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神色匆匆的走了出来,看着不期而遇的张家车队,头顶直冒汗。
这一次,虽说是大海集团组织的聚会,但是幕后主使,实际上则是李家。
正是在李家的支配下,赵大海才不得不召开这次的拍卖会。
要将整个集团拼尽全力才研发出的新产品,以拍卖的形式出售。
这么一个明知道会有远大前程的新产品,却不得不忍痛割爱,为他人徒做嫁衣。
这是无形的敲打,赵大海想要借此机会摆脱李家的桎梏,而李家也正想要借此机会,好好敲打一番各大家族,包括大海集团。
对于林傲以及优优酒业,赵大海很有信心,但是商人的本能,就是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左思右想之下,他最终决心死中求活,引狼入室。
既然在天海市没有人能够与李家相抗衡,那么就从龙台市搬救兵。
赵大海先前也曾考虑过白山市的白家,就专业而言,无疑是拥有白凤堂的白家更为专业。
但是,赵大海的目的是驱虎吞狼,借助外界的力量,斩断李家对于大海集团的影响。
事实上,如今在大海集团之中,已经有一部分的声音,站在了李家的角度。
这种趋势,对于赵大海
而言,是无法容忍的。
他绝不允许自己经营了大半辈子的企业,就这样沦落他人之手。
因此,对于外援的挑选,也成了重中之重。
白家精于此业,如果贸然引入,对于大海集团不见得就是好下场。
因此,反复斟酌之下,赵大海还是选择了孤注一掷,悄悄安排心腹,去往龙台市寻找张家交易。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张家的声势竟然会这么大!
如此车队长驱直入,横行无忌,丝毫没有把天海市的李家放在眼中。
赵大海心中埋怨,却不敢在明面上表达出来。
李家,他惹不起。张家,同样也惹不起。
张婉瑜一手牵着裙摆,款款而来,步态从容而得体,有种大家闺秀的坦然自若。
“婉瑜见过赵大海先生。”
她盈盈一礼,表现的极为优雅。
赵大海额头冒着冷汗,手指头攥在一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么大的阵势,即使是他也饱受冲击。
跟在张婉瑜身边的男子,那个看上去风度翩翩的年轻人。
同样来头不小,是一位豪门家族的年轻继承人。
那个男子走到了赵大海的身前,道:
“在下楚云空,先前您送到张家的信件,我们已经知道了。对于
生产链,我们也很重视。这一次张婉瑜小姐亲自前来,希望能够合作愉快。”
这番话尽管极为得体,然而当中却也隐藏着一丝的威胁与得意。
楚云空的言下之意,并不客气。
对着赵大海敲敲打打,逼迫他偏向张家。
赵大海的脸色,顿时一变。尽管他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就这样被人诘责,还是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张婉瑜眉毛微挑,说道:
“赵先生,不必多想。张家怀着诚意而来,对于贵集团的全新产业链,我们确实抱有很大的期望。但这是建立在平等公正的条件上。我们张家,不会强人所难。”
她的表态,让赵大海顿时松了一口气。
前狼后虎的窘境,让他苦不堪言,简直是被架在火堆上烤。
偏偏,这样的情况,还是他自找的。
“请进,还请张家的几位贵宾跟我来。”
赵大海低下身,恭恭敬敬引着张家的人进入集团的会所。
他亲自出面相迎,已经给足了情面。
而在会所内部的李家,也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
瞬间有人暴跳如雷,一点不留情面的呵斥道:
“赵大海好大的狗胆,这是想干什么,把张家人召开!是不把我李家放在
眼里吗?”
“这里是天海市,是我李家的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就算是张家来了,也没有情面!”
李家的众人并没有料到,赵大海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反水。
在他们的固有理解中,对于大海集团分明就是予舍予求的态度,视为麾下的仆从公司。
尽管没有吞并,那只是李家有慈悲心,不想对大海集团赶尽杀绝。
否则的话,凭借李家在天海市的力量,那个家族是吃不下来的?
“我早就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早知道赵大海那东西敢吃里扒外,当初就应该直接把这个集团拿下,何必等到今天。”
一个李家的老人,愤懑不平的呵斥道,言辞之中低沉而阴狠。
“好了,才多大点事情,就值得这么手忙脚乱了?李家在天海市那么多年,遇上了多少事。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贵宾室的主座之上,一个中年男子,气度雍容,有种高不可攀的贵日。
听到这位李家话事人的发话,其余众人的言语声,纷纷平静下来。
“没什么要紧的,这一次我李家准备充足,势在必得。就算是张家来了,也没有用。在家族几个老人的猜想中,就连白家到来的情
况,都有过推演,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更何况,就算是张家拍下了这一道生产线,他们真的有能力,带到龙台市吗?”
这个以面具蒙脸的话事人,声音颇为年轻,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意味深长。
李家,能够成为天海市的巨无霸家族,不是没有原因的!
……
在经过林傲的敲打之后,迷途知返的女子,将罗优优等人,带到了原先的贵宾包厢。
这一次的大海集团,尽管名义上是集会竞标,然而对于部分物品,更是直接采用了拍卖的方式。
因为只有拍卖,才可以让利益得以最大化。
赵大海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绝对守不住新产品和产业链,既然如此,索性尽数抛售。
正因此,集团的会所之中,汇聚了许多的社会名流,纷纷聚集在这里,坐等着一场规模宏大的饕餮盛宴。
只不过,谁是饕餮,谁是晚班,就只有天知道了。
贵宾包厢的摆设,与先前那处豪华套房,有些不太一样。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的陈设,一切从简。
但是,仅有的几件摆设都是精品,显然是经过了刻意的安排。
林傲身处其间,负手而立,透过显示器,注视着空空荡荡的拍卖台。