忌这人。
任帆飞并不介意共享他们发现的线索,只是眼看着他的对象独自上了楼,他的心思就跟着飞了,便让殷音代表发言,自己都追着人去了。
空荡荡的屋里只有三张床,一张靠墙,另两张挨得比较近,靠窗,窗户蒙上了厚重的窗帘。
&34;靠墙太湿了,窗户这边有灰,不如你睡中间这张吧?&34;任帆飞已经自觉坐上了靠窗的床。
&34;不觉得这里的窗户有问题吗?&34;黑袍人语气有些生硬,&34;你还敢睡那里?&34;
&34;是啊,似乎每一户都在刻意封闭窗户。&34;任帆飞自然留意到了,&34;可是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让你们两个姑娘冒险吧?&34;当然,也是为了能离你近一点。
黑袍人好像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方才坐到了中间的床位上。
任帆飞有种小心思得逞的快乐,&34;你叫什么名字啊?&34;他盘腿坐在床上,又一次问道,怀揣着忐忑,毕竟殷音试探着问了几次,都没被搭理。
&34;江清清。&34;对方居然回他了,没有了方才的僵硬感,虽不似一般女孩子的甜美,却清冽柔和。&34;你……是叫任帆飞?&34;
任帆飞犹豫了一秒,还是应下了,他不想一开始就给女神留下撒谎骗人的印象,还是等熟悉些,再解释比较好。
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对象了,可他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也不确定对方过得是逃生副本,还是和他一样的恋爱副本。
&34;左雄的尸体,你怎么看?&34;江清清柔声问道。
任帆飞知道他指的什么,&34;骨头切口光滑,不像是砸的,更像是被利器砍的。&34;他在翻查碎肉的时候,找到了那么几根碎裂的骨头,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他没有声张,江清清显然也看见了,同样没有当场指出来。
他们默契地选择了有所保留。
&34;你怀疑左雄是被人杀死的?&34;江清清用的是疑问的句式,语气却是肯定的。
任帆飞点头,&34;还是要去小菊家看看。&34;
江清清肯定道:&34;明早去看看。&34;
恰好这时,殷音回来了,她似乎对床位安排没什么异议,反倒急吼吼地把在楼下的听闻告诉了两人,原来阿雯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大晚上的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会不会触发什么死亡条件?”
“npc又没说不给夜出,他只说了不许开窗。”任帆飞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还用手指挑了挑房间厚重的窗帘,眼神却飞向了江清清,主动让人家除掉袍子肯定显得无礼和轻浮,可都要睡觉了,你总该自己会脱了吧?
任帆飞暗戳戳地想着,就看见江清清躺下了,背对着他,袍子比被子遮得还严实。“……”
当天夜里,的确出了事,只是同殷音想象的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