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还没等他缓过来,就被他爹派人来提溜走了。
“这下安静了,”肖子墨心情舒爽的站在瞭望塔上,看着在雪地里撒欢的几人,一脸嫌弃又充满宠溺的说“幼稚”。
雨雯带着自制的工具,在农场门口堆雪人,本来想堆一头牛,想着来年牛气冲天,哪知堆出来像头猪,还是头四不像的猪。
只能自我安慰,“猪好,猪好,浑身是宝”
又在自己院子里堆起一个看门的雪人,做鼻子的红萝卜只存活了半日就不知所踪,如果细雪能再下缓点,都能看到地上被啃食后的碎渣,和雪人胸前的狗脚印。
大年三十如期而至,军营里人人都喜气洋洋的样子,比起平日来都温和了不少。
平安归属箭术营后就留在了箭术营和大家一起操练,一起生活。
梅大爷待在医务处坐镇,肖子墨自然要在主营守着。
雨雯作为农场的创始人,也担起了领着大伙一起过节的重任,虽然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年残疾团体,但人人敬畏雯大夫,像再生父母般,雨雯虽然说了很多次大家放轻松,效果还是不大,她也知趣,吃了年夜饭就称困了,回小院去了,这之后农场才像活过来了,嬉闹到天明。
自从上次大病后,雨雯觉得自个身子还是太弱,要多锻炼,于是乎将仓库里的酱料无偿送给了主营,医务处和农场后,顺利腾出一间空房,又让木匠制作了一些器具,除了能动的跑步机,几乎是将健身房搬了过来,而肖子墨最感兴趣的则是一根能层层转动的木桩,因为他在上面吃了些亏,自傲反应速度一流的肖将军,脸被打的啪啪响。所以没事就往小院来,蹭吃蹭练,还理所当然的说怕雯大夫太无聊,陪他操练操练,消磨时间。
雨雯看着脸皮越来越厚的肖子墨,深刻反省着“是不是自己给带坏了。
以前是多么清高自傲,目中无人的一个清俊小生,怎么就变成一只癞皮狗,轰都轰不走,就差没霸占平安的房间,鸠占鹊巢了。
想想自己也算寄人篱下,和肖子墨的多次切磋也算有些进步,开了春也准备离开了,咬咬牙,忍字诀。
肖子墨觉得这是他在军营里过的最有趣,最舒适的一个冬天。
春暖花开,阳春三月,温暖的阳光将河面的冰融化,小花小草渐渐将大地染色。
四处生机勃勃,空气中都充满了清新的滋味。
军营各处一切恢复正常。
雨雯想趁临走前再上山好好寻寻,找点好货变卖,当路费啊。
于是带着王展和牛三,还有几个小士兵,再次启程去往山区。
这次怎么也要个把月的时间吧,装备比之前更精良,人手也是经她亲点的,万事俱备,就差东风,可惜东风迟迟不点头。
肖子墨心里清楚开春了雨雯就要离开军营的打算,每每看到他查阅地质书册,给自己拟定出行计划,肖子墨的心情就不好,很烦躁,很压抑。
他早就接到消息,如他所料,荆州的雪灾甚重,洲府因仗着是五皇子娘家外亲,多年无功也无过,没有一点为民的建树。
这次对雪灾又处理不当,不够及时,导致荆州境内多地有百姓起义,势头强劲有序,还有点壮大的意思了,听闻皇帝派了五皇子前来镇压,也不知会不会调动豫州这边驻军。
所以近几日,他一直时刻注意着那方的动静。
平乱是最好的晋升机会,他想着带雨雯同往,雨雯立了功,有了甜头,便会打消离开军营,离开他的想法,所以一直在等,奈何雨雯想尽快上山去,再等些日子,蛇虫鼠蚁都满山爬了,那还不咬死人啊……
虽然不明所以,好说歹说,雨雯同意最多一月,就下山来。
肖子墨眼见着欢快溜走的雨雯,背影消失在阳光下,并不知道,这一别,差点就生死相隔了。
哪知她前脚才上山,肖子墨后脚就收到了传旨,命他携两万精兵前往荆州,协同五皇子李闲一同平乱。
