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的几次见面,在雨雯的提醒下,李琰开始带着月儿外出。
月儿是真心喜欢李琰,起初也以为李琰准备娶侧妃,看上了雨雯。
自己王妃的位置坐得稳稳当当,即使没有雨雯,也会有其他的姑娘会当侧妃,所以月儿很快便接受了她。
几次游玩下来,雨雯性情开朗,能说会笑,跟她在一起不用绕弯子,不用小心提防着,最主要,雨雯明确表示,她和七王子不可能。
纯朋友关系,月儿就更喜欢雨雯了。
今日魁星楼里有簪花会,月儿一早定好位置,发了帖子给雨雯。
雨雯带着橘子如约而至。
“雯儿,这这!”月儿声音是软软糯糯的那种,跟她性格差不多。
雨雯因为是未出阁的姑娘,出门的话要不然带围帽,要不然带面纱。
今日她画了淡妆,带着围帽,
魁星楼呈筒状,一圈一圈的六层楼,算是上京最高最好的单体建筑了。
一二层因着有平台,好展示,所以一般都是办诗会,簪花会的主场地。
“见过王妃”雨雯给月王妃见礼。
“跟我客气什么”月儿一把拉过雨雯,满脸的打趣。
“在外面,该有的礼数不能少”雨雯笑容满面地说道。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生息,用上最好的疤痕药,还有自家产的不要钱似的牛奶浴的滋润,雨雯现在也算是个正常的大家闺秀了,皮肤细腻白净,因为本身年纪就小,恢复得也快,再加之保养得当,她现在往贵女堆儿一杵,那未施粉黛的脸,嫩的能掐出水来。
手上的老茧在太医署的良药的呵护下,也变得薄软,纤芊玉指,柔软又坚硬,丰润又有弹性,怎么看都是一个妥妥的贵女。
“今儿比什么?”雨雯在月儿身边坐下,取下围帽,但是面纱是不能取的。
她们在隔间里,没有窗户,只有围栏,能直接对视对面,而又跟旁边房间隔开。
“听说先比诗词歌赋,才是琴技舞艺。”月儿有点小兴奋。
下面的平台上有十张桌子,分别有几位男女已经开始了各自的特长发挥。
一楼观众台这边,有一列是单独分开来的。
雨雯附身瞧了瞧,都是些白胡子老头。
月儿见雨雯这般,解释道“那些是上京有名望山长或夫子,负责评判。
雨雯略微点点头,这种正式选花大赛,她还头次正儿八经的坐着观看。
“人真不少”雨雯又望了望六层高的楼台。
“差不多每年都这样,雯儿以前不喜欢这些吗?”月儿问。
雨雯摇头,嬉皮笑脸道“我不太喜欢文绉绉的东西,不过看看帅哥美女是无碍的”
月儿掩嘴取笑她“主要是看俊哥哥吧”
雨雯也笑了“还是你了解我”
又看向平台。
雨雯突然问,“去年的簪花榜首是谁呢?”
月儿在人群里寻了寻,像是没瞧见人。
“也不知雯儿是否识得,”月儿边说边指给雨雯看。
“你看那身穿杏粉色裙衫的,就是王嘉嘉,她是去年的第一名, 之前这榜首好几个才女也得过。”
雨雯看过去,此女身材娇小,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
“说来,她今年有20了吧,看样子都还没成亲,”月儿看着王嘉嘉的发髻,还是少女的发饰。
雨雯不解,“看上去挺小的,身材娇小的缘故吧。”
又问“你们认识?”不然怎么知道人家年纪。
月儿回忆了一番“确实有桃李年华了,她和我表姐同年,年幼时,表姐出门我老是当跟班,见过几次。表姐如今都儿女双全了,她还单着,也是误人啊”
雨雯不屑,“说不定她如我差不多,觉得自由更重要呢。”
月儿回眼假意瞪了雨雯一眼,“人人都如你一般,这上京得乱”
又拉过雨雯的手,像模像样的轻轻拍着,眼睛却还瞧着王嘉嘉那方。
“这世上啊,就没几个不看重名利的,像你这般有大好的尊贵等着,却不屑一顾,非得照着自己意愿活着的,更是少之又少,你还小,等及芨也不为过,但是记住、真的是年纪越大,可供你选的好儿郎就越少了。”月儿的一番肺腑之言。
雨雯笑了笑“好月儿,你咋就这么好呢,同样是催婚,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听着就舒服。”
“哎,你也就比我大一岁,搞的自己大十岁的模样,还是快些生个宝宝,把心思用在宝宝身上吧。”雨雯又打趣道。
月儿也笑,七王子对雨雯的心意月儿知晓,但是他待她有足够的尊敬和亲和,虽然不像小话本里一般日日厮磨,但在夫妻之事上,也算和谐满足的。
在月儿的认知里,已经是比平常夫妻还要恩爱了。
“将来,我是说将来,雯儿自己选的夫婿也好,尚书大人择选的也罢,雯儿可都要跟你琰哥哥说,与我说,让我们先给你审审,把把关”月儿又道。
“妈呀,我这是又多了一个妈,不,两个!”雨雯打趣道。
相视一笑。
楼下比试已经越见紧张,楼上开始有人为自己的偶像或朋友拉票,助威。
这让雨雯想起了上次和肖子墨抓冒牌货,也是看过类似的场景。
晃了晃脑袋,怎么又想到肖子墨了。
景安侯府
这边肖子墨难得回家,一家人就差围着他转了。
母亲每日里有闲时了就会暗示肖子墨当初答应的婚约,虽说只过了一年,但肖子墨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每次母亲刚开始暗示,或是有暗示的苗头,他就赶紧打住。
不是不悦就是借口溜出府去躲清静。
母亲怕肖子墨一个不高兴又跑到军营里待着不回来,就不敢再提了。
所以一直到现在,肖子墨都不太清楚跟自己议亲的是哪家姑娘,只隐隐记得是礼部侍郎的女儿,不过他没放在心上,一心逃避。
雨雯那边情况差不多,顾氏在女儿回家后提了几次,雨雯都不耐烦的及时制止。
一会儿自己都还没及芨,一会儿自己要忙事业,说不到两句话,雨雯干脆躲国公府去小住,或是跑庄子上视察工作,总之就是一个躲字了得。
而且更逗的事,雨雯一直以为,那母亲相看的中意人选,是巡防营的萧将军。
这七弯八拐的错误信息,可能是府里的嬷嬷闲谈,被雨雯院里的丫头听了去,又转啊转的,传到雨雯耳朵里。
不过雨雯能理解母亲选择人的考虑。
官职比父亲低,好拿捏,习武之人,和她志同道合,最主要打不过她。
这种官职也不必考虑什么党争不党争了,安安稳稳一辈子。
所以两个当事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原定的另一半,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