这旨意,是在五皇子自荐平乱当时就让皇帝下旨,让肖子墨同去,五皇子在看到七皇子李琰,在西北边关的战绩一日越过一日,心中终是按耐不住,他没有武艺,但是有强有力的后盾,趁着这次平乱,也好给自己挣口碑,他身后全是文臣,苏丞相便想到了荆州不远的豫州,肖子墨在一众大将里算是新起之秀,再加上他并非草根,而是侯爵之子、如果能拉拢肖子墨,那在朝中立的景安侯府也就算归顺了他们五皇子党,所以在苏丞相的操作下,圣旨就下到了肖子墨手中。
肖子墨盯着手中的传旨,心中一万个骂爹,这是什么运气,刚走。
无奈,只能亲率大军前往。
肖子墨率前锋营跑在前面,顺利接管荆州驻军的平乱权。
荆州驻军虽有不满,但人家是拿着圣旨来的,而自己的驻军确实久不在杀场,各方面都显得滞后。
荆州驻军营
“将军,五皇子大概后日就能抵达洲府”封烈回禀着消息。
肖子墨看着手中的各方军报,眉头紧皱。
“这五皇子倒是能再快点,咱们在这整治了一月有余了,该杀的杀,该逮的逮了,他这就快到了,哼,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一位副将讽刺道。
“谁说不是嘛,人家七皇子在西北那苦寒的边关,时时冲锋陷阵,立下战功赫赫。同样都是皇子,怎么就这么不同呢。”又一个副将附和道。
肖子墨这才抬眼“不能妄意皇子,你们是长了几个脑袋”
接着又吩咐道“我总觉得这次的起义太顺利,太~”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感觉很不好,”
“封烈,你再查查起义的源头”说着合上了军报。
“那些匪头还是砍的早了些,下次再逮到要好生查问,再处置。”
顿了顿,“豫州那边没消息吗?”肖子墨面无表情,活脱脱一个活阎王。
“豫州没什么消息传来”封烈答道“想必是西元前几年吃了亏,今年又遇上雪灾,没有动作也正常。”
肖子墨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堵得慌。
豫州,
雨雯算着时间,掐点的回到军营,但却在进营的那一刻,感觉到了不同,
“这人都去哪儿了,搬家了不带咱?”牛三架着满载的马车,一路纳闷。
“我去大营看看,你们把东西搬回农场去。”
雨雯回营通常是有士兵前去跟肖子墨通报的,今日也有,只是接收的人是贾副将。
此刻的贾副将,正焦头烂额的在主帐中来回踱步,并不是因为雨雯回来了他才踱步,而是这动作已经持续了几天了。
雨雯自我通报便入了主帐,“听说将军平乱去了。”
一进去,她便见到了贾副将。
见他神色不对,扶礼问道“贾副将,你这是怎么了?”
贾副将是管理步兵营的其中一个副将,肖子墨在离开前交给他1万士兵驻守。“雯大夫!”贾副将见了雨雯是悲喜交加,他知道雨雯在营中声望颇高,主意也多,悲的是,主意再多他也变不出士兵来迎战啊。
“你别转悠了,说说什么事?大事?”雨雯不耐地说。
“我收到前方来报,一月前,就是将军带兵去荆州平乱,大概半月前,这西元边境的驻军就在不断增加,我就觉不对,派了士兵去荆州通报,可都有去无回,将军也没回来,不知道什么情况。
西元大军都压过线了,我这只有1万人,里面还包括伤兵,年老的。
你说,我要怎么迎敌。”贾副将又开始转悠。
晃的雨雯头疼。
雨雯听着凌乱,但很快理清思路,有一个念头冒出来,“肖子墨那边恐怕也是预谋已久的起义,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半月时间,肖子墨大军已入荆州,这边便开始动作了。”
“你别乱,再说说,现在能用的人有多少,是些什么兵”雨雯拉贾副将坐下,问他。
贾副将昂头望着一旁的雨雯,把能说